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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靈魂共舞 = ...
本章有微H, 請小心慎入
他一直就在想樂隊不就只是賣聲音嗎, 幹麼連身心靈魂都需要一拼出賣。
想著, 一仰首, 微微張嘴讓對方的舌尖與自己的糾纏, 熟練的接受男人的吻。
「冬獅郎, 今天的表演很精彩。」淡淡的讚美, 修長的手指柔情的撫摸著白皙的臉頰, 薄薄的唇瓣, 精緻的鎖骨, 最後停在胸口那饒有情欲意味的地方。
猶如美麗而殘忍的詛咒, 男子一把的將閣上眼眸的少年推到床上, 開始用那靈活的指關在少年敏感的部份細細的打圈,
調情。少年微微的睜開碧色的眼眸, 冷淡的凝視著慘白的床單, 彷彿處身於沉悶而沒趣的重覆戲碼一樣。
感覺到本能的反應愈來愈強烈, 他又再度閉上眼讓自己墜入黑暗之中, 這樣醜陋的自己, 這種污穢的行為, 他不想看, 卻又無可奈何的多次親身體驗,
明明意識是多麼的不願意, 但身體卻無比誠實的回應著對方的索求。
罪人。十惡不赦的罪人, 打從墮落的剎那開始, 他已經沒有贖罪的退路了。
被折斷翅膀的天使, 只會一直墮落於地獄腐化至死, 又何曾能重新飛翔於天界贖罪?
然後在男子衝刺的瞬間, 他消極的緊抓著柔軟的床單, 恨不得那非人的痛楚能狠狠的奪去自己的生命。
── 在我們欣賞華麗的水銀燈光同時, 紙醉金迷的世界到底隱藏多少的黑暗?
他站在華麗堂皇的舞台上, 台下傳來陣陣的呼叫聲, 習慣性的皺眉, 他伸手將耳機的音響調整, 緩緩的欠身鞠躬,
「以下是我們Emerald最後為大家送上我們首張單曲專輯, 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他仰首, 本已耀眼眩目的銀髮在鎂光燈的照射下更為奪目閃亮, 一雙漂亮的祖母綠微微的散發著表演者與生俱來的自信光芒, 精確的按著電子結他的弦線, 隨著音樂旋律傳出, 原先台下那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逐漸的收斂起來, 冷靜的示意著身旁伙伴傳過來拍節聲, 而後熟練的用自己的結他伴唱著, 少年用那略帶沙啞的磁性的聲音緩緩的哼唱著,
如煉獄般的愛戀, 被重重枷鎖綑綁著的戀人,
Love from the Hell
一起一伏的節奏此起彼落的譜出緊張的歌目, 除了曲中描繪不倫戀情的華麗藻詞, 這還首節奏明快動人的歌曲, 扣人心弦的旋律加上略帶磁性的少年嗓子, 霎時風摩了全市的歌迷, 銷售量連續五星期高居首位。
Emerald, 鋒芒畢露的新晉職業級樂隊, 每位成員都有其個人的獨特風格, 融和在一起時有種無形的凝聚力, 吸引了不少羨慕欣賞的目光。
其中主唱是位備受注目, 被冠以音樂天才的十六歲少年, 無論樣貌與才華都無可挑剔, 甫出道就立即受到各大廣告商的贊助。
而今天, 正值他們一週年紀念巡迴演唱的最後一天。
深深的鞠躬感謝聽眾, 然後緩緩的踏出舞台的表演領域, 推門回到專用的休息室, 樂隊的成員都急不及待的將自個兒身上的樂器卸下, 然後沒形象的倒卧於軟軟的沙發之上。
經過兩個月馬不停蹄的綵排與表演, 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 都已到了極限, 只差沒昏倒在台上丟臉而已。
雖說是疲憊不堪, 但出身於望族的吉良還是維持應有的儀態, 微靠在椅背處作休息。
