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苍生》煮猫大仙

15、风水轮流

　　那马身上环绕着一层绿色的光芒，到落地时才渐渐散去。此时我才看清，那马上并不止一人，而是两人，正是桃花和李炎凉。
　　想必是青羽附在那马匹身上，连同两人一起飞了起来。这可是大白天，竟然让马在天上飞，是在太乱来了。
　　李炎凉和桃花两人落地时仍然惊魂未定，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前的状况容不得多想。桃花不想影响李炎凉战斗力，先一步跳下马来。他忽然看到了我，不由得略略吃惊。我怕他二人误以为我是拜月教共犯，也不管有没有获救可能，扯着嗓子叫起来：
　　“救命啊！拜月教强抢民——”女字尚未出口，已被东方愈制住，于是我奋力挣扎，以营造出我和拜月教的敌对关系。
　　“哈哈哈哈……”一旁桃花却忽然大笑不止，“抢去吧，抢去吧，你若抢了这姑娘做教主夫人，保管半个月就能把你拜月教吃穷了。”
　　碧落笑道：“我教物产丰饶，来一群也养得活的。”
　　李炎凉不想与二人多言：“邪教恶贼，废话少说，拿命来！”口里一边喊着，已经提枪扬鞭策马而来，手中那杆长枪以雷电之势捅了过来。
　　东方愈腾空而起避过一枪，一手不忘拎着我领子。接第二招时手里多了一物，我一看，正是那日打穿我轿子的紫玉笛子，不禁心中愤愤。
　　那厢桃花与碧落也打了起来。这二人倒皆是有恩于我，真不想看到其中任何一人受伤。
　　东方愈手中紫玉笛千变万化，总以刁钻的方式接下李炎凉狠辣的攻势。手上打着，口里道：“我确是邪教中人，你天策府竟沦落到砍杀灾民的地步了么？”
　　李炎凉道：“有违律法者若不按法处置，何以平众？”
　　东方愈笛子织成一片紫色的网：“法何所依？法应理而变，法不通理，非法即法。”
　　李炎凉长枪在网上捅出个个破洞：“若不是你等邪教扰乱天下，百姓也不会受战乱之苦。”
　　“荒谬！” 东方愈提起飞身而起，拎我上了一枝树杈。
　　远处运粮队伍正急行军远离；近处桃花与碧落打得火热。桃花虽真气护体，不怕那骇人的暗器，但碧落身形敏捷，青玉笛与桃花那秉剑短兵相接，倒也毫不吃力。
　　这厢东方愈优势在身，看准李炎凉所在位置，瞬时又发出了数支银针。树下的人将长矛舞出阵阵金黄色的光圈，笑道：“雕虫小技，不过如此！”话未完，身下座骑却忽然一个趔趄，只躺倒在地上，完全没了动静。
　　这马是素素所赠，一梅山庄庄主最宝贝的绝地。此刻却被那东方愈暗算得手，一击下丢了性命。李炎凉翻身跃起，定住身形，心中愤怒之情却难以抑制，也不说话，提气跃上枝头。
　　我有点可惜，失了马，李炎凉未必是这家伙的对手。我是不是该在恰当的时机出手略微帮助一下这位军爷？
　　果然，在枝上，两人高下渐渐显出。东方愈原本以守为攻，后来却渐渐占了上风，而李炎凉那杆长兵却在这种刁钻的战斗场地完全施展不开。
　　
　　两人绕着树干主枝而战，东方愈将我拽在身后，竟然交战多时都未把我掉下树去。李炎凉一枪贴着主干右侧刺来，东方愈右手运劲击在枪头，看是想以力折断那杆枪。对方看出他目的，便借力从左侧跃出，枪杆由弯变直，身子也向这头飞来。东方愈又挡到我身前，却想不到李炎凉弃了枪，于上略一点足，便翻身越过我们头顶，瞬时将我抱起，落在后头另一枝上。
　　“碍手的武器，丢掉了反而轻松。”他笑道。
　　“别忘了，我也丢了件碍手的东西。”东方愈也笑。
　　我，我居然是碍手的东西？本座居然被说成东西？
　　再次交锋之时，落差更加严重了。手中无兵器的李炎凉被逼的毫无反击机会，第两百七十六招的时候，不幸被紫玉笛击中左腿，身型一个不稳，掉落下树。

