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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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跟随著叶非，楚云跑出了叶家大宅，出了门却发现，叶非早不见了踪影。正当楚云踌躇的时候，黑色的宝马停在了面前。
“黄伯你知道小……哦不，是叶非，去了哪里吗？”楚云坐在副驾上询问身边的人。
“呵呵，虽然我服侍叶非少爷不过三个月，但是这三个月来的了解，我猜也只有那儿了。叶非少爷回国三个月，基本就呆在家中，公司也很少去，却喜欢独自驾车去那个地方，也不要人陪，有时候在那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每次他从那个地方回来，即使之前的情绪不好，回来的时候也一定已经变得和顺。今天，看他出门这麽急，一定是心情又起变化，那就只有那里了。”
楚云不再说话，沈默的看著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
远远看到红色的跑车停在路边，黄伯把车拐了过去，计算了距离也停了下来。
果然是这个地方。
“需要我带你上去吗，楚少爷？”
“啊，不用了，我想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吗？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还要送大少爷去赴约。”
“好，麻烦您了。”
楚云目送著黄伯离开，慢慢走进了公路旁边的小径。
当楚云重新站在阔别了五年的崖顶，叶非正背对著站在离崖边很近的地方。五年了，自从那些事情後，自己一次也没有再来过这里。这里景色依然，可人呢？
“这里还是很美，对吗？”
“诶，小心！”
楚云不假思索的采取行动，捞回了那危险摇晃的身体，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带著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摔倒前还不忘用手护住叶非的头。
叶非下意识的转头，脚下却没注意，身子立刻危险的摇晃了起来，还没意识到紧急，身子已经被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涌了上来，即使相隔五年，依然无比熟悉，完全没有抵抗力。
“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就说了，这里没有护栏，要小心一些，你怎麽总是记不住？”
还是那样温柔体贴的话语，捎带著点嗔怪，那是属於曾经的恋人的话语。
“我也说过，我没心思寻死，我知道怎麽保持安全。虽然很感谢你的援手，但是如果不是你刚才忽然出声，我就不会失神。”
“小然，我……”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是叶非。楚先生，可以放开我了吗？这样的姿势过於暧昧了。”
叶非刚才转头的茫然神情被一种冰冷代替。对，是冰冷。如果说五年前，那个陈然，只是淡漠，现在的叶非是完全的冰冷。那样的目光，像看待平常人的目光，让楚云寒到彻骨。但是，楚云并不放手，他知道，这一放手，可能就失去了机会。
“我不放。”
“你放开！”叶非开始挣扎。
楚云只是更加收紧手臂，怎麽都不肯放开。像是明白了不管怎样挣扎楚云都不会放手的事实，叶非慢慢停了下来，仰著头看著钳制住自己的楚云。
“楚先生，你到底有什麽目的？跟踪我很好玩吗?现在是不是还想绑架我，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
“不是的，小然，我……”、
“我是叶非。”
“好，叶非。”楚云稍稍松开些力道，支起身体，让自己能够看到叶非的眼睛；“叶非，请你认真的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吗？”
“不听可能吗？”叶非的眼神更加冰冷；“虽然我不觉得还有什麽可说，该说的刚才都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既然追来了，不让你说，你绝不会罢休。你说吧。”
“叶非，我们分开了五年。我不想说五年里，失去你的痛苦有多麽折磨人。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生，或死，亦或是你说的纯洁与否，我都爱你，一直爱你，只爱你。我承认，在听到五年前那一夜你经历的事情，以及五年来你所经历的一切，我很难受，在被问及怎麽做时，也确实犹豫了。但是，但是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原因而犹豫。是因为了解你。你淡然，你冷漠，你的家教教会你生疏的对待事物。你有自己的骄傲，虽然有时候不是那麽令人能够接受，可这也正是你独特气质的一点。虽然你淡然，冷漠，但是心却是柔软的，还有那阳光下纯净的笑容，这样的你很真实，很可爱，你的世界剔透简单，像是一座透明的城堡，对我来说，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天使，我想要守护你的世界。这才是天使的含义。但是後来你发生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实质性实施，但是在你的世界里何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你受到了伤害，你的世界碎了，你无法面对，你觉得自己不再完整，你怕我无法接受，你只有逃开。但是你不知道，我爱你，爱的是你的全部，想守护的是你，而不只是你的透明和简单，我只会痛恨自己没有守护好你，不管你後来经历了什麽，对於我来说，会心疼，会愤怒，会难过，却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绝对不会不再爱你，不接受你。可是你逃开了，你用失去的痛苦惩罚了我的失职。在被惩罚了五年後，我终於知道了一切真相，心痛难过，那些都不用多说，我多想立刻把你找出来，热烈的拥抱你，用自己帮你摆脱纠缠了你五年的噩梦，可是我不敢，我害怕采取不当的行为，会让你再次逃走，但是我已经无法再经历一个失去你的五年，所以我犹豫了。可是我也低估了你承受的能力，你受到伤害的程度，我的犹豫竟会把你带入那样一个牛角尖。看到你再次从眼前消失，我都快疯了。”楚云凝视的目光变得愈发痛楚。
叶非安静的迎著楚云的目光，慢慢看到那里涌现出一些令自己吃惊的东西。
楚云沈下身，将脸埋进叶非的肩窝，叶非感受到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滑过了颈子。
“小然，或者叶非。在你不在的五年里，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回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把你的一切都深深刻入了灵魂里。所以在钱府见到你的时候，只一瞬间我几乎立刻排除了任何可能发生的几率，确认那就是你。我的心都快炸了，可是头脑却异乎寻常的冷静，竟然都没有疯狂，没有激动，所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好好的牢牢地把你再次拥进怀里，再不放开。五年的日日夜夜，你在受著噩梦的折磨，而我则是被失去你的痛苦深深惩罚，你在每个夜晚被噩梦惊醒，我则是每个夜晚无法入眠。我时常在想，如果五年前我可以再小心一些，不被你爸爸发现，及时赶到，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幸福？又或者，五年前是我先去等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出事，我愿意用我自己去换你平安无事。可是没有那麽多如果，明明是我先爱的，明明是我拉你犯错的，我在关键的时候却没有能够先一步出来保护你，还被你勇敢的牵著手去追求幸福，所以老天惩罚了我。可是五年後，上苍给了我赎罪的机会，也许我一开始没有抓牢，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次放开手。所以，求你，别用那样的恶意猜测我，别推开我，我是真的还爱著你，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不管你是小然，还是叶非，我都爱你。你说过，想要幸福的，可是我们却被黑暗吞噬了五年，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换我牵著你的手走出黑暗，寻找幸福，好不好。即使你不愿意再和我一起幸福了，也请你让我看到你幸福再离开可以吗？我只想看著你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再次在阳光下微笑。”
男人的声音变得浑浊，鼻音浓重，闷闷的在耳边回荡。叶非望著天空，夕阳下的天空血红血红的，不复初见的一碧如洗。许久，叶非抬起了手臂，环绕住抱著自己的男人。
“我已经没办法再在阳光下微笑了。这样的我，你要怎样带著我去寻找幸福呢？”
温热的东西滚落出眼眶，自己都觉得惊讶，五年里，即使发泄的最厉害的时候，也不曾掉落的东西，今天竟然这样再次出现了。也好，用以祭奠那些失去的东西。
柔软的唇吻上了自己的眼角，贴上来的脸颊，同样的湿冷。
喃喃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不需要微笑了，我要你幸福的欢笑。”
叶非合上了眼睛，阻隔开血色的天空和男人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