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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美丽的草原深深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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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似血染红了大草原。
方原搀扶着天蓝,用步枪拄着地,艰难地前进。
他们满脸污垢,身上的军装破烂而泥脏。
天蓝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而且从额头顺脸往下,有几条宽厚的、已经凝固的血河,不仅是脸上,浑身上下都有一斑斑的血迹,方原身上也不例外,只是没有天蓝伤得重。
他们已经筋疲力尽,每走一步都晃晃欲倒。
天蓝的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恍惚,他用疲惫而细微的声音说:“我不想走了、我不想走了。。。。。。方原你不要管我,你走吧!自己走吧!快点赶上部队,让我永远留在这草原上。。。。。。”
方原也喘着气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会扔下你的。”
天蓝说:“我已经受重伤,估计也活不了几天,我不能连累你,你自己走吧!快点赶上部队。”
方原说:“我们一起入伍,一起打鬼子,同吃同住,早就不分你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天蓝咬着牙齿,奋力甩开方原,自己失去搀扶,摇摇欲坠,他用步枪拄住地,但还是倒在地上,他不停地哭喊:“你走!你走!你不要管我。。。。。。”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怎么忍心扔下你呢?”方原急忙上前去扶他,但他挣脱方原的手,哀求地喊:“你走啊!不要管我,真的不要管我。。。。。。我累了,我不想再走了。。。。。。”
方原跪下来,紧紧地抱着他,眼泪滚滚而出,他抚摸着他的头,含着咸咸的泪水说:“如果你真想留下,那我陪你,我们一起留下。”
天蓝也安静下来,伏在方原的肩膀上,哽咽着哭声,泪水涓涓流淌。
沉默片刻,天蓝说:“在这草原上没吃没喝的,更可怕的就是草原上的狼群,万一遇上它们,我们都变成它们的美餐。你一人走得快,赶上部队,我已经受重伤,感觉到快不行了,你就别管我这个将快死的人。。。。。。”
方原说:“我们不要放弃好吗?哪怕只有一线的生存机会,我们也要拼命去抓住。我们要坚强好吗?我们要振作起来好吗?”
天色渐渐地灰暗下来,辽阔的草原茫茫而阴沉,鸟儿飞来飞去,小动物也东窜西溜,四处啼叫着杂乱的声音,虽然生物活跃,但更呈现大草原的凄凉与荒芜。
方原说:“天快黑了,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说着就解下背后的包袱,取出绿色的被子,铺在草地上。“来!你睡下,好好休息。”方原帮天蓝解去他背后的包袱,扶着他让他睡在被子上,然后打开他的包袱,取出被子,帮他盖上。“都饿了,我去打些动物。”
方原站起来,拿着步枪,四周环顾,草原的黄昏动物真多,到处鸟飞鼠窜。方原在附近转转,听见有野鸡的叫声,顺声望去,不远处有两只野鸡在打斗,方原弓着腰,悄悄地向前移几步,蹲下来,用枪瞄准野鸡,勾动扳机,“嘣”的一声,野鸡一阵惊叫,一只躺在草地上,一只仓皇飞走。方原兴奋地回头冲着天蓝喊:“中了!天蓝打中了!”喊着便欢喜地跑过去,拎起野鸡,摸了摸、掂了掂,向天蓝欢呼着:“好肥啊!天蓝,好肥啊!”天蓝似乎也很兴奋,挣扎地爬起来,望着方原开心地笑。方原拎着野鸡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像个小孩一样叫着:“你看!天蓝你看,好肥!真的好肥!”天蓝只是静静地笑,最后赞扬他一句:“你的枪真准。”方原骄傲地说:“那当然啦!就像打鬼子一样,一枪一个。”天蓝望着方原天真可爱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亲切洋溢。
方原开始忙着扒鸡毛,又从腰间拔下一把军用短刀,剖开鸡肚,掏出内脏,找来一堆干草,从包袱里摸出火柴,点燃火,用一条棍子,挑起野鸡,放在火中烧烤起来。
“等一下,两个鸡腿都给你吃,野鸡的肉比家鸡好香多了。”方原边烤边得意地说。“哇!你看,流很多油呢!太肥了,天蓝,等下你要吃多点哦!”
