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自救第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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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袁星曜的要求，钱特助稍微犹豫了一下：“是这样的，小袁先生，樊总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一天清醒的时间并不长……请稍等一下我去确认一下情况你看如何？”
主要是确定一下樊总愿不愿意和袁星曜见面——毕竟作为日理万机的樊总，每天状态好的时间很有限，还要处理公司的一堆事情，会不会愿意抽出来一点时间和袁星曜这个未成年小朋友见面也未可知。
袁星曜颔首：“这是应当的。”
幸运的是，大概因为喝了汤减缓了头部的疼痛不适感，樊烺难得到现在精神都还不错，不至于如之前那样只能通过昏睡逃避那种头痛感。
因此在见到钱特助并且得知了袁星曜的要求后，并没有多加思考：“那请小袁先生到我的病房来吧。”
并且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下床，毫不夸张地说，他苏醒过后还逞强试过，但刚离开床沿就觉得头有千斤重，直接就双眼一黑往地上倒。
他也了解过救命恩人袁利明的情况，按理说，对方的整体身体状况比他还糟糕些，可是据说人家现在已经能下床，杵着拐杖或者被人搀扶着，也能走动个十几二十分钟了。
可反观自己呢？
胳膊腿儿这些都是好的，就脑袋受伤了，可到今天之前，哪怕是坐在病床上时间久了点儿，就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找来医生各种检查，最终也只能说可能是头部太精细了，所以受伤后的情况更复杂，恢复起来也更慢。
因为这种情况，哪怕樊烺在苏醒之后想要转院都没办法，只能等着国外对脑部更有研究的医学专家飞过来进行更深入的诊治。
只不过让他意外惊喜的是，以为要通过高精尖医疗技术才能治愈的头痛，在喝过一次汤之后减缓了不少。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身体的自愈机能在发挥作用，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之前减缓的头痛又在慢慢重新变得严重，让樊烺原本想着能请到袁家帮忙做病号餐的想法越发坚定了。
这会儿从钱特助那里得知其实做饭的不是袁家的女主人，而且他们家还未成年正在读初中的儿子，樊烺在惊讶之余不由得多生出了几分兴趣。
而当他亲眼见到袁星曜之后，这份兴趣就更大了。
从外貌上来看，袁星曜就是一个俊秀阳光的少年——樊烺见识过无数俊男美女，袁星曜虽然模样出众却不足以让他惊艳。
让他在意的那双如深湖一般的眼睛。
别说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就是成年人也不一定有那份沉静与静谧。
但只是一瞬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就漾起涟漪：“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袁星曜，中午那份猪骨白贝余甘汤就是我做的，不仅如此，我还能做其他的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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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阿曜，这家伙不行啊！”
在樊烺不着痕迹地观察袁星曜的时候，其实袁星曜也在暗中打量他。
甚至于，不只是袁星曜，还有那一帮仗着普通人看不见自己身影也听不见自己声音的山海幼崽。
自从和那群山海幼崽有了亲近关系之后，时不时地就有小幼崽在袁星曜身边冒出来——这不仅是幼崽们好动，也是因为有了袁星曜做媒介，幼崽们可以不用耗费灵力就可以离开山海小世界在人类社会里呆着。
当然，犹豫祂们都还是幼崽，所以最远的距离也不超过以袁星曜为中心的方圆两米内。
这个距离会随着袁星曜实力的提升和幼崽们的长大而变远，直到祂们成年。
说个直白点的，现阶段的袁星曜就类似于山海幼崽们的24小时制育幼师。
只不过因为祂们先辈们留下来的保护机制，除了袁星曜外其他普通人并不能看见或者听见祂们。
而出现的次数多了，袁星曜也习惯了在非必要的时候屏蔽幼崽们的叽叽咕咕。
饶是如此，猛地听到这一句“猖狂之言”，袁星曜也差点左脚绊右脚——幸亏这个时候钱特助走在前面勉强挡着，他也才刚迈进一只脚进去，才没有让他的这份失态显露人前。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他只是生病了，”袁星曜压低声音，“而且就透过一个门缝，能看得清楚什么？”说罢，他又想到山海幼崽不同凡物，试探性道，“莫非叨叨你说的是他的人品？”
应该不至于吧？
在袁星曜看来，对方长得真的很帅。
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不怒自威，吊打他前世所见过大部分娱乐圈男明星。
哪怕他头发剃光了脑袋上缠着绷带，脸色因为受伤而苍白枯槁，也无损他的出众。
当然，颜值不是主要原因，还有之前从钱特助嘴里说的，行为上表现出来的，感觉这个樊烺也不是那种心思很邪的人。
“我哪里知道他人品如何？”因为太能哔哔赖赖，所以被取了“叨叨”这个昵称的山膏幼崽前蹄叉腰，很嚣张、很理直气壮，“我还需得用眼睛看？！那家伙身上的邪气飘出来往我鼻孔里钻，都快熏死我了！”
