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绯闻女友 ...
-
今天的早会很特别，康文豪竟然用白话发言，看起来心情也特别好。他今天变得这么特别，或许是因为今天公司来了个新同事。
这个新同事是刘小华介绍来的，听她刚才的自我介绍，她叫张燕芳，也是花城本地人，而且和刘小华同住一个小区。
康文豪才开口讲了几句，就被李艳君打断了：“康经理，开会时，请讲普通话！”
水宛如和刘小华都惊诧不已，没想到李艳君会这么没礼貌打断领导的讲话。
新同事也讶异地打量着李艳君，不知这个同事在公司里是担当什么职位，看那副神情好像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肯定会很难相处。
康文豪怔住了，很快，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沉默了一会儿，黑着脸问她：“李艳君，你来花城多久了？”
“八年。”
“都八年了，你还不会说白话？不会说，听总会吧？”
“我不喜欢白话！”
“花城就是说白话的地方！你不喜欢白话，那你何必千里迢迢跑来花城？”
“我来花城，是因为看中这个发达的大城市的包容性，本地人随和友好，没有排外的恶劣品质。”李艳君特意在“恶劣品质”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康文豪瞪了她一眼后，又继续用白话发言。
最后，康文豪说，水宛如是最早进入公司的业务员，对花城市场已经很熟悉了，他让张燕芳头几天先跟着水宛如出去跑业务，先熟悉熟悉市场，到时他再给大家重新分配客户资源。
什么，重新分配客户资源？水宛如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分配法。
一场特别的早会开得特别尴尬，好在没多久就结束了。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张燕芳在挑选办公桌时犯难了。
厅里只剩两张空的办公桌，分别在水宛如和李艳君的对面。刘小华叫她坐在水宛如对面那张，她犹豫不决。
其实她很想坐在水宛如对面的，但那张的背后是通道，而李艳君对面那张刚好在进门的左手边，靠背是一堵墙。
她觉得论风水的话，靠墙才是最好的。可是如果坐那个位置，以后天天就得面对李艳君。她不喜欢李艳君的面相，看起来像是谁都欠她钱似的。但分析来分析去，她还是觉得靠墙那张风水好，意味着有靠山。
“我还是坐这张好了。”
“那张不好。”刘小华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坐那里。
“傻B！肯定这张好啦，靠墙，表示有靠山！”张燕芳故意提高音量，是为了提醒正坐在对面的李艳君，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水宛如听出她话中有话，明显流露出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心想，这个新同事一来就摆出那副高傲的姿态，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
接下来，水宛如每天都带着张燕芳到各大建材市场去拜访客户。
水宛如与张燕芳一起出去见客户，发现她有个特点，都不知道算是优点还是缺点。张燕芳与那些导购员接触，见谁都是自来熟，一见面就能与人谈天说地，有时还喜欢跟人勾肩搭背，好像老相识一般。不过也有招人烦的时候，人家都不搭理她了，她还在那里东拉西扯。最要命的是，口头禅特别粗俗，有时候还喜欢讲些带颜色的笑话，让人尴尬不已。
晚上睡觉时，水宛如听到方晓青问她：“你那个新同事以前是做什么的，聊倒是挺能聊的，但是，她讲的那些笑话实在让人受不了，都没人笑，她自己却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那些口头禅！”
水宛如说：“听她自己聊过，她十六岁就出来打工了，干过很多行，摆过地摊，做过保险，还做过餐厅服务员和啤酒促销员，最后一份工作是推销马桶的。”
方晓青扑哧一笑说：“她的工作跳跃性也太大了吧，还有啊，从推销啤酒到推销马桶，再到推销厨房台面，想想都觉得滑稽。阿如啊，都不知道你们经理看中的是她哪个行业的经验。阿如，你睡着了？”
水宛如迷迷糊糊地说：“可能……可能是马桶和石材都属建材行业吧。”
“哦？”很快，方晓青也睡着了。
*
这天，水宛如和张燕芳来到兴华的典雅店。
刚进店，水宛如便见慕容金波和许总陪着一个客户走出另一个店门。她还听见许总很客气地说：“多谢林总的支持！”
待他们走远后，李文华和李茵茵两人窃窃私语：“这位就是倒追我们慕容总监的女老总？”
“可惜慕容总监有喜欢的人了。”
水宛如心中一怔，她们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不知怎的，此时，她的小心脏如小鹿乱撞。
“真的？”
“听公司的设计师说，他最近好像在追新来的那个小余。”