　　当时桃花也正好不敌碧落，猛然后退几丈，吐出一口鲜血。
　　竟然是这种战局么……亏我还满怀希冀地认为此次或许能桃李魔抓。我又被那东方愈拎住了领子，在几处枝叶上点了几下，回到了地面。他回头道：“碧落，可有受伤。”
　　“还不至于。”碧落笑笑，“出手之前先服下了一颗魄元散，一直战到太阳落山之前不成问题。”
　　桃花啐了一口血：“你妹……居然是个嗑药流。”
　　李炎凉站离他不远处，重新拾了把长枪，向桃花交换了一个眼神。桃花瞬间便明白了对方意思，会心一笑，擦擦干净嘴唇，道：“你爷爷不用嗑药也能干到天黑，你信不信？”
　　李炎凉听得此话，也笑了：“得瑟得不要不要的……”再次出手时，却是向碧落奔了去。
　　与此同时，桃花气劲绕身，一个蹑云逐月已然来到了我们面前。东方愈眉头一皱，紫玉笛挡了上去，当即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桃花招式却不似李炎凉那么强进，可谓与东方愈的刁钻有得一拼。后来他瞧见有我这么个累赘，竟招招奔我而来，若不是东方愈带我左闪右避，我可能早已被雕刻成拉缝豆腐干了。
　　我真想大喊一声，“臭道士，我又不是和这人一伙的！”可惜刚刚经脉被封，连句话也喊不出来，只得朝他怒目相对。
　　东方愈却瞧得真切，那剑势实则在任何一刻都有可能刺向他自己，不得不步步招架，却又不能排除对方手残，以至于我不幸做了牺牲品的可能。两相防备，不禁感觉有一些吃力。
　　“哈哈，苍蝇诱屎，你还慢宝贝你压寨夫人的嘛！”桃花边打边喊。
　　“我只是不希望器材有所损坏。”东方愈回了一句。

　　各位看官，实际上这会这几个家伙打得甚是精彩，我很想绘声绘色地讲给你们听当时的情况，可我却描述无能。若是很精确地说，“某某抬起左脚十七来公分，同时右手屈四十五度，向左方划出一一百三十度弧度”，虽然这样的描述很精确，但是又毫无乐趣可言。若是我说，“他们你来我往，一来二去，天摇地动，电闪雷鸣”，这样虽然很华丽，但是又太抽象了。
　　所以我很遗憾地只能给你们分析一下战势。原先李炎凉以刚猛之力对东方愈刁钻飘忽的招式，取不到半分优势。然而他此刻与碧落交手时，乃是以硬破防，后者也是老老实实的打法，这会在李炎凉猛烈的攻势下已经吃了好几次亏。
　　碧落所擅长的打法乃是以离经心法刺激内在潜能，制造出一种绵绵不绝，伤后快速愈合的效果。桃花的剑虽快，但如不是一剑穿心，对碧落的伤害完全跟不上碧落的愈合速度。而此刻对手换成东方愈，剑招的威力却渐渐凸现出来。后者虽身手敏捷，但与师出以速度为名的纯阳派的桃花相比，却还是慢了那几分。
　　桃花一剑刺中东方愈胸口的时候，我大叫一声，“好！”
　　那头碧落慌了神，忙奔过来救援，银针齐发，几针向桃花飞去，都被他挡了。几针却是奔东方愈而来，准确地封了几处要脉。可惜他那刻也是自身难保，李炎凉毫不留情地一枪将要刺穿对方胸膛。

作者有话说

　　我是真的不会写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