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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为谁一夜忽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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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靖鹄回到马车里,静静坐下。安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这个显然心情不算好的腹黑。
许久,纳兰似才回过神来,看见两个担忧地看着自己多年好友,心头感到一阵暖意,又看见某个傻女人一脸担心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哎,你的牙上沾到菜叶子了!!!”
安安瞪大了眼睛,急忙捂嘴,明明早上出门前刷牙挺干净的,难道还是有食物卡在牙套的托槽里了?太丢脸了……
三人难得地看见脸皮厚如城墙的某安羞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于是乎相互对看一眼,极有默契地没有拆穿,继续……呃,看戏。
可怜的某安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紧紧捂住嘴,内心纠结无比。
直至中午休息,安安下了马车,躲在一颗大树后,摸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镜子,一照,咦?
什么也没有……安安放心了,幸亏当初穿越时收拾了登山包,包里装了很多必备品,不然……
想到这里,安安怒从心头起,大吼:“死纳兰,你居然骗我!!!”一语惊起飞鸟无数。
正在和欧阳若辰,司徒无命商讨事宜的纳兰听见这不算遥远的呼唤,不自觉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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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毕,又是继续赶路。安安对纳兰怒目,“如果再拿这种事骗我,一次罚一万两银子!!”
纳兰直接无视她,转头对司徒说道,你还是别医她的牙了,再让我们多笑两天。
这……就是红果果的小人呐,亏她刚刚还为他担心来着,却忘了纳兰本身就是个无坚不摧的坏蛋。安安叹口气,自己还是段数太低了呀,容易心软,兵家大忌!!
安安抬眼望向纳兰,他的一头银发依然耀眼,次次看次次惊艳,可是蓦然地,现在她感到触目惊心,想了想,还是开口:“你的头发,是一夜全白的吧?”
纳兰靖鹄显然没想到她会调转话题到他的头发上,想到自己的头发,想到那个人……眼神黯了黯。
安安心想为一个人心伤至一夜白头,真的不是白发魔女里才有,那个女人嘴里说死去的“她”应该就是纳兰少年白头的原因了,不禁对纳兰说道:“您还真是个痴情种!!”说完她就后悔了,怨自己干嘛那壶不开提哪壶。
纳兰倒是很快地恢复状态,调侃地说:“怎么,刚刚不是还说我是薄情之人么?现在后悔自己有眼无珠了?”
安安有些感慨,“我听过一个理论,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爱情,本来就是是含笑饮毒酒。”
宋安安和谢均怀便是如此,她等他,耗尽心力,却犹如掉进黑洞的种子,发不了芽,开不了花,看不见光明。
一直当隐身人的司徒突然开口:“含笑饮毒酒?嗯,下一个毒药的名字就叫含笑好了。”
安安暗中翻白眼,这个司徒真会破坏气氛。
纳兰一下子静默了,欧阳看着安安,目光深远,幽幽问道:“你呢,是等别人的?还是被人等的?”
此话一出,某安发现神游的司徒回神了,静默的纳兰也要不安分了。两大美男加一神经质医生期盼地看着她,搞得安安激动难耐,被全场关注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啊!
略微思考了一下,安安开口:“我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在等着我,因为我的出生而来到这个人世间,为我们的相遇而等待多年,更重要的是,”安安深吸一口气,“从我们相爱起,
只疼我一个,宠我,不会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骗我,不骂我,相信我。有人欺负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的时候,会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也会努力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我,在他的心里,只有我。”
哇,这些河东狮吼的台词终于有机会讲了!安安说完顿觉身心舒畅。
“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纳兰有些抽搐,不过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一些话真的触动了他。
安安瞪了他一眼,哼,不懂欣赏的家伙!
“不过,在遇到这个人之前,我倒是等了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安安头微低,想起谢均怀,心里有些刺疼,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沉了。
“……你怎么知道你等的那个人不会是要等你的人?”欧阳若辰的声音有些奇怪。
安安古怪地看了欧阳一眼,倏地笑出来:“难道你没听过飞蛾扑火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结局却义无反顾。”安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他们说这些,也许是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认识谢均怀,永远不会认识她曾经的朋友圈,所以她感到很安全,就像是很多人喜欢在网上对陌生人倾诉一般,因为没有交集所以安全可靠。
“你知道你们没可能?这……也不是绝对的吧?”纳兰有些惊讶,因为安安的用词决绝。
“绝对,绝对的。我能肯定并确信,就像我确信你不爱刚才那位拦车女子,所以才配合你演戏一样。”安安笑得一派轻松。
纳兰挑眉,“你又知道我不喜欢她了?说不定我喜欢得很呢,只是由于不得已装着不爱她。”
安安看着他的满头银发,叹口气,“不好意思,我真没发现你是这样煽情的人!”
司徒貌似来了精神,“何解?”
“对别人心狠,”安安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对自己心更狠!”只有这样狠绝的人一旦爱上才会惊天动地,才会感情激烈,极端至一夜白头,毕竟世界上大多数人是做不到的。话一说完,安安紧张地往欧阳身边再靠近,生怕纳兰一怒就一掌劈了自己。
欧阳的手覆上安安的,一股暖意自冰凉的指间传来,安安心想,这个保护盾还不错。
“既然害怕,怎么还敢说出这些话?”纳兰冷笑,似乎又恢复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都时的气场,安安愣了,这些天的小打小闹让她忘了,这个人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危险得很!
再看看纳兰靖鹄一头耀眼的银发,安安呐呐道:“我只是觉得,你……会很辛苦。”
纳兰看着安安,冷然的气场减弱了,面无表情,“比起你的飞蛾扑火,又如何?”
又扯到自己了,安安苦笑,“咱们别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成吗?我这个肤浅的脑袋聊不出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伟大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