水宛如心中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不会吧？”
“小余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去问慕容总监，他对这个新来的小余还真的挺上心的，竟然手把手亲自教她画3d Max。”
“教她画图并不等于就是在追她吧？我觉得是那个小余太有心机了，有什么不懂的应该先找设计部黄经理才对啊，怎么可以越级去找慕容总监呢？这不是明摆着不把我们黄经理放在眼里吗？”
“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追她。反正公司里有这个传闻，有些还暗地里称呼那小余为慕容生的妞。不过，公司那帮男人向来就喜欢瞎起哄的。其实，仔细想想，慕容总监对谁都很友善的，教她画图也不算什么吧。而且公司里只有他懂3d Max，连黄经理都不会，刚好那个小余想学，所以他只好亲自教她了。”
“听说3d Max很难的，谁愿意学？”
“不过她要是真能学会也好，有时我们不是会遇到一些客户说看不懂CAD图，非要看效果图吗？要是她真的学会，以后就找她画。”
“对，到时就看看她到底是真学还是假学。”
“我还是觉得慕容总监和这个女老总般配点。”
“想不到她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了。”
“听说还是白手起家的，做事挺有魄力的。”
“我最欣赏这种女强人！”
“还长得挺漂亮的嘛。”
“你刚才看到她盯着慕容总监的那个眼神没？真暧昧。”
“慕容总监真是艳福不浅呀！”
张燕芳在店里逛了一圈后，走过去揽住李茵茵的肩膀问：“哪个帅哥艳福不浅？”
李茵茵吓了一跳，转头见是水宛如的那个新同事，她们前两天刚见过面，聊得还挺开心的。
“你能不能学你们水小姐斯文点，别动手动脚的嘛，刚才真的被你吓了一大跳。”
正在发呆的水宛如听见“水小姐”，糊里糊涂地问：“什么事？”
“没什么事，被她吓了一跳。”
张燕芳用手在李茵茵后背轻轻拍了拍，说：“草！这么不经吓！你刚才说的那个慕容总监是哪个帅哥？这么会撩女，撩到这么漂亮的女老总？”
“就是刚才和那女老总一起走出去的那个高高的帅哥啊。”
“就是他啊，好高大威猛啊！”
“啧啧，你这副表情，真是十足的花痴！”
张燕芳摇摇头：“那个女老总还是太弱了，换成是我，早就把他给上了。”
李茵茵一听，张口结舌。
李文华笑骂了一句：“女流氓！”
“就是！水小姐，你带的这个徒弟太流氓了。”
水宛如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店里另一个导购员黄佩璇走过来问：“水小姐，我们凯旋花苑那个客户今天在装厨柜柜身了，你们明天能不能派师傅过去复尺？”
“一定要明天吗？我先问问公司。”水宛如心想，太不凑巧了，如果是昨天那就好办，因为昨天刚好有安装工人上来花城装三套台面。花城分公司这边目前又还没招到设计师，如果要复尺，只能等总部派人过来。明天总部会为一个单专门派人上花城来复尺吗？
“最好是明天，因为这个客户催得比较急。我们师傅说柜身今天下午就可以装好，明天你们师傅就可以去复尺了。”
水宛如打了个电话给康文豪，问能不能让总部明天派人过来复尺。康文豪说先让他和胡总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安排。
*
从兴华店里出来后，她们又来到了唐之家店。
唐之家的店长何小姐问水宛如，和她们公司高层谈上样进展如何了？水宛如说高层还在考虑中，他们还在担心这种石英石会比较小众，还有就是对折扣还不太满意。
何小姐又告诉水宛如，最近又有几个客户对L石英石很感兴趣，有三个可能这几天就会确定下来，而且还是别墅单，每一套都有十多米。昨天公司设计部的经理和主管都过来了，她和他们汇报后，他们好像还挺肯定L石英石的。
水宛如很高兴，这真是个好消息。她实在太感谢这位店长了，第一次来她们店推销时，她不但没拒绝，对产品还挺认可的。过后，还一直尽力帮她推广。店里还没上大样，也成功推出了好几套。
水宛如又带着张燕芳来到了二楼的爱丁堡店。
进门的右手边第一套厨柜的台面就是L石英石的水晶红，效果真的很出彩，张燕芳直夸太惊艳了。
李芳菲热情地倒了两杯水给她们。
另一个店员王霞见她去倒水，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对李芳菲说：“对了，小李，我明天开始要连休几天，店里的茉莉花茶只剩下一点点了，你明天帮我提醒一下经理。免得哪天慕容先生来了，不够给他沏茶，到时我们又得给她骂个狗血淋头了。”
水宛如心想，听她们这意思，说明慕容金波是经常来她们店里的。
张燕芳很好奇，怎么今天总是听到关于“慕容先生的传说”？这又是哪个慕容先生？听起来，这个慕容先生又是一个重要人物。
于是，她又开始八卦起来了：“这慕容先生是何方神圣呀？你们经理这么重视他，还要专门给他准备茉莉花茶？这么有情调？”
王霞笑了：“我们经理是慕容先生的女朋友，你说，女朋友能不重视男朋友吗？”