被这样的邪气侵蚀着，还是在脑袋的部位，这人能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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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星曜心里一凛，为叨叨嘴里的“邪气”二字。
因为天生见不得不公正，所以昵称为“阿廉”的獬豸幼崽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毛）须（发）”，慢条斯理道：“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的实力增长，对灵气的感知也越发敏感——当然，为了表示区分，好的我们称之为‘灵气’，坏的就称之为‘邪气’了。”
“那个人类身上，就有邪气。”
“不过，并不是他本身带有的，而是外来的。”
不等袁星曜开口，人面兔身的讹兽就声音甜甜地开口：“那是对他的美好祝愿呀，我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十句话里有一句真话，所以讹兽坚持自己的昵称要称为“真真”。
得了，袁星曜大概悟了。
其实接触下来袁星曜也发现了，讹兽不一定每一句话都是谎言，但是一般被祂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的，基本上都含真量都非常低。
所以……
估计就是别人对他施加的诅咒了。
“嗯，我可以保证，还是非常深刻的心愿呢。”
所以还是很厉害很深刻的诅咒吗？
这就是邪气的原因？
袁星曜不解：“不是说现世天地灵气稀薄，连支持你们幼崽成长和正常活动都很困难吗？为什么还能有诅咒这种东西真实存在？”
袁星曜话音刚落，就听见叨叨不甘心道：“还不是因为如今天道偏心人类！既然作为受宠的幺儿，咋个也要多点好处，我们费劲巴力都调动聚集不了的灵气，人类只要找对法子修炼，就可以有所成效！”
所以在祂的记忆中，山海小世界的某些幼崽的祖辈才会喜欢吃人——因为人类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使得稍微有点修炼成果的人类都变成了行走的灵气储存，一口吞进去那吃的不是血肉，是聚集起来的灵气呀！
当然，也因为这样吃人，所以那些食人的种族最先遭受天谴，也是最先消亡的。
曾经那几个吃人吃得厉害又没什么底牌和传承的，比如罗罗鸟、獦狙、鬿、马腹、合窳【注①】这些，直接就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睡不醒，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而幼崽狍鸮，因为祖辈食人的名声太过响亮，也是举全族之力，才保下这一个独苗苗。
就算这样，也受制于天道，不能像是獬豸幼崽这样可以完完整整地显露身形——一是怕完全显露了会引来天道规则的进一步压制和束缚，二也是因为小命虽然保住了，可力量却散得七七八八，不足以支撑完全显形。
狍鸮幼崽这还算是好的了，像是土蝼幼崽，因为祖辈食人凶名在外，又没有狍鸮的家底厚实，到现在都只敢躲在山海小世界里，哪怕小幼崽没吃过人，也不敢再吃人，可祖辈的记忆传承让祂害怕极了，都不敢出现在袁星曜面前，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地混进幼崽群里，吃完就跑。
袁星曜可不知道幼崽们的心理活动，只是从叨叨的话语中确定了樊烺的确是中了诅咒，而且这份诅咒还不轻。
“那……他还有救吗？”袁星曜轻声询问。
讹兽真真毫不犹豫道：“没有，真的没有。”
袁星曜已经将樊烺的生死和父亲的命运改变联系到了一起，为了父亲的身体，也为了既然能救那就不能见死不救的性子，他盯着讹兽幼崽那绯红的眼睛：“告诉我，真真。”
獬豸幼崽阿廉跳上袁星曜的肩膀：“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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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獬豸幼崽阿廉言简意赅的叙述中，袁星曜明白了樊烺食用足够的山海小世界里的食物就可以解决邪气问题，尤其是横公鱼，本身就具有“食之可去邪病”的功效，对樊烺眼下这种情况相当具有针对性治疗作用。
只不过那猪骨白贝余甘汤里只是加入了横公鱼鱼骨熬汤，这分量对于父亲那种只是普通身体不好的人已经足够补了，可对于像樊烺这种被邪气折磨的，那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还要加大剂量才行。
最好能连续吃一段时间，最好是连骨带肉，从头到尾都吃一遍——不仅是祛邪作用的横公鱼，还有櫰木树、植楮草、牛伤草、帝屋树……
并不是所有的食材都适合用来熬汤的，还得要其他的吃法。
不过鉴于给钱的是大爷，他还得征求对方愿意食用其他菜肴才行——当然不是眼巴巴地求，而是要先勾起樊烺的兴趣。
只是没想到他先说自己能做更多菜之后，樊烺并不是顺势问哪些菜，而是道：“你可以过来一点吗？”
嗯？
什么情况？
难道邪气还影响听力，隔得远了听不清吗？
话虽如此，袁星曜的身体却诚实地往病床的方向多走了几步。
随着袁星曜的走近，樊烺面色不显，但是被子下的手掌却不自觉地攥紧了——不是错觉！这个少年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随着他的走近，他原本又在加剧的头部疼痛又在逐渐减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自救第十九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