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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醒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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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稳待着,伤还没好怎么老是想着下床,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伯父进来就是了。”边说着,丁尔格边帮秋时越盖好被子。
看着丁尔格没得商量的态度,秋时越只得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
不多时,费特带着三个人进来,来人除了秋何和唐可,身后还跟着苏景瑞。
一见到秋时越,秋何一改平时态度,快步上前拉住秋时越的手,一脸关心和心疼的神色,活像是一个关爱孩子的好父亲。
“小越啊,你感觉怎么样?很疼吧?我可怜的小越,没想到小凛那么歹毒你吓坏了吧。”
看着秋何虚伪的面孔,秋时越没有把手抽出,只是一副吓了一跳的模样,然后往后缩了缩,声音低低的。
“我…我没事的雄父…”
秋时越低着头,只时不时偷眼瞄着秋何,待秋何与他对视时有飞速移开视线,身体往后缩着,被秋何握着的手微微颤抖。
明眼人都能看出秋时越对秋何的惧怕,就好像常年被主人欺负虐待的猫咪,面对主人的突然亲近而收到了惊吓。
“没事就好,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和你雌父都很担心你呢。”看着秋时越的表现,秋何脸色微变,但还是维持着那假意的慈祥。
但是手下暗暗用了点力,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用想都知道秋何是在给他警告。
这次秋何来找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不过是想借助秋时越离开泰尔坦,移居往帝星居住。
换做曾经的秋时越,他当然会选择妥协,但他可不是秋时越。
“嘶。”状似下意识的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只有比较靠近他的丁尔格和秋何能听见。
“对…对不起雄父,我…我…”像是被吓坏了的猫咪,秋时越一脸惊惧懦弱的看着秋何。
一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
秋何面色一惊,他刚刚确实是在威胁秋时越,示意他表现的正常些。
他了解这孩子,这孩子生性怯懦,虽然这几天都在和他唱反调,但他依然认为这孩子肯定会和往常那般听他的话,没想到秋时越竟然…
闻言一旁的丁尔格面色一冷,大手一伸抓住了秋何抓着秋时越右手的手腕。
手下微微用力,秋何立刻就感觉到手腕好像要被捏碎了一般,痛得他面部有些扭曲。
“松手。”丁尔格语气冰冷。
不用丁尔格说话,在被丁尔格抓住手腕时,秋何已经被痛得下意识松开了抓着秋时越的手。
秋何一松开手,秋时越纤细的手腕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手印,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的显眼。
丁尔格皱了皱眉,送开秋何的手腕转身去取药膏。
相比于秋时越,秋何要惨很多被丁尔格握住的地方已是一片青紫,秋何面部疼得有些扭曲,但站在一边没敢说话。
看着吃瘪又不敢发怒的秋何,秋时越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心底冷笑。
跟你爷飙演技?爷TM能甩你好几条街。
低头仔细给秋时越擦药,房间内一片寂静,不是他们不想说,主要是丁尔格散发出的低气压太强大。
没有人敢触他的霉头。
“现在看也看到了,时越我会好好照顾的,如果几位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回吧,噢,对了。
有件事身为家属你们有权力知道,回到帝星我们会准备成婚,以后你们也不必为时越担忧,我会好好待他。”
一边给秋时越上药,丁尔格语气淡淡。
秋何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爱子心切的苏景瑞连忙开口。
“那…小凛他…我知道这次是小凛做得太过分了,不如就把他交给泰尔坦星的警察?我们一定严加管教的。
你们是兄弟,时越你看…能不能…”
苏景瑞一脸哀求的看着秋时越,秋时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丁尔格冷声打断。
“秋冬凛涉嫌谋杀未遂,次数多达两次,情节恶劣,影响严重等回到帝星他将会直接移交238号监狱收监。”
“什…什么?!!”苏景瑞一下子瘫软在地。
“时越受伤未愈,他需要消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丁尔格没有回头,声音清冷。
“这…”秋何话还没说完,费特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请。”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把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可,示意他说句话。
但唐可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注视着床上遍体鳞伤的儿子。
唐可感觉自己有些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个最听话的儿子整日带伤。
他不否认自己很懦弱,而秋时越现在所受到的所有苦痛都是因为他。
因为他选择了退缩,因为他选择了懦弱,因为他选择了逃避,这孩子的胆小怯懦也是他教导出来。
在这一刻,他就仿佛幡然醒悟一般,他突然很恨自己。
恨自己的所有选择,恨自己在儿子被欺负时选择沉默,恨自己在儿子失去双腿时仍旧选择了沉默。
他突然想起每当在他难过哭泣时,都是这个孩子在安慰自己。
默默的倾听,但自从长大后他就没见过这孩子的泪水,或许这孩子也是对自己的失望的吧。
或许这孩子知道就算哭泣,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助他的吧。
一直以来默默忍受一切的,从始至终都是这孩子,他并非不爱秋时越两兄弟,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儿子怎能不爱。
可是他太自私了,为了地位,为了那人永远不会回来的爱,他忍受了太多甚至于连他无辜的两个孩子也因为他而受苦。
唐可缓缓走向秋时越,看着秋时越身上的绷带和伤痕。
每靠近一步,唐可都觉得自己走在针尖上,每走一步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去。
最终唐可在秋时越的注视下,靠近了床边,秋何心里觉得只要唐可求情,这次应该就妥了。
出乎意料的,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唐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跪在秋时越的床边。
“小越…我…我…雌父对不起你,一直以来你都受苦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配做你们的雌父。
你一定很恨我吧,在你们受欺负时没有站出来讨公道,我甚至…甚至默许他们的行为。
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雌父的错,雌父不敢请求你和小雨的原谅,我只希望你和小雨幸福,对不起。”
丁尔格见唐可下跪,下意识就要把人扶起来,毕竟是长辈对晚辈下跪实在不妥。
但唐可固执的跪着,丁尔格也没有勉强。
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唐可,秋时越并没有急着伸手把人扶起来。
注视了一会,秋时越确认对方真的是在忏悔,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雌父,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我能理解。如果你选择离婚的话,没有积蓄,您带着两个孩子也无法生活。
但是雌父,如果一味的选择逃避的话,那么什么都不会改变。
如今我选择了走出来,选择了面对,您也应该走出来了,不要太过愧疚,我和小雨对您的爱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小雨还小,他不能一只束缚在这样的生活里,所以我才会跟您说出那种话。
快起来吧,长辈对晚辈下跪,您这是想让我折寿吗?”
虽然这些并不应该由他一个外人来说,但原主应该没有机会再说了。
原主从未怪过唐可,或许有的时候真的对唐可感到失望,但怪罪是从未没有过的。
把唐可扶了起来,这次唐可不在坚持跪着,但脸上已经哭花了。
拉着唐可走在床边,秋时越抽出纸巾帮唐可把眼泪擦掉。
“雌父,离开秋家,跟我们去帝星吧。”
“你带着小雨去吧,雌父就不去帝星给你们添麻烦了。”唐可摇头拒绝了秋时越的提议。
见秋时越皱眉,怕他误会,唐可连忙解释。
“秋家我是一定会离开的,里开秋家之后我希望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泰尔坦星虽小,但终极是待了小半辈子,我还是更希望自己打拼出点本事,所以你带着小雨去吧。
小雨还小,性情有些任性,你多照顾一下他,竟然和丁尔格上将一起过日子,两个人也要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