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遇见》浮屿栖

39、生日

　　晚自习下课，程免被班主任叫去校门口拿东西。

　　说是张晓给她拿了些东西来。

　　“小姨。”程免来到校门口没有看到张柔的身影，只有张晓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等着她。

　　“生日快乐哦。免免。”张晓把蛋糕从车里提出来。“Surprise。”

　　确实给程免了一个很大的惊喜。

　　“这是你妈妈买的。她嘛。刀子嘴豆腐心。”张晓将蛋糕递给她。

　　“谢谢。”程免浅笑道。

　　“也是苦了我们免免了。过个生日还在学校过。”张晓格外喜欢程免，“放假后我们去外边好好庆祝庆祝。”

　　程免点头。

　　“那我先走了啊。”张晓怕一会儿下大雪，车子也不好走。

　　“慢点开车。”程免抱着蛋糕，直到张晓朝她招手，让她快点回去。

　　她才离开。

　　回到寝室，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没有一点儿闲工夫。

　　应该是高三的原因，大家总有忙不完的事。

　　程免又是下学期才转来的，再加上她性子淡慢热。她和室友们的关系也只是认识而已。

　　她有些手足无措。

　　“今天是你生日啊？”

　　有个马尾的女生注意到了她。

　　众人纷纷抬头。

　　“一起吃蛋糕吧。”程免默认。她将自己的小桌子移出来，把蛋糕放上去。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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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祝福一下子多了起来。

　　程免还是有些无措。

　　如果他在的话。就好了。

　　她解开包在外盒上的蝴蝶结，将盒子卸下来。

　　是棉花糖蛋糕。

　　程免正准备切蛋糕给她们分。

　　“你不许愿吗？”

　　程免手一顿。

　　她笑着说，“不会实现的。”

　　本就没有意义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种念想罢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突然，灯灭了。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蜡烛在黑暗中点燃。

　　“小寿星。许愿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程免闭着眼许愿，脑海里始终浮现一个人的模样。

　　她许下关于他的愿望。

　　蜡烛下一秒被她吹灭。

　　“哇！”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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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里的欢呼声一拥而上。

　　八中。

　　高三是整个高中阶段最紧张的时期，今天离这届高三高考刚好一百天。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百日誓师大会。每个班外边都挂上了横幅。

　　“请全体师生安静有序到达操场集合。”

　　广播响起。

　　全校师生都来给他们加油打气，大家都在操场上热血澎湃。

　　宋朝作为八中校长发言。

　　主席台下的两侧各自摆着一架很大的牛皮鼓。

　　“八中的芊芊学子们。高考是你们必经的一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百天过后，你们——高三的将士们！将会去迎接高考带来的挑战。我相信这将是一场胜仗，你们将会一个不落地去迎接你们璀璨的未来！”

　　“接下来。请敲鼓！”

　　咚——

　　咚——

　　一幅写着高考必胜的红旗在主席台中央挥着。

　　“高考必胜！”

　　音乐声响起。

　　倏然，人群里冒出很多旗帜。

　　少年们挥着它，在青春里热烈地奔跑着。

　　台下同学们热血沸腾，“高考必胜！”

　　“我定不负青春韶华，我必赢得金榜题名。”

　　“少年狂，不负青春，不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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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宸晞站在人群之外，甚至是有些末尾的位置。

　　他手里转着打火机，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

　　“晞哥。你去不兴奋兴奋？”有人问他。

　　“不去。”

　　他转身回教学楼。

　　背后的欢呼声愈来愈烈，大家都被这种振奋人心的氛围所感染。他们呼喊着，热血着，并一路追逐着。

　　“宋。”

　　贺逸望像是等候已久，将篮球单手抛给他。“打球去？”

　　宋宸晞本想着拒绝。

　　“喂。”齐臻站在体育馆楼上，伸出食指勾了又勾，极具挑衅地看着他。“到底打不打。”

　　他抬眼将打火机放进衣服兜里，右手转着球，“走呗。”

　　“他妈的。这你也能忍？”贺逸望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把他打成狗。”

　　“这不是如你所愿嘛。”

　　宋宸晞说话一针见血。

　　“啊哈！”贺逸望心虚了。

　　这次的确是贺逸望答应下来打球的。

　　宋宸晞和齐臻的关系向来很僵硬，本来都没多大点事。两人都要死面子，谁都不愿意主动讲和。

　　齐臻前些天找到贺逸望说要和宋宸晞打几场。让贺逸望帮忙约他。

　　贺逸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到了二楼，体育馆的灯全亮着。宋宸晞将球甩给齐臻，“怎么打。”

　　“当然是2V2啊。”有人说。

　　宋宸晞转眼看见坐在小看台上的陈琛。

　　“陈琛你他妈还带妹子呢。”贺逸望不服气，他想着他们有点儿吃亏了。

　　“小狐狸比较黏人。”陈琛勾住女孩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地亲她。

　　贺逸望嘴角一抽。

　　这人耍个朋友，还挺恶心。

　　“我，你打。”齐臻朝他扬了扬下巴。

　　“行。”

　　“敢情你还拉人给你加油呢。”贺逸望扭头瞅着陈琛。

　　陈琛抬手给自己辩解，“我是凑热闹的啊。”

