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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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过的刀剑经过修复就能恢复成完好无缺的状态，即使仅剩残肢断臂也是能救回来的……啊，前提是本体刀的碎片还存着，那才是重点。”
审神者捡起掉地上的书，翻到先前几页指给三日月宗近看，上面画着几样东西的关系图。
“你看，神格、灵力、载体。神格是付丧神活着的核心，而灵力则是唤醒和修复它的关键，至于载体的话……”她昂首示意坐着的人与他腰间的本体刀，“本体刀才是真正的载体，你们现形的肉身都是依靠灵力幻化出来的，依附于本体刀上，所以当刀受损会直观体现在肉身上，反之亦然。”
三日月宗近听到这脑海里突兀想起愈史郎先前关于鬼化的科学推测，话语未经大脑思考就自动跑了出来，问道：“这么说付丧神身体里流着的也只是灵力模拟出的血液吗？”
审神者不假思索道：“是的。”
“那像是靠血液传播的病毒对我们来说就没有危险性？”
“唔……真有意思的提问，虽说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情况下你们会遇上有关血液感染的突发情况，不过你既然担心的话……这么比喻，你的身体是个容器，两种不相融的液体倒了进去，接下来就看哪边的实力更为强悍能否吞噬掉对方占据你的身体。”
“啊，还是靠实力说话啊。”
“当然啦，在这个社会上无论哪里都是这样吧，很赤裸呢。”审神者拍手总结，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点头表示自己暂时没疑惑了，重新维持先前乖巧倾听的状态。
“总的来说，三者间最重要的还是神格，毕竟是承载了记忆和实力基础的东西，只要神格不受损，理论上说是可以做到许多无法想象的事。”
审神者用手背轻轻撑着脑袋，光晕打在脸侧分出清晰的光暗两面，她嘴角微扬，视线顺着重力落在笔记本上，从熟悉的字迹间描过一撇一捺，摸不透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使得她坐在这里追寻真相。
“岂不是说我们要多注意，保护好神格？”三日月宗近抬手压在胸上，温热皮肤下跳动着习以为常的震动，不去想这些是否真实的复杂问题，紧紧盯着审神者的眼睛，“我应该怎么做？”
“啊。”头一回见付丧神思考这样的问题，没有经验的审神者一时间呆住了，不一会才转过弯笑着答：“哈哈，神格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啦，又不是琉璃做的艺术品。神格呀，确实是一种玄乎的东西呢，就算是让我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外观看起来，也不过是一团发光的轻柔物，谁也没触摸过，飘在空中，用灵力托着……”
话语声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像雾一样飘散在空中无法捕捉，见审神者陷入了回忆，三日月宗近也就没有出声打扰，端坐着垂下视线，悄悄看起了被对方手指压着的书页。
……
“材料放进去，输送你的灵力，感应联系，获得回应。”
利落扎着高马尾穿着白领西服的女人站在身穿古板和服的女孩身后，语气冷淡地说完规定步骤，像是老旧的八音盒上转动的齿轮，明明应是亲昵的关系，从外面看与虚假的陶瓷饰品并无二致，冰冷没有丝毫瑕疵。
一阵柔和的光从锻造台上绽放出，女孩颤抖着睁开眼帘，她第一次遇见这样情况，无助从而下意识寻求帮助，“一样的，是同一把刀——他好像、他快有意识了！”
“锻出来。”遇上意料外的事令女人有些不愉，她语气冰冷，双臂交叉摆在胸口，整个人散发出抗拒的气息。她赤裸裸展现自己对时政这地方的讨厌，每一秒每一刻都恨不得立刻扭头走人。
听到答复后女孩反而更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出现重复刀的情况，想要照着成年人说得来，却又有不好的预感。回应她的是才遇见的加州清光，那性子骄傲却又敏感的付丧神的虚影因她没有断开灵力输送而一点点汇聚成型，只待最后的契约就可以睁开双目望向主人，介绍自己降临的存在。
不断挣扎着，双手因思绪而微微颤抖，后背层层华服混着汗液紧粘在身上令人格外不舒服，就像她现在面对的事情一样，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令人格外不舒服。
“我，加州清光。河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呢。难以上手不过性能一流哦。”
有着漂亮外表着装华丽的男子从樱花花瓣中现身，鞋跟轻敲于木质地板发出两下声响，每一下敲在女孩心中都使其更为恐慌一分。
宛若断头台上的倒计时。
“现在，分解载体将神格存到自己灵台，一会有空了再融入你之前抽到的那一把刀。”女子无聊地伸手缠绕自己耳鬓的碎发，就差放空大脑任时间消磨。
“母亲大人！”女孩终于失声高喊，她仓促地转过身扯住女人的手臂，即使是这样她也只是虚抓着，不敢用力。
