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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别扭 ...

  •   坐在一旁的庭晔从梁韫坐下起便一直盯着,总觉得眼熟,尤其眉眼,颇像梁韫。瞿灵徵见他心不在焉,低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说着将手中的酒杯碰上庭晔顿在嘴边的酒杯。

      “想这悬月城真是人杰地灵,就是酒不怎么样。”庭晔放下酒杯,浅笑着看向瞿灵徵。

      瞿灵徵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像是不以为然,还将喝空的酒杯展示给他看。

      旁边白岺和萧纪年有说有笑的声音传到耳边,庭晔看过去,萧纪年贵为六城之首,倒也是性情中人。

      “萧城主为何不和夫人同坐?”

      白岺喝得有些醉意,脸上晕着淡淡的红,上半身全靠白榛撑着才维持了个坐姿。

      萧纪年同各位城主一样,坐在首席之下,一来同身边的客人更好的攀谈,其次他也算不上今天的主角,原本座位也是没得。

      “我夫人才是今日的主事,我怎好抢了她的风头。”萧纪年说完还不忘向孟栖烟抛了个媚眼,酸死个人。

      白岺也不禁搂进了他哥的胳膊,有些羡慕地说:“他们二位的感情真好。”

      “刚刚国师大人也是这么说的,悬月城和琁玑阁关系还真是百年如一日的好啊。”章淳柛今日像是吃了炮仗,时不时都能说些膈应人的话。

      萧纪年坐在章淳柛旁边,豪迈地搭上他肩膀笑着将酒杯递上前:“都是一家人,我和老章你不也是自家兄弟吗,说什么两家话,走一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章淳柛端着前辈架势,悠哉游哉喝完这杯酒。

      众人见氛围瞬间被萧纪年活跃起来,更畅快地喝了起来。白榛坐得笔直让小妹安心靠在肩上,白岺醉了也要继续贪杯,一旁的白榛见状将肩膀毫无预兆挪开,借着力的白岺猛然失了重心要往下倒,脑子也瞬间清醒,白榛笑着又将她扶住了。

      “醒了?”

      一脸怨愤的白岺看着没安好心的白榛:“你就不能换个体贴,温柔的方式吗?”

      “那我下次摇羽铃,保证温柔地摇不让你发现,至于羽铃会怎样就和我没关系了。”白榛说着就要去弹铃铛。

      “啊啊,不和你争了。”白岺将自己的铃铛紧紧护住。

      阿不阿吉看着每桌都有说有笑,怎得轮到他这边就是一片死寂,庭晔欣赏着台上白裙翩跹,瞿灵徵也自顾自喝着,两人鲜少有交谈。往上的国师更是全场话最少,他百无聊赖转着空的酒杯。

      在几圈漫无目的旋转下,酒杯,白裙,一圈接一圈转着,裙摆中的风悄然改变酒杯的旋转路径,朝桌边摔下,坐在一旁的梁韫在同秦临置气时扭过头瞧见杯子摇摇欲坠,出于惯性他眼疾手快稳稳接住,见到酒杯完好落在自己手掌上,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他把酒杯再次放上桌上,瓷白的手指,丰润的指腹不经意抚过阿不阿吉的虎口。

      阿不阿吉紧盯着这双不经风沙摧残过的手,下意识扣在桌上,梁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奋力抽开手,也把阿不阿吉惊到,没想到悬月女人的力气和男人不相上下。

      梁韫挣脱后,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行礼,而是皱着眉看着自己被弄红的手,捏着刚被攥疼的手心,真不抗造,他这么想着。

      阿不阿吉对这侍女更感兴趣了,他想象着自己在沙漠中猎杀,猎物濒死挣脱后,再度被自己捕获的快感。

      他将酒杯斟满,扯起一抹笑意朝梁韫说道:“多谢仙女,刚才一时心急误伤了仙女,阿不阿吉借这杯酒向你赔不是。”

      秦临刚一直暗中观察梁韫的动作,和他像被挠伤的手,直到阿不阿吉出声,他才侧过头看向阿不阿吉,秦临像一座大山镇在梁韫身后就这么冷冷看着他。

      梁韫面上带着一丝愠怒,他压着怒气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茶盏,点了点头,蜻蜓点水般抿了一口,便不再看了过去。

      阿不阿吉只好讪地一口闷,见这女人并没给他好脸色内心只觉燥火难息,瞿灵徵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对阿不阿吉补刀说道:“仙君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

      庭晔啧了一声,没好气瞪了瞿灵徵一眼:“你也少惹是生非。”

