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浅南

5、工作

　　从卓敏那里回来之后，苏小可有点心神不宁，有意无意就会拿起手机看有没有未接来电，然后，又把它丢得远远的，仿佛恨不得再看不到它才好。
　　这样神经的状态维持了近一个星期，周末，卓敏过来找她玩。
　　在旁人看来，卓敏是那种特别好强，厉害，冷漠的漂亮女生，只有真正熟的人，才会知道其实她也有她的体贴。
　　就像当初苏小可说，不想再提分手的事，她就不再追问。
　　就像今天她取消每周到S市跟齐涛的例行见面。
　　就像现在，她在阳台上轻声软语说着电话，笑容甜腻。

　　苏小可到厨房倒了两杯果汁，坐到电脑面前上求职网看招聘信息。等卓敏讲完电话进书房来找她，苏小可递给她一杯。
　　“师兄有没怪我，抢走他女朋友啊？”
　　卓敏白了她一眼，语气似怪似嗔地反问。
　　“我们家齐涛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苏小可摸摸手臂，笑。“肉麻。”

　　卓敏不理她，看着电脑屏幕。“你要找工作了？”
　　“嗯。”
　　苏小可点头，一个星期手机的平静，还有卓敏的出现，她这些天来心底的浮躁不安受到安抚，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是时候找工作了。
　　卓敏在旁边看了一会，忍不住。
　　“其实上次魏骏打电话来，他知道你要找工作，叫我跟你说，他公司新开业需要人，叫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苏小可双手交叠做了个十字，“没有，本姑娘喜欢靠自己。”
　　卓敏泼她冷水，“我记得你上一份工作也是唐炜介绍的。”
　　“我有去面试的啊。况且当时情况特殊。”苏小可争辩。
　　真的是情况特殊，刚回到S市那会，她状态很差，任何事都提不起斗志。
　　卓敏顿了顿，神情严肃。“小可，其实……”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话，也把苏小可吓了一跳。

　　拿过来，陌生的本地固话号码，她犹豫着要不要接，卓敏催她，“接电话啊。”
　　暗自吸了口气，接起。
　　一个职业好听的女音，自称是江平船务公司的人事经理。
　　苏小可一愣，半响才回。“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有个空缺，不知道苏小姐有没有兴趣？”
　　听她说话间，苏小可已经想起，江辰鸣跟江平船务的关系。
　　思考片刻，她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这次轮到对方愣住，“如果是职位或者待遇的问题，其实我们可以商量的。”
　　苏小可摇摇头，“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兴趣，不好意思啊。”
　　去那里等于空降兵，大家肯定对她另眼相看，苏小可不想那样。

　　卓敏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有公司找我面试，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投过一份简历，估计是骗人的。”说完，苏小可自己笑起来，如果他知道她把他的公司说成骗子公司，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就在此时，铃声再次唱起来，陌生的手机号码，这次苏小可倒没有迟疑，直接接起来，懒懒开口，“喂？”
　　“不想来我公司啊？”
　　果然是他，苏小可笑，“嗯。”
　　“那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你自己去面试？”
　　苏小可轻笑，沉吟片刻，“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

　　卓敏看她拿着电话傻笑，推了她一把，“干吗啊你？”
　　“嗯，工作搞定了。”苏小可移动鼠标，干脆利落地把前程无忧的网页叉掉。
　　“哦？”
　　苏小可突然想起来，还没跟她说起过江辰鸣呢，于是简单给她介绍，“是唐炜的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卓敏鄙夷，“刚才不知道谁说要靠自己的。”
　　苏小可不生气，字正腔圆地解说：“以前我们老师说，人际关系资源也是一种个人财富，我现在呢，是在使用我的个人财富。”
　　卓敏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来，“唐炜哪个同学？你什么时候跟他的同学那么熟了？”
　　苏小可凑近她，“嗯，他长得很帅呢，你要不要甩掉齐涛，我把他介绍给你？”
　　卓敏打了她的脑袋一下，得意，“我们家齐涛够帅了。”
　　苏小可做呕吐样，“怪不得人家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特别低。”
　　“那智商那么高的苏小姐，是打算重投旧爱怀抱，还是准备考虑那位帅哥？”卓敏把手搭在她肩头，似真似假地问。
　　“两个都不要。”
　　“要不，我给你介绍我的同学？全部都是未来的社会精英。”
　　苏小可扁着嘴巴，“卓敏，你三番四次想把你们班那些光混卖给我，到底什么居心啊？”
　　卓敏听她说得好笑，决定配合她演出，竖着两根手指作发誓状：“纯属好心。”

　　*********************************************************************
　　星期一，苏小可去了江辰鸣介绍的公司面试，过程十分顺利，最后苏小可被通知，星期三上班。
　　等着公车，她掏出手机给江辰鸣发了条信息。“面试顺利，谢谢。”
　　隔了两分钟，江辰鸣打电话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附近的公交牌下。”苏小可答得一本正经。
　　江辰鸣笑了，“你在那里等我。”然后不等她说话，就掐断了电话。
　　苏小可拿着手机发呆，等他？
　　不到5分钟时间，一辆白色宝马停在她脚边，江辰鸣摇下车窗，“上车吧。”
　　苏小可坐上车，“怎么这么巧？”
　　“不巧，我公司就在前面那条街。”
　　“才4点多，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是老板。”等红灯，江辰鸣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悠闲地一下一下地敲。
　　苏小可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不过我现在真的要回去处理点事情，你上去坐坐等我？”江辰鸣半真半假地说。
　　“我干吗要等你呀？”苏小可奇怪了。
　　“等我一起吃饭啊。我给你介绍了一份工作，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吃饭作为答谢？”江辰鸣说得理所当然。
　　“我今天没空。”真的没空，再不回家一趟，苏妈妈不定又要说她什么了。
　　他斜睨了她一眼，“不想请，可以直说。”
　　苏小可心中叹气，软下声音跟他商量，“真的没空，先欠着好不好？时间你定。”
　　见她服软，江辰鸣心情很好，大赦般的语气，“好吧。”

　　依苏小可的要求，江辰鸣在十字路口让她下了车。
　　正好绿灯，苏小可混在人群里马路，江辰鸣一直看着她走到另一边，然后站定，歪着头两边来回看，似乎决定不下来该走那边。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傻，江辰鸣忍不住抿嘴笑，正要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突然后面一声喇叭响撞入耳中，江辰鸣这才惊觉，早已转了灯，脚下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向前驶去。
　　过了十字路口，江辰鸣回头看去，苏小可正朝与他相同的方向以蜗牛般的速度向前走着。

作者有话说

　　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