「日番谷君, 你沒事吧?」眼看著那個瘦小的孩子臉色如紙般的蒼白, 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吉良擔心的問。
「沒關係的, 我還可以。」淡淡的給予微笑, 日番谷轉身默默的收拾冰藍色的電子結他和其他表演用的細軟。
吉良注視著那個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少年扯出那個蒼白而無力的笑容, 倏地想起身子嬴弱的孩子在大病一場後, 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碰上日夜顛倒的練習時間表, 不僅要練習結他指法和唱腔, 還要應付傳媒採訪, 大概因為這樣臉色才會這麼難看吧。
「你…該不會昨天通宵練習吧?」一直沉默的市丸銀倏地的開口, 平淡的語氣中散發出不難察覺的怒氣。
日番谷稍稍的偏頭看他, 表情平靜冷漠, 猶如在聽著與自己無關的話語。
「之前醫生都跟你說的你都無視了吧? 難道為了這樂隊, 就值得你這樣拼命, 連身邊的人都不顧了麼?!」
「市丸學長,」驟然的站了起來, 日番谷打斷了市丸的話, 語調冰冷而強硬,「我不覺得你有任何資格管我的事。」
少年細細的觀察著對方那煞白的臉色, 然後慢慢勾起冷笑的刻那, 吉良覺得整個大氣也結霜了, 他聽到那個孩子那薄唇緩緩的吐出字詞, 猶如幻燈片般的印在腦海。
「從你為了樂隊而將我推進那男人的懷中那天開始, 就注定了我永生都離不開樂隊的利益, 也沒有被愛的資格, 不是嗎?」
事情變成這樣, 還真的要感謝市丸學長你啊。日番谷用著吉良從沒聽過的嘲諷語氣低笑道, 雖然也隱約了解到綑綁日番谷那枷鎖, 可是就是沒想到竟然是市丸銀親手將少年推進這深淵之中。
市丸學長, 不是喜歡日番谷君的麼…?明明那年畢業在音樂室看到二人在深吻的說…為什麼?
市丸盯著日番谷離去的身影, 不語。
有些憤然的帶上門把, 還沒待日番谷反應過來, 瘦小的身軀就被拉壓到牆壁處, 還沒來得及開口, 男人的唇就已經貼上來進行深吻, 強逼自己的小舌與其共舞。
「浦原先生, 你…」被喚的男人帶著狡黠的笑容, 惡劣的輕咬紅腫誘人的唇, 更加深入的在口腔內翻攪, 銀色的絲線緩緩的勾出臉龐曲線。
「你忘了我想你叫我什麼嗎。」手不安分的掃下, 靈巧的掀起少年的襯衣, 沿著肌肉的紋理撫摸著如絲綢般的細膩肌膚。
「嗯…」有些驚慌的張望四周, 日番谷猶如小動物般弱弱的哀求著, 這樣的情況不能讓人看到的說,「…至少不要在這裡, 拜託…」
眼看著少年無從反抗的樣子, 男人滿意的牽起小小的手走進另一房間, 然後一把的將日番谷推倒在床上, 慢條斯理的為他解開鈕釦,
低首, 輕輕纏上那漸漸成熟的櫻紅, 換來瘦小身躺的微微顫抖, 緩緩的往下方推進至大腿的內側, 留下專屬的印記。
「怎麼, 直到現在還沒習慣麼?」似是在嘲諷少年的反應, 浦原抱起日番谷, 伸長的手指玩弄著銀色的短髮,
「你知道嗎, 從我在酒吧第一次看到你開始, 我就想將你變成我店子的專屬品了。」話畢, 毫無預兆狠狠的一個挺身。
糾纏開始。
嗚咽聲連綿不斷的從緊閉的房間傳出, 伴隨著的緊握著拳指甲都陷進掌心的激動。
「市丸學長…」沒待他的話說完, 被喚的人用一近似絕境中野獸的殘酷的眼神回望他, 吉良不自禁的倒抽了口氣。
殘忍而絕望, 他記得這種眼神曾經在這雙赤紅的眼眸中閃現過。
那天是吉良從高中畢業剛剛一年的日子, 也是他們樂隊獲得巨額資金的那天晚上。
那天他們四人一起歡快的為了能順利在主流樂團出道而慶祝, 雖然孩子拼命的反對, 但最後還是無奈的被拉到排練室附近的一所酒吧喝酒。
而後滴酒不沾一向乖巧的孩子在慶功會開始一小時後宣告退場, 即使那天自己已經半醉不醒, 可他還能清楚的記得, 當市丸銀抱日番谷離開酒吧之際, 那刻回眸的眼神就是如斯的絕望無力。
