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你好》紫寿

8、第八章 意大利面与照片

　　“怎么这么少！？”
　　“我才打工没多久。”
　　“你几乎天天都见到他！”
　　“我不会特意打听更不会亲自去问他这些私人问题。”
　　“女王陛下，臣的能力就只到这了。”
　　“哼！”

　　叶亚璃坐在窗边撅着嘴，挪开视线假装望着外头，抱着手臂。闷燥的分子从对面扑面而来，坐在对面的吕森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呷一口菊花茶，咬一口巧克力曲奇：这小妮子在嫌她搜集的资料少呢。那也怪不得她。突然问别人：你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还有，最好顺便告诉我喜欢的女孩子类型……面对连珠的炮弹，圣人也吓跑。
　　桌下时不时传来的轻微敲击声，令吕森再也不能保持沉默：“叶小姐，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叶亚璃，稍微摆过头，用鼻子发出声音：“唔？”
　　吕森用手指对着叶亚璃在空气中勾画出大概的轮廓，再用指关节敲了敲西餐店的有机玻璃制的桌面。这次，叶亚璃终于脑袋刹地通电般接收到吕森的信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正，双手放于大腿上，解开二郎腿。
　　吕森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嘻，我说你呀，装得那么辛苦何必？虽然二郎腿‘配不上’你，你硬要也没什么，但是还在不时地用脚踢着墙壁，这个可就见不得人了，还毁了你努力修行而来的功力咯。你看，桌子是透明的。”
　　叹了一口气，叶亚璃泄气地软了腰，下巴磨蹭着桌面：“对呀……千年道行一朝丧，看来早被我丧没了。没有你在旁边监督我的时候，可能已经造成丑态百出人尽皆知的后果，没救了。”
　　尽管叶亚璃泄气像只刚挨骂耷拉耳朵，毫无生气的小狗，还是让人感觉很可爱。吕森伸手摸摸小狗头顶柔软的卷毛，说：“不是常说粗鲁的人才是真性情吗？”
　　“谁说的呀？”
　　吕森正色答道：“我。”
　　“我撞玻璃算了。”“碰——！”的一声叶亚璃干脆把脸贴着桌面了。
　　“鼻子要扁了。”吕森轻轻地说了一句。叶亚璃再次坐正，眉头聚拢，怨气在慢慢聚集：“三个人之中应该最粗鲁的要算我……林郁瑜虽然有点笨重走路也不至于掷地有声，你虽然不穿裙子好歹也有女生相啊！我承认三人之中我长得最可爱，可是举手一动一提脚就形象破灭，更糟！”说到最后一个词还是吼出来，吓坏了刚来到旁边拿来肉酱意大利面的服务员。
　　“……小姐，不好意思，我再拿一碟新的来。”服务员匆忙解下粘着一团肉酱汁的黑色围裙，快步走去。

　　这回，吕森和叶亚璃你眼望我眼，一个是喜眉笑眼忍俊不禁，一个是瞠目结舌哭笑不得。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几分钟后，一盘肉酱意大利面被轻轻的放在桌面。叶亚璃抬头望望，发现不是刚才送意大利面的服务员。
　　服务员彬彬有礼面对着叶亚璃：“小姐，给你换来了新的一盘，请慢用。”说完之后，还看到服务员走远后终于按耐不住，肩膀在不停的抽搐。
　　“ＴＭ——岂有此理！他肯定在偷笑！吕森，你的意大利面！干嘛对着我说！？”叶亚璃一手将意大利面推到吕森面前，瞪着剩下为数不多的曲奇咬牙切齿。
　　啪、啪、啪。吕森似笑非笑的小声鼓掌，把叶亚璃的惊讶放在眼里，开口解释：“我不是讽刺，而是觉得你有进步了。”
　　“哪来的进步？你看到吗，刚才是什么情形！？”
　　“我就是看到才赞美你，刚才你不是差点将三字圣经说出口？”
　　“我还有四字真言没来得及说呢！不要逼我连他老祖宗都从烂泥里吼醒！”
　　“哈！这个我相信你绝对有这个能力。”

　　坐在西餐厅的软椅上，望向被玻璃隔在外头的街景，倒映在眼球的影像似是一段段被消音的短片，不停在播放新的故事。室内细微的说话声无可避免的被强制搭配成了音频，穿插在身旁随手可触的这一段段的影片里。
　　行人道上人来人往，透明的玻璃大屏幕把它过滤之后，嘈杂被河蟹了，只剩下画面。西餐厅里的吕森在解决意大利面，叶亚璃依然维持１５分钟之前的姿势，侧身把手机贴在玻璃，从她微微上翘的嘴角可以知道，此人正在拍照拍得乐不思蜀。吕森知道虽然室外人来人往，叶小某人正在用她脑袋特定的锁定功能把众多的陌生人逐一过滤。
　　过了一会，叶亚璃转过身子，眼睛还停留在手机屏幕，偶尔窃窃偷笑，好像收获颇丰富。突然，她把手机拿到吕森面前一扬：“锵锵！经过本小姐独特的眼光筛选，留在手机里的全都是一等一的作品！”随后又马上收回手，貌似打算再一次回味佳作。就在那一瞬间，屏幕上排列着密密麻麻不知名的人物照片朦胧一现。
　　叶亚璃见吕森饶有趣味地用叉子一条一条挑起面条，再聚精会神地尝试卷起来吃掉，丝毫对刚诞生于她手下的作品不感兴趣。想起来，刚才好像拍到了一张不错的生活照。将手机放到吕森面前：“看看你们家，真是模范家庭。”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对中年男女在街上并肩行走的身影。
　　“叔叔阿姨真是恩爱呀。”
　　“还好。”
　　看了一眼随后冷淡地回应一声，吕森继续尝试将盘子上其中的一撮面条卷上叉子。
　　叶亚璃将手机放回包包：“你都见怪不怪，在旁观者看来还真羡慕呢。”吕森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卷着面条，语调与刚才一样云淡风轻：“多谢赞赏。”
　　对面的目光依然纠缠着吕森不放。
　　吕森终于放下叉子，似笑非笑地问：“你在研究我什么？这样的眼神令人浑身不自在。”
　　“的确。我是说我的确发现了一件事。不过，与我的眼神令某人不自在这件无关，而是某人在极力隐瞒一些东西。”叶亚璃接着说。
　　“嗯哼，结论？”打开手掌，吕森问。
　　叶亚璃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皱着眉头说：“……我发现你有时候会假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才不让你知道。”
　　“不是这个！其实是你隐藏了很多东西不让我知道！”
　　“因为我冷静。如果是关于礼厘的事情的话，我已经努力往自己的脑袋深处掏空给你了。”
　　“不是不是！是……是什么呢……？我说不出来，就是你……就好像刚才那样子！”叶亚璃马上从包包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再次把手机屏幕拿到吕森眼前。
　　“不就是刚才那一幅吗？我爸妈啊。”
　　“就是这里！疑点！”
　　“哦，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爸找情人去了，那个情人还很像我妈？哦，又或者是我妈找了个长得像我爸的情人然后又无意中被你拍下来，之后你想向我告密？”
　　“不是！你看到你爸妈恩爱的模样未免太过无动于衷，这令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见惯不惯了。”吕森顺口答道。
　　“不是！”叶亚璃继续驳斥，“你其实不是习惯，只是不想做出任何评论。或者说你根本没打从心底里开心起来！”

作者有话说

　　迟来的第八章！！对不起(╯﹏╰)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