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梦醒时分》乔何

29、人工呼吸

　　今天，报社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倩倩一进来就看到主编在训斥尓豪。
　　“尓豪，你是怎么了？这稿子已经改了三回了还是这样子。你平日的水平哪去了！我知道你家里出了点事，但还是要打起精神做事的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再放你几天假好了。”
　　“对不起，我马上改，改到你满意。你不用放我假，我真的没事。”尓豪赶紧认错。
　　主编把手上的稿子往桌上一扔，就走了：“下班前交给我！”
　　尓豪疲惫地回到位置上，发现头在微微地疼。
　　“这个资料你看看，我想应该对你的报道有帮助。”书桓走过来递给了他一份资料。
　　“谢谢！”
　　“尓豪，你真的没事吗？”杜飞也围了过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兄弟我可以为了你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尓豪想到最近他们俩对自己和家里的关心和帮助，感动的用拳头撞了下杜飞的胸膛：“谢了，兄弟！”
　　“对了，伯母的病好点没？”书桓问，却看到尓豪失望地摇了摇头。

　　“杜小飞，有大新闻啦！”倩倩终于插了进来，把杜飞拉到了一旁。尓豪和书桓各自忙碌起来。
　　“你这小麻雀怎么又来了，你们学校都不用上课的吗？没见过人实习比你还勤快的！”杜飞说。
　　“你失忆了，我不介意再和你重复一次，我和学校是请了长假的！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出去采访啊？”
　　“你能有什么大新闻，是蚂蚁搬家还是野狗打架啊？”
　　“杜小飞！”倩倩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你再敢怀疑我的能力，我就送你回医院住去！这次是我可靠的线人爆料，有人在西荷桥要跳河！”
　　“？”杜飞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倩倩。
　　“哼！不去拉倒！”倩倩一甩头转身走了，“本姑娘够义气才喊你一起去见证大事件。等你犹豫完，人家河都跳完了。”
　　看倩倩消失在门口，杜飞赶紧拿去照相机追了出去。“姚小倩，等等我！我又没说不去！”

　　当杜飞和倩倩赶到西荷桥时，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围观的人在哪呢？跳河这么轰动，应该是人围地水泄不通啊。
　　可根源是要跳河的人在哪啊？
　　在杜飞和倩倩两个人一边吵嘴一边仔细观察后，才弄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飞站在桥上，看着几米外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说：“我怎么会相信你姚小倩呢！哎……人家两口子吵架一句戏言要跳河自杀，你就当真啦。人家说，风声大雨点小，你刮的是台风，可连雨点也没。”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杜小飞，你这人太黑心肠了吧。人家情侣和好如初、甜甜蜜蜜多好啊，你这么失望没新闻，是不是要人家女的跳河男的殉情才满意啊！”
　　“你这话也太毒了吧！”杜飞回答，“没出人命自然是好事。我只是批评你做事不稳重，毫无判断能力。这西荷桥一带是出了名的安居乐业、风调雨顺。你看看这桥这么矮这么破，再看看桥下，那么多人在洗衣服聊家常，哪个笨蛋会选在这地方跳河自杀啊。还有你再仔细瞅瞅那姑娘，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刚为鞋底踩脏了抱怨了这么久。可见是个非常爱美的人。这么爱美的人怎么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瞳孔散大、脸蛋浮肿丑丑地死去呢！”
　　“——————你说完了？”倩倩假装温柔地问。
　　“恩，完了。但是如果你听得还不够过瘾的话，我可以再多说点，让你明白你是多么笨的事实。”
　　“杜小飞，你说完了，我还没开始呢！”倩倩怒道，正准备回击却被人撞了下。
　　她看到身边的好些人都放下手头的事，跑到前面去了。
　　忘了和杜飞吵架的事，倩倩拦住了一大妈：“大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大伙都往那跑？”
　　“前面有两个女人为了抢男人在打架呢，可激烈呢！”说完大妈就迫不及待跑走了。
　　“杜小飞，我们也去看看！”倩倩饶有兴趣地拉着杜飞也往前走去。
　　“看不出，原来你还这么八婆的啊！”杜飞调侃到。