　　语毕。

　　场上的俩人已经开始。

　　宋宸晞首发控球，齐臻防得紧。刚一投球，就被齐臻压下来。

　　齐臻没有要贴近防守的意思。他就站在离球框不远的位置，更像是守株待兔。

　　宋宸晞只好不停寻找突破口。

　　一个假动作，投球。

　　球又被齐臻拍了下来。他反应太快了。或者说他们俩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的招数都一清二楚。

　　“你猜这把谁赢。”陈琛看着僵持的篮球场。

　　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谁也猜不透。

　　“当然是宋宸晞。”

　　“那我们压个赌注？”陈琛搂着旁边的女孩。

　　“你说。”贺逸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俩人。

　　齐臻防守得看起来很随意，但是每一步又将对方防得很死。

　　“如果是齐臻，你推我个女的。”

　　贺逸望蹙眉挠了挠头，看向他旁边的女孩，“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满足不了你？”

　　陈琛鼻哼着笑，“你们班那个跳舞的挺吸引我的。”

　　“就是感觉不太好搞。所以一直没上。”陈琛边勾着女孩的头发边说。

　　“谁啊？”贺逸望问。

　　“温意洋。”

　　贺逸望眼皮一跳，翻了个白眼转头看他。

　　“换一个。”

　　“就她了。”

　　贺逸望忍着脾气，“那你要是输了呢？”

　　陈琛想了许久，“看上哪个我帮你搞。”

　　“那就放弃温意洋吧。”贺逸望挑眉。

　　还不等陈琛说话，贺逸望起身换了个看台坐。

　　“脑子有屎。”贺逸望骂道。

　　在他眼中，温意洋不应该作为一个赌注。她不是附属物，她是他的月亮。

　　漆黑的夜里，最高贵的存在。

　　比赛到了后面，俩人比分都不差上下。宋宸晞转变成守方。

　　齐臻抵挡宋宸晞，绕过他单手一挥。

　　啪——

　　被宋宸晞扣了下来。

　　两人体力都消耗的太大。

　　“接着。”贺逸望刚去小卖部买的水。

　　宋宸晞拧开瓶盖，仰头倾倒矿泉水大口地喝。

　　然后他拧好盖子扔给齐臻，“说吧。”

　　“差不多就那样。”齐臻不紧不慢。

　　意难酒吧。

　　当时齐臻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家里正闹着离婚。

　　他的心情很烦，喝了好久的酒。

　　一女孩儿当时刚染了一头雾棕系列发色，他坐在齐臻旁边，“小帅哥，碰一个？”

　　她看起来年纪相仿，单从这点来看，这女孩的胆子不小。看起来不是个什么善茬。

　　她挽了下头发，靠得齐臻更近了些。“滚。”

　　本来她已经心灰意冷。

　　女孩正打算离开，又被齐臻拉住。

　　结果直接醉倒在她肩膀上。

　　后面的事，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按照她所说，他们的确发生了关系。

　　“我现在属于是自力更生了。”齐臻自嘲道。

　　宋宸晞懂他意思。

　　“但是八中的项目，老头儿还是会……”齐臻故意戳他。即使知道他不是这种人。

　　“啧。”宋宸晞打断了他。

　　“得嘞。”齐臻单手撑地起身离开。他背对着宋宸晞挥了挥手，坚定而又真挚地说，“提前祝你金榜题名。”

　　贺逸望站在看台上依着栏杆，没看明白。

　　“讲和了？”

　　“不知道。”宋宸晞坐在小看台处歇息。

　　“他怎么不祝福。”贺逸望算着和齐臻的交情，也不比他俩的少。

　　“有年一在，你还想金榜题名？”陈琛下了看台，恶劣地拍拍贺逸望肩膀，“哥祝你一飞冲天。”然后笑着离开了。

　　“你大爷。”贺逸望骂道。

　　宋宸晞肩头微耸，笑着打趣他，“一飞冲天。”

　　他拿起放在栏杆处的外套，径直往三楼去。

　　三楼左拐尽头，有一个不大的公共浴室，是去年专门为体育生建的。

　　他先摸了摸外套兜里的东西。

　　确认还在后，才迈腿走进去。

　　“你也来？”

　　宋宸晞刚一进去就和齐臻视线对上。

　　“你家开的？”宋宸晞走过他，顺便把隔板给他放下来。

　　“你家建的。”

　　宋宸晞嗯了声。

　　第三次下课铃已经打响。

　　“干净的。”齐臻不知道哪搞来的毛巾扔给宋宸晞，“将就一下。”

　　宋宸晞没挑毛病。齐臻给他，他就接着。

　　等俩人出了澡堂，好多体育生都相继来训练。

　　“带打火机没。”齐臻手里夹着根烟，摸包时发现掉了支打火机。

　　宋宸晞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将外套里的打火机扔给他。

　　齐臻扳开盖帽，点了支烟。

　　顺便仔细打量这支打火机，“你有烟瘾了？”

　　“没。”他回答。

　　齐臻将打火机还给他，“还挺像是你的。”

　　这打火机挺符合他那傲气的。

　　“是吗。”

　　宋宸晞弹开盖帽又压上。

　　“什么时候买的。”

　　齐臻了解他，他根本不会随身携带打火机。

　　“别人送的。”

　　生日那天送的。

　　齐臻只扫了他手上的打火机一眼。

　　纯黑的。还刻上了一个大写的S。

　　这个字母是白色，看起来落落大方。

　　那次生日结束后，宋宸晞还偷偷搜了送打火机的寓意。

　　他看到后是开心的。

　　那现在呢。

　　想到这个，此时的答案或许更需要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