      酒席过半,阿不阿吉下半场时都暗自打量着梁韫,梁韫胸中憋着一口恶气,恨不得自己两个拳头一左一右各抡一拳。

      秦临在他左侧这么久了一声不吭,果然是国师,还是他高攀了,梁韫也跟着他耗下去,看谁憋得过谁,就是右边这个叫阿不阿吉的多少也有点不正常,看什么不好偏偏直勾勾盯着他的手,他不自在将手缩到袖中,低着头闭目养神。

      心中默念着,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难熬的一上午,梁韫终于等来了恢复自由身之时,他忍住笑亦步亦趋跟在秦临身后等候离场,目送宾客先退场,该死的阿不阿吉居然还望了他一眼,梁韫迅速低下头,五官扭作一团,心中已经将这人骂了一万遍。

      萧纪年命人安顿好客人后,大殿中只余他们四人,萧纪年快步往孟栖烟身边走,特意绕靠梁韫和秦临的目光。

      “我出关时本想找你们,谁料碰上这小家伙。别这么看着我,什么误会不如现在都解开。”萧纪年笑咧咧先看着闹别扭的这两人。

      孟栖烟也掩面窃笑:“我就说我们悬月何时有这号人物,还怪眼熟的。”

      梁韫一把扯下面纱,精致的妆容还没抹去,乍一看确实有几分姿色,他眼角微微上提着还携着一抹浅红,朝萧纪年说道:“求你把我变回去。”他已经无力再生气了,只想回家睡觉,但想着家里还有两个谎话精,已经心如死灰了,他低沉垂着头。

      萧纪年原本只想推他们俩一把,一用力没想到真的把人推下去了,他为梁韫恢复了真身,束着的发髻散了开来,他的高马尾也蔫答答垂着,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朝众人行过礼,摆了摆手道:“在下先告辞了。”垂头丧气就要离开。

      秦临干站着半响说不出话,萧纪年和孟栖烟看着干着急,他还想上前拉住他,想到他右手还有伤,又放下了手。

      梁韫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秦临说道:“啊,我知道,明后两天不要出门对吧,放心,不会给诸位添麻烦的。”然后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他刚出门又遇上虞牧和可离,努力牵起一抹笑对他们打招呼,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越走越快。

      这条路却异常的长,像是走不到尽头,步伐越来越快,他在见到长廊时奋力跑了起来,直到一鼓作气冲回屋内,他终于可以歇口气了,他打算一觉睡到大典结束,反正梦里没有他们,自己只想一个人待着。

      溪明和仓辛在用好膳时见梁哥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叫他却像没听见,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他俩担心地敲响梁韫的房门,关心询问道:“梁哥,你不舒服吗?”

      梁韫从被子里探出头,面朝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回道:“累了,我睡醒之前,不要来叫我,可以吗?”

      溪明和仓辛担忧地相互看了一眼,但只能照做:“好吧,那梁哥需要吃饭吗?”

      “饿了,我会起来,你们快去练功。”梁韫闷在被子里回道。

      大殿中,只剩低气压三人,孟栖烟率先打破沉寂,她笑着拍了拍萧纪年手臂,萧纪年贴心挽着她。

      “我们啊也先回去了。”

      孟栖烟和萧纪年没一会便消失,秦临送走了一对又迎来了一对。虞牧歉意笑着看向秦临,可离跟在他身后低头不语。

      “主子,你一个人啊。”

      虞牧尴尬看着空旷的四周,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临沉声对他说道:“跟我来趟琁玑阁。”

      虞牧摇了摇头,只好和可离分开一段时间了:“主子估计这几天都在琁玑阁了,那边就拜托你了。”

      可离笑着点了点头:“快去吧,我还不用你挂心。”

      秦临沉默寡言捡了一本文书就是开始看,只要处理公务他便可以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虞牧实在是佩服秦临的定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把他叫来,却什么也不说。

      “主子,需要我做些什么?”虞牧恭敬问着。

      “缘安应该是和西赆有往来。”秦临不紧不慢说着。

      虞牧这才正经起来,接着问道:“主子可是查到什么?”

      秦临摘下面具,黑着脸看向他:“我原以为你会先查到。”

      虞牧最近也有些松懈,先前国师不在时,办事效率奇高,一边料理琁玑阁的事,一边还要在东汨暗中协助秦临,秦临一回到悬月,他就处处分心,唯独少了心思在公事上。

      虞牧的惰性误事,他惶恐道:“属下失职。”连忙低下了头。

      秦临没看他言简意赅继续说道:“前几日,深夜撞见仓辛,他神色匆匆从院外回屋,手里拿着西赆的羊皮信笺,图腾和阿不阿吉的长鞭上的一致,信应该是从罗布那及传来。缘安在这其中扮演何种角色,我也大概能猜到,只是她如何跨过可离拿到信,可离她没有告诉你吗?”缓缓抬眸看向虞牧,虞牧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他绝对不会怀疑可离。

      他坚定看向秦临道:“不,绝对不会是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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