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不可饶恕】 ...
-
林恩从学校接了儿子，准备回家捡几件换洗衣物，再回来刚租的短期公寓里。她在公寓交了一个月租金，并打算暂时安住在这里。
临近傍晚，林恩是估摸着许相成出门去了才敢回来的，因为许相成在给她的短信里说到回来要给她好看，林恩虽然不相信许相成会对她实施家暴，但她还是谨慎地带上了儿子。在小心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屋里黑极了，林恩正要伸手去开灯。
“终于舍得回来啦”许相成窝躺在黑暗中的沙发里，把林恩吓了一大跳。
“爸爸，我们回来拿衣服，妈妈说带我出去住”林恩不想回答，倒是儿子都替她回答了。
“到底怎么了？”许相成有些不耐烦，坐起来质问林恩“不就是两天没回来吗？”
林恩不想说话，低着头，只顾忙着清理衣柜里的衣服，儿子在旁边的地垫上玩玩具。
“操你妈”许相成低骂了一句。
“我妈死了，她早在三十几年前就死了，你想X你就下去地下找她，看她会不会收拾你”林恩像疯了似的，扔下手里衣服，冲出房间对着许相成大吼“你去呀，你去呀”。
眼泪刷刷刷地像开了闸。身子又僵硬又抖得厉害，她像个即将上场作战的勇士，气鼓鼓立在房间与客厅的门槛里，就这么恶狠狠地瞪向这个自己曾经也爱的男人，此刻，她杀人的心都有。
“那你到底怎么了嘛，我不就两天没回来吗？以前不一直是这样吗？”许相成也提高了音量，振振有词“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可干吗，不出去放松一下，天天在家干嘛？”
“不准凶妈妈”这时，儿子跑向爸爸，用他带着哭腔的稚嫩的声音，伴随着小拳头，一拳一拳地捶向许相成。
“没事没事，爸爸不是凶妈妈，爸爸在跟妈妈讨论事情”许相成还算个人。他一向也疼爱这个儿子。
“本来就是嘛，是吧？我就出去玩两天，我有什么错？你说说看？”许相成耍起他的无赖思维，两手一摊，表示是林恩在无理取闹，自己反而无辜极了。
“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准骂我妈。我妈死了，她死了，呜。。。你为什么要这么侮辱她，你他妈的才是人渣，你他妈的才是，呜。。。”林恩边哭边怒吼，她太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被许相成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有那么几分钟，大家都没有说话，许相成耷拉着脑袋，两手搁在膝盖上。儿子大为暖心地为妈妈递纸巾，却怎么都塞不进妈妈的手里。林恩的狠劲一直紧绷着，像是变成了一具石像，
“不要生气了，搬回来吧”许相成拿出示好的嘴脸，语气放轻了一些，伸手过来扯了扯林恩的衣袖。
林恩像是条件反射，突然从呆立中醒悟过来。她迅速装了几件衣服，一把拧起儿子，
儿子大为被妈妈突然这么一拽，屁股在地上打转了一个圈，差点人仰马翻。
还没等他哭出声，林恩已经把他拽出了房门。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你看我不弄死你？”许相成放下他伪装的脸，露出凶狠的眼神。
林恩没有理会，继续拉着儿子往外走，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那一刻，许相成突然一只大手伸进来卡住电梯，还没等林恩反应过来，许相成一把揪住林恩的头发，把她往外拖。林恩被拖得走出了”脚下绊蒜”的步伐。
“妈妈，妈妈”被独自留在电梯里的儿子被吓得又哭又叫，声音响彻整栋楼。
林恩的头皮都是发麻的，就在她要从许相成手里扯回自己的头发时，整颗头瞬间被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只听见很大的一声闷响，她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走啊？还走不走？嗯”许相成嗞咧着嘴，咬牙切齿，看得出来他全身都在发抖，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得很突兀，眼里的血丝像冒着火光一样。林恩完全懵了，她不知道刚刚那一下是许相成推的，还是自己拉扯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妞妞，妞妞还在公寓”林恩说完，晕了过去。
“喜欢你”林恩在晕厥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正青春，一袭淡黄色的长裙，梦里有秋天，有飘满的枫叶，有她炽热的表白，有她奔向秋天传来的还算玲珑般的笑声。
“我结婚了”对面的身影有些沉重，是许政虹，林恩怔住了奔跑的脚步，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随之，梦被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许政虹驾驶的豪车出车祸了，林恩接到交通局通知后，大哭着跑向许政虹，搂着他脖子半天不肯撒手，边哭边撒娇埋怨”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吓人？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好好，我知道啦，下次我注意，保证不让你担心”许政虹长长的手臂伸过来，干脆把林恩整个揽入怀里，笑容堆满了他那张阳刚气逼人的脸，温文尔雅中带着满满的宠溺。
林恩的心酥得要化了。
晚上八点，林恩醒来已经在自家床上了，厨房里传来许相成叮叮咚咚做饭的声音，孩子们在客厅里玩得正起劲儿，听声音，女儿妞妞应该是被许相成接回来了。
眼泪几乎在林恩睁开眼的那一刻就随即流出来了。她躺在床上，两眼放空，那张哀莫大于心死的脸，就像一个不久要决绝于世的病人，没有任何的思想。就连刚才那么不可思议的“春梦”，她都无力去思想。
“起来吃饭还是怎样？”许相成也许意识到了自己过份了，坐在床沿伸手过来抹林恩的眼泪，越抹越多，越抹越汹涌。
“唉。。。”许相成对着林恩叹了口气，转而又走向客厅，冲着孩子们喊“你们两个吃饭”。
外面街上的汽鸣声又烦躁地响起来了，“今天星期几？现在几点了？支部明天还要组织核酸吗？”许久，林恩的眼球开始有些转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不可饶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