「你叫他幹什麼?! 乾脆直接拿BASS砸過去就好。」全然不爽市丸銀明明是始作俑者卻露出一張受害者的嘴臉, 要不是因為日番谷在意這狐狸的話, 阿散井恨不得將市丸銀碎屍萬斷丟下海喂魚。
日番谷是他們初中的學弟, 雖然個子小小的性格冰冷而且脾氣超差, 但骨子裡的音樂天賦卻是讓人驚嘆絕倫, 只是看過一次的樂譜就可以如流水般不絕的背誦出來, 而且節奏的觸角也是讓人乍舌的敏銳,
那個孩子就彷彿是天生的表演者, 只要一站在舞台上, 身子裡就能散發出吸引注視的磁場, 即使只是在教會的普通表演, 也足夠令人特意前去觀賞。
然後就在相遇的那刻開始, 他和市丸銀就因某些的原因而想組織樂團, 接著就把日番谷拐了進隊。
當時引用市丸銀的話, 他是用愛去感動了日番谷, 縱然事實大概也離不開恐嚇威脅引誘死纏爛打這方式。
他們一起上學作曲蹺課被老師責罵, 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孩子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散漫變得投入, 與市丸銀的關係也開始糾纏不清。
然而就在阿散井以為市丸銀會全心全意的愛日番谷的時候, 就在那次的酒會, 日番谷被送了去招待那個看上他的富商。
沒有任何特別的原因, 純粹因為錢, 這個再單純不過的理由令阿散井恨不得將狐狸殺死。
他不明白, 為什麼明明是深愛著他, 明明是想保護, 但最終為了現實而一意孤行傷害對方的理由。
只是當他衝進寂靜無聲的排練室時, 凝視著靜靜哼唱著難度極高、描寫身處不倫之戀的悲歌旋律的孩子時, 他覺得胸口像是被刀子撕裂了一般的痛。
那是他們第一首出道的單曲, 由於內容過於複雜黑暗, 即使經過多次綵排, 在日番谷無法理解的情況下, 一直都不能唱出富感情的完美版本,
然而, 那夜那刻他聽到了溢滿悲哀絕望的音色緩緩的從少年的嗓子發出, 滄海桑田, 飄零浮散, 在空氣中凍結破碎。
他記得當他緊抱孩子痛哭的時候, 孩子瘦弱的肩膀沒有顫抖, 微紅的眼眶沒有淚水, 日番谷只是淡如輕煙的微笑,
『笨蛋紅毛狗, 別哭了難看死啦, 成為第一樂團不是你的夢想麼? 那首歌, 可不是銷售冠軍那麼簡單啊…』
如他所言, 他們第一張曲成為流行榜上連續七星期的榜首, 一夜間他們變成了耳熟能詳的樂隊組合。
但到底對於一個嘗未涉世的青澀少年來說, 要經歷過怎樣痛苦, 幾多次的心理變遷才能唱出這樣的歌,
無解。
一想到這裡, 他就後悔莫及, 為何當初要拉攏日番谷進隊, 竟是要他承受這樣的痛, 而偏偏自己卻無能為力。
又一個無眠的夜晚。
日番谷偏偏頭看向門外站著的市丸銀, 全然不解對方三更半夜到訪的目的。
「有什麼事?」
「…你喝酒了?」沒正面回答日番谷的問題, 市丸銀瞄瞄房間的酒瓶, 有些不安的問。
日番谷從以前開始就很抗拒酒精, 記得第一次和孩子接吻時喝了點酒, 日番谷知道後差點就要砍死他了。
對於虔誠的信徒來說, 酒精的威力足以讓他們恐懼提防, 也正如最初的日番谷一樣。
然而這樣的日番谷竟然獨自喝酒, 借酒消愁, 實在令人驚訝萬分。
「啊, 是的, 一點點而已。」白皙的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紅暈, 原本清徹漂亮的祖母綠瞇起了一半, 身上凌亂的衣服隱約透出細膩的肌膚。
市丸下意識的嚥下唾液, 轉身熟悉的走進廚房:「我倒熱茶給你解解酒。」
飛快的泡沖著茶, 他拼命的想要把剛才撲倒孩子的念頭打斷, 始步出廚房, 卻沒有了日番谷的身影。