天蓝盖着被子,侧过头,很感动很幸福地看着方原,他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拿着一条棍子拨弄着火里的草,一只手用棍子挑着野鸡在火中翻来翻去,燃烧的火苗辉映着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方方正正,棱角分明,两道眉毛粗浓刚劲,遮掩着一对乌黑而深邃的眼睛,鼻子高挺微尖,嘴唇线条鲜明,虽然满脸污垢,但仍然俊气逼人。火燃着干草噼噼地响,野鸡的香味弥漫飘绕。
“真香!”方原咽下口水说,“天蓝,香不香啊!快了快了,再烤烤天蓝就有野鸡肉吃了。。。。。。”
天蓝看着他好玩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哦!好了好了,可以吃了。”方原将油滴滴的野鸡挑离火堆,急着用手去抓,烫得他缩回手,他又拼命地用嘴吹,看样子已经等待不了,不一会儿稍微凉了点,他撕下一个鸡腿,递到天蓝的嘴边,天蓝闻到一股很诱惑的烤香味,狠狠地咬一口,方原问:“香不香?”天蓝说:“很好吃。”方原说:“那你要多吃点。”他也撕下一块鸡肉狼吞虎咽起来,天蓝问:“你怎么不说鸡腿?”方原笑吟吟地说:“我舍不得吃,留给你。”天蓝听了心里很温暖。
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草原的天空碧蓝洁净,星光点点,望着草原的远处,天地连接,星星好像掉在草地上闪闪发光,密密麻麻的萤火虫飞来飞去,眨着一片绿幽幽的光芒,整个草原都在闪亮,有时候令人分不清,那是星星还是萤火虫。方原让天蓝躺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抱着他,轻轻地感叹:“草原的夜晚真美!”他们陶醉地望着天空,望着草原的远处,望着从眼前闪过的萤火虫,他们静静地欣赏着这让人心旷神怡的自然美景。望着望着,方原情不自禁地将脸轻轻地贴在天蓝的脸上,柔情地说:“我要一辈子这样抱着你。”天蓝心里猛地一跳,显得很紧张,但他还是笑着说:“这话你应该对一个女孩子说。”方原很认真地说:“不!我要抱你。我心里只有你!我爱你!”天蓝心里跳得更厉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方原继续说:“我爱你已经很久了,只是不敢对你说,今晚这样抱着你,星空下只有我们两个人,欣赏着这美丽的夜色,我情不自禁地说出来了。”天蓝静静地不说话,闭上眼睛,深深地躺在方原的怀抱里,方原紧紧地抱着他,忍不住低头亲一下天蓝的脸,他们都不出声,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良久,天蓝突然说:“方原,我也爱你!我想永远都这样躺在你的怀抱里。”方原心里无比激动,将天蓝抱得更紧,颤抖着声音,喃喃地唤着:“天蓝!天蓝!我的天蓝!我爱你!。。。。。。”
天蓝笑着说:“记得入伍的第一天,我的手被刀割到,你很热情地帮我洗衣服,我以为你只是洗衣服,没想到你连我的内裤都洗了。”
方原也笑着说:“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很英俊,我总是偷偷看你,第一次帮你洗衣服,我就在想,能一辈子帮你洗衣服就好了,现在梦想终于成真,我真的能一辈子帮我的天蓝洗衣服了。”
天蓝说:“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也很喜欢你。”
方原又忍不住低头亲一下天蓝的脸,两人又沉默了一阵,方原突然指着天空,天真幼稚地说:“天蓝,你看,有一颗星星在看着我们。”
天蓝笑了,笑得很甜,笑得很幸福。
方原又说:“我要去摘一颗星星送给你。”
天蓝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方原说,这也是一种令人痴迷的幸福。
方原低下头,凝视着怀抱里的天蓝,他乖乖地躺着,眼睛望着天空的远处,看得出他心里有多向往,方原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在闪闪的星光下,依稀看见他那稍微尖长的脸,眉毛似两把锋剑一般指向两边,眼皮锋利地勾画出眼眶,鼻子挺直刚劲,这是一张多么阳刚俊气的脸,看着又忍不住低头亲一口。
天蓝挺起身子,转过来抱住方原,两眼情意荡漾,深深地注视着方原,然后轻轻地在方原的脸上亲一下,方原感觉有一股热流奔向浑身的神经血脉,紧紧地抱着天蓝,两个人热情澎湃地亲起来。
天空上的星星,羡慕地俯视着他们,缭绕纷飞的萤火虫,围着他们,眨着祝福的光芒。
久久后,他们停下来,方原感慨地说:“有了你我真幸福。”
天蓝也说:“有了你,我发现生命是这样的有意义,人生是这样的美丽。”
方原说:“我要永远永远牵住你的手,永远永远不跟你分开,等我们走出这片草原,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天蓝突然伤感地说:“我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方原安慰说:“你头上只是被刀砍伤,身上虽然中了子弹,但不是要害处,走出草原,我带你去医院看,会好起来的。”
天蓝又担忧地问:“你以后会结婚吗?”
方原说:“你就是我的老婆,我还跟谁结婚?我一辈子都跟你厮守在一起。”
天蓝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激动与幸福。
他们正享受着爱情的甜蜜,突然有一阵细微而清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们惊了一下,再仔细听,那不是狼的嗷叫声吗?声音杂乱不一,是狼群啊!他们吓得浑身都发抖,方原惊慌地说:“跑!我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