“不行！我做不到！他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为什么您不让我在契约刚成立时就这么做，现在与谋杀有何区别！”
“因为你以后迟早会遇到这样的事。”女人皱着眉拂开她的手，故意后退半步隔开两人间意外缩短的间距，“你会因自己的心软、疏忽、懒惰等各种原因留下重复的刀剑，最后再用资源不够或随便什么其他理由融掉他们。”
“我不会这么做！您根本就不了解我，您凭什么——”
“就凭你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上各方面都不及你哥哥。”女人猛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指甲用力在女孩稚嫩的脸颊上留下深刻的印痕，如同电源开关键，直接断掉了她所有没说完的话，一刀砍断全部退路。
“三天时间足够你看完那孩子留下的东西吧，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好兄长都做了些什么。”
女孩完全说不出话，不过好在女人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道：“将神格与旧载体分离然后转移到新的载体，倒是个疯狂却又天才的想法，且他还有那个能力去完成。早知道他能做到这等地步当年也不至于一个孩子也没带走。”
“他是继承了我的魄力，也有那个狠劲用新刀剑去复活自己的旧刀剑，毕竟前者在他眼里不过是消耗品而后者却是得到认可的部下。”
不，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了解兄长，兄长他不是这样的人！
女孩瞪大了眼睛，她咬紧牙关才从枯竭的勇气里重新榨出一点点动力抬手抓住了禁锢她的手。
但这点冲动还无法令她说出话来。
“可惜了最后被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反杀了，哼，无用。”女人不爽地看着自己抓着的女孩露出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被盯上后就无法逃离一般残暴的预感，嗤笑声甩手腕将人扔了出去，好笑地看着从头起就无措站在一旁的加州清光慌张接住了她。
“行了，该告诉你的我都说完了，就看你能不能做到，干不了早点说。”
说罢她转身踏着富有节奏的步伐离开了锻造室，纸门一拉一合，希望的光芒也仅仅照亮屋内一瞬，之后一片寂静。
……
“刀剑付丧神的神格里，融入了部分审神者的灵力，再加上契约……即使神格受损，只要不是完全被吞噬，一般都能救回来，不过会掉些实力。”
“听上去像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三日月宗近由衷感叹，他低垂着视线描绘自己坐直的身体，放一年前绝对想不到自己竟能成为如此神奇的存在，人的经历可真是没有定数千变万化啊。
审神者却不像他那样拿到了免死金牌般喜悦，抬手敲下三日月宗近的脑袋，撅着嘴不爽道：“喂喂，你以为神格受损是小事吗？先不说□□上的疼痛了，再说事情都发展到神格受损的境地，即使是我也不一定有把握将你们全部救回来啊。”
“对哦，说的也是。”三日月宗近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敲左手手心，“不过我还可以及时使用一键回城——疼！”
“闭嘴三日月！不许给我想那些惊险的画面，也不许将自己陷入进去明、白、吗？！”审神者气地都不照顾对方盛世美颜，掐住手感软糯的脸颊肉向外拉伸，硬深深使三日月宗近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幅度点头苦着表情祈求主公松手。
“你发誓！”审神者带着狐疑的视线看着他讨饶。
“我发誓！”三日月宗近连忙大声喊道，即使是这样也不敢抬手阻止对方，以鉴衷心。
“姑且信你了。”审神者边叹气边收回手，伴随着肩膀松懈摈弃跪坐的姿势，随意盘腿坐下，“你可别当着今剑他们的面说，我好歹是审神者，有能力救你。他们可做不到，看见你伤着了也只能干着急，所以气性大也是能理解的你说对吗？”
“主公，您是担心我误解兄长他们从而生出间隙？”三日月宗近有些惊讶于审神者竟会担心这个，他以为同刀派间的联系与血脉相连没什么区别，既是如此就更不用担心什么矛盾，所谓家人间的争执难道不是睡一觉就都过去了吗？
“听你这么说反而是我多虑了。”审神者难为情地抬手刮刮鼻梁，轻咳声略过话题，“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些关于上任本丸的事，以及……兄长他的实验与神格载体有关，这可能关系到你为什么总是被牵入其他时空，也许是神格不稳的原因。”
审神者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道：“神格不稳这件事只能交由时间来解决了，随着我们相处的日子增多，我们间的联系加深就能稳固神格。那么现在说说第二个可能因素——罗盘。”
今天令人措不及防的信息实在太多了，三日月宗近差点都忘记那东西的存在，顺着审神者的话说下去，“罗盘怎么了？”
“那是兄长之前就用着的，我移花接木盗过来给自己用了，这接连几次的事故我才怀疑到那上面，或许罗盘也被兄长做了些什么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