　　“姓魏的躲到哪里去了，你给我说！否则我今天拔光你的头发，让你这狐狸精变成丑八怪，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啊！”安娜的头发被紧紧抓着，她吃痛地大叫，却毫不示弱地“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之身”：“你这个疯女人！你被抛弃了找我撒什么野！人财两失，那是你活该。要不是看在你钱的份上，你以为有男人愿意看你一眼吗！你回去养老吧你！”
　　“贱人！贱人……”雪琴尖叫到，她的指甲在安娜的脸上重重地滑下。
　　“我，我的脸！”安娜惊恐地捧住脸。
　　“我要杀了魏光雄，杀了你。你们这对奸夫□□，你们该死！”雪琴的眼睁地好大，她的脸很瘦、很苍白，她的神情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当杜飞和倩倩挤过人群，刚好看到王雪琴把安娜压在地方，跨坐在她身上的一幕。
　　“哦——我的天啊！”杜飞不禁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安娜惊恐地大叫，“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魏光雄早就跑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啪，雪琴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给我闭嘴！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要下地狱。你们杀死了尔杰，我要杀死你们！”
　　雪琴已经疯了，她狠狠地掐着安娜的脖子。
　　“不好，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快报警吧！”人群里的声音惊醒了杜飞。
　　他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陆伯母，你快放手啊，她不是魏光雄。再不放手，她会死的。”
　　他试图掰开雪琴的手，却一点也没移动。
　　雪琴的眼里只有恨，她看不到杜飞，看不到任何人，只是用力地掐着安娜的脖子。
　　倩倩慌了，也赶紧过来帮杜飞。
　　“你们是谁，你们放开我！”忽然手被拔开，身体被扶起，雪琴大怒。
　　安娜喘了喘气，趁机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贱人，你给我回来！”王雪琴赶紧追了出去。
　　当她跑到桥上时，又被杜飞和倩倩紧紧地拉住了。
　　安娜已经看不见踪影了，雪琴把气转移到了杜飞和倩倩身上：“原来是你，好你个杜飞，竟然拦我！你个混账快放开我！”
　　“陆伯母，我送你回家吧。你偷偷跑出来，如萍会急死的。”
　　原来，她是那个人的母亲，倩倩心里一想，怪不得这个杜呆子这么紧张。
　　“啊！你们放开我！”雪琴的手张牙舞爪。
　　倩倩的脸不小心被重重地拍到。
　　“呀，杜小飞，别和这老女人客气了，直接给她一拳打晕算了！”倩倩气恼地说。
　　“好你个小丫头，敢骂我老女人！”雪琴虽然神志不清，但吵架的那个根筋却活跃着。
　　“你就是个老女人，还是个坏女人！啊——————”倩倩的话还没骂完，却一声惨叫。
　　她被雪琴用力一推，一个不稳，摔了下去，而后面不是地，是条河。
　　噗通！倩倩落水了。
　　“哈哈，骂我，你活该！”雪琴大笑了起来。
　　“姚小倩，天啊！”杜飞唰地脸一下变得惨白。
　　“我……我不会……游泳！”河里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挣扎。
　　顿时，河边围了更多的人。
　　“不管了，豁出去了！”杜飞大叫到，“小倩，你撑着，我来了！”
　　噗通！杜飞跳了下去。

　　王雪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当杜飞在路人的帮助下救起倩倩时，倩倩已经昏迷了。
　　杜飞慌得手微微地抖着：“镇静！我要镇静！急救，对，我要急救！”
　　说着他掐倩倩的人中，压倩倩的肚子：“小倩，你别吓我！我知道你讨厌我，只有你醒过来，我随便你骂。你说什么话我都听，你快醒来啊！”
　　杜飞的急救起了点效果，倩倩的嘴里吐了好多水，却依旧没有醒来。
　　杜飞的头发湿嗒嗒的，他的额头布满细汗。
　　忽然想起什么，他捧住了倩倩的脸，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杜飞低下头，碰上了她的唇。
　　一口、一口，杜飞迫切地把空气吹进倩倩的喉咙。
　　…………

　　终于，地上的人有了反应。
　　倩倩睁开眼，看到了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唇、杜飞的嘴巴。
　　“啊！”她尖叫着坐了起来，把杜飞推倒在地，“杜小飞，你竟敢……竟敢……”
　　“你终于没事啦”杜飞大大松了口气，却想起什么，惨白的脸竟有点红晕，“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占你便宜，我是在救你！”
　　“你竟然还脸红，你干嘛脸红，吃亏的是我诶！”
　　“你这人，我救了你，不知恩图报也罢了，还像看仇人似的瞪着我，干嘛？”
　　“我——我……”
　　杜飞原以为倩倩会如往常般同自己争吵下去，谁知她忽然起身跑了。
　　而他没有看错吧，她竟然也脸红了。
　　思及此，杜飞刚淡下去的红晕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