「小獅郎?」慢慢的每間房推門尋找, 最終在那離地面有八十層高的陽台找到了思憶的身影。
「呵呵, 銀你終於找我了?」咯咯的發出笑聲, 日番谷笑得極為可愛。
市丸聽著他一聲聲呼喚自己的名字, 倏地久遠的記憶開始倒流。
到底從何時開始他們不再用小名稱呼對方? 曾經多麼親暱緊靠在一起的他們, 又是何時變得疏遠而生硬。
「你看, 起風了。」猶如飛鳥一樣, 日番谷伸手模仿振翅的鳥兒, 他的衣角在風中不絕的飛舞著。「可是我已經無法再飛了…」
「啊? 小獅郎, 你在上面幹什麼?很危險的說。」孩子的話語在風中變得支離破碎, 市丸銀聽不到, 他只是一味兒的伸手想要拉對方下來, 卻沒得到回應。
「回去哪兒?」他頓了頓, 彷彿是處於空氣極稀薄的世界, 日番谷緩慢而艱難的吐出每個字詞。
「即使到哪裡都好, 我覺得自己好骯髒…骯髒得想要嘶叫毀滅然後就這樣死去。」
罪人。
浮竹老師那巴掌是正確, 我的確已經沒有資格再信奉神明了…
打從愛上你那刻開始我已經身處萬劫不復之地。他說, 緊握著胸口的十字架, 在夜色中, 淚水靜靜的滑過清秀的臉頰。
市丸默默的凝視著少年在風中單薄的身影, 倏地的發覺自己做些無可挽救的事, 日番谷冬獅郎是個虔誠的信徒, 愛上同性的男人對其來說已是不可磨滅的痛, 而他市丸銀, 卻將他推向更深的淵谷, 逼他和其他人發生關係。
對於信徒來說, 那是超越身體的永久精神枷鎖, 刻在心靈深處的烙印。
少年風華絕代的站在頂樓圍欄處, 披風下的刺青若隱若現, 輕瞥一下狐狸臉的男人, 低笑。
「你早該知道, 若要我留下, 我寧願死。」
一個箭步將少年拉下, 並緊擁於懷中, 男子張張嘴, 凝視著自己親手刻上的刺青, 除了視線一片模糊外, 始終沒言語。
他對他的傷害實在是過於深遠, 即使重鑲靈魂也無法修補的痛。
「我累了…」日番谷輕輕的推開他, 凝望著對方的是泫如欲泣的碧色眸子, 在歲月的磨滅中已不復早年的風采自信。
要麼你讓我走, 要麼你讓我死。少年慢慢的湊近, 一如最初戀情萌芽時的淺吻, 但卻少了份甜蜜, 多了份苦澀。
他說。抱歉, 已經不可能再陪你走到最後。
市丸抬首看著似是清醒了的日番谷拿起包包步出房間, 驟然的發覺原來自己連追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到底該放棄什麼該說什麼才能讓孩子留下, 令早已斷開的紅線重新的纏繞在一起, 使早已分離的靈魂重新共舞鳴奏,
於是, 到最後, 懷中的殘溫緩緩退去, 只剩下無盡稀噓與寂寥。
最終, 他還是沒能夠留下日番谷。
在萬華絕倫的花花世界中, 他擁有垂手可得的名譽機會, 揮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唯獨徹底的喪失擁抱的資格。
─ 曾經, 我是多麼的想要深愛著你, 即使要拋棄所有、導致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_End_
─ 在還未學懂深愛彼此, 我們就已經練習如何傷害對方。
這是文章的後話, 一開始就是個不快樂的故事, 從50字短文活動中獲得靈感, 再到構思至執筆, 心情一直都很灰暗, 一直都有罪孽感。
總之就是自己的錯, 大概吧。
有些事有些人永遠都無法補償, 這是文章的信念。
然後, H是不會寫的, 至少留到欲飛或是驀然時才寫。
最後,這文是送給小諾和小沙的認親禮物~
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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