李芳菲笑着补充道：“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慕容先生的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水宛如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说刚才在楼下听到关于慕容金波的传闻，她的心只是被针刺了一下，此刻在这里听到这个重磅消息，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被人拿着锋利的刀在她心上割了又割，心痛到无以复加！
接下来，她们在说些什么，水宛如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完全淹没在自己的痛感中。
原来，原来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刚才在楼下，听到她们说慕容先生对谁都很友善的。原来，原来以前他对自己的好，也只是出于他的友善罢了。原来，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水宛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典雅家居中心的，后来只觉得有人在旁边拉了她一下：“小水，先别过马路，现在还是红灯。”
*
晚上，躺在床上时，水宛如哭了。方晓青连声问她怎么了。良久才听到她抽泣着说：“阿青，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啊？”
水宛如越哭越伤心，浑身颤抖着，方晓青吓坏了，从未见过水宛如这样哭过。
在方晓青的印象中，水宛如一直是那么坚强，而此时的她，竟变得如此脆弱，哭得像个孩子。方晓青忍不住搂抱着她。
*
第二天，康文豪说昨天和胡总商量过了，他们认为专门从总部派人过来花城复尺，从时间和费用上来衡量，都太不划算了，不如请兴华公司的设计师去量好了，到时公司会另外给那设计师量尺费的。
他让水宛如先打电话和那个负责凯旋花苑的设计师商量一下。
康文豪估计那设计师应该会同意，有外快可赚，谁会嫌钱多呢？何况那单是他负责的，再去复下尺，熟门熟路的，也不算多费工夫。
最担心的是他们公司的领导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有意见的，因为没有哪个公司会允许自己的员工去干兼职赚外快。所以只能私底下商量。
私底下商量？怎么听起来像是一件多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没办法，水宛如只好遵照吩咐打电话给典雅店的驻店设计师王松林。
还好，他很爽快就答应了，而且很凑巧，他说他刚好在凯旋花苑现场。他也说这个单比较急，他待会儿复好尺寸，马上就回店里画图，中午前应该可以传真给她。
临近中午时，公司传真机真的收到了他传真来的图纸。
康文豪叫水宛如赶紧做报价，说今天又是周五了，明天总部又是上半天班，争取下午把合同签好。
下午，张燕芳跟着水宛如去兴华公司。
两人刚走到慕容金波的办公室门口时，迎面撞见到工程部经理李时正，水宛如和他打了声招呼。他点头笑笑，然后朝身后的大厅喊道：“慕容生，你的水小姐来找你啦！”
水宛如霎时满脸通红，真是又羞又尴尬！这个李时正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喊！
他身后的大厅划分为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工程部业务员办公区，另一个区域是设计部设计师办公区。
他这么一喊，好多双眼睛就齐刷刷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与此同时，水宛如也瞧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对着电脑不知在操作着些什么，有个同事站在他身旁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可能是太过专注，他们两个好像倒没听到李时正的喊话。
没想到李时正又走了过去，拍了拍慕容金波的肩膀，说：“水小姐找你！”
慕容金波这才转过头望向水宛如这边……
签完合同从兴华公司走了出来，水宛如就听到张燕芳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水，怎么这么急就出来，不陪慕容先生聊会天？我今天终于近距离见到传说中的慕容先生了。他真的好帅啊！果然，帅哥绯闻就是多，这几天走到哪都能听到关于他的绯闻。没想到啊，就连小水你，也是他众多绯闻女友中的一个。”
“别胡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绯闻女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