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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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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得对。”白京平有几根调皮的发丝蹭上白京平的一侧脸颊,他自然而然地偏下脸蹭了蹭沈是初柔软的头发,还带着洗发水清爽的香气。
“什么?”脸颊下的脑袋微微一动。
沈是初兴致饶饶地问,白京平却不答了。前者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于是坏心思地捏了下后者的腰侧。
白京平倒不怕痒,只是伸手抓住了那只捣蛋的手,随后将之包裹在手心里。
沈是初任他抓着,扬起一张分外灿烂的脸。
这个角度倒很适合接吻。
沈是初的脑子里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京平注意到这份带着热意的目光,松了搂着他腰身的手,转而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问:“怎么找到我的?”
说到这个沈是初还有点来气,那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还把白京平丢到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刚刚他还特地看了下学校的宿舍,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竟然有16个床位。
心中这么想着,沈是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那个联考,我跟老师要了总排名.......我以为他们会把你转到好一点的学校。”
白京平闻言顿了一顿,随后又把沈是初揉进怀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这边安全一点。”
沈是初埋在白京平的脖颈间,瓮里翁气的“嗯”了声,听起来心里还有气。
白京平于是松开沈是初,垂眼望着他,抬手按了按他双眉间的皱褶。
其实沈是初在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明白过来,也就没什么气了,但看白京平笨手笨脚安慰他的样子,他也可以勉强再“气”一会儿。
沈是初瘪了瘪嘴角,腮帮子微微鼓起。
白京平好像知道他是装的了,看着沈是初气呼呼的样子,他忍不住提了提嘴角,又叹了口意味不明的气。白京平抬手轻轻揉了揉沈是初的脸颊,道:“这次的联考,老师没把我的分数报上去。”
“还能这样?”沈是初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报上去?”
白京平想了想:“会有点高调。”
“有多高调?”
望着沈是初泛着光的眼睛,白京平不禁笑起来,松松地开口道:“联考第一,够高调吗?”
沈是初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白京平在笑,嘴巴是弯的,眼睛也是弯的。
像一望无垠的海域,沈是初觉得自己要沉陷进去了:“够,顶够。”
沈是初听见自己这么回答他。
“你还记得他们弄得那个竞选吗,”沈是初抬头望着白京平,“结果出来了,你是第一名。”
他笑着喊他:“白校草,”又自顾咂摸着,“还挺好听的,比沈校草好听,嗳,白京平,要不是我那段时间运气不好被蜜蜂蜇破了相,第一可不一定是你呢。”
白京平轻笑两声,道:“我知道。”
听白京平这样一肯定,沈是初反倒不好意思了,吸着鼻子左顾右看哼哼唧唧了一会儿。
白京平似乎格外喜欢他触感柔软的头发,今晚不知道第几次抬手摸了摸,道:“在这等一会儿,我去买点喝的。”
沈是初红着脸点了点头。
白京平离开后,沈是初心里还有种不真实的兴奋,不用刻意去想,脑子里都是抱着白京平的热意,大晚上的冷风都降不了他脸上的温度,不过倒是能让他冷静清醒一些。
趁着这个时间,沈是初小跑着将放完的烟花和刚刚包在面纸里的碎鸡蛋壳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池里。
来回搬了两趟,收拾完了回原处呆了没一会儿就看见白京平回来的身影。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沈是初忍不住蹦了两步去迎他。
路上的烟花味儿已经变得很淡,他是喜欢这个味道的,过往每每有机会玩烟花爆竹,他总是最先出去最晚回家的。两人沿着人行道缓慢地走着,沈是初慢悠悠地喝着一杯学校小卖部专有的廉价却不失香醇的热咖啡,香草味道,甜而不腻,连饮了好几口,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白京平?”
白京平稍稍偏头:“嗯?”
沈是初却不看他,兀自看着别处,清了下嗓子,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道:“要牵手吗?”
白京平有些犹豫:“我手凉。”
三个字刚说完,已经被沈是初抓住一只手拉到了穿在他身上的冲锋衣口袋里,嘀咕着:“便宜你了,我刚捂得热乎乎的。”
其实这个姿势是有些变扭的。沈是初能感觉到白京平的胳膊有些别着,会不太舒服,不过白京平倒没什么表示,除了一开始手指很轻地蜷了下。
夜是静的,特别是这样一个僻处小镇的夜晚,就连路灯的黄里都带着隐隐晦涩的暗,像是隔了一层年久积灰的透明薄膜。
沈是初捏了捏白京平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我们现在是去——”沈是初明知故问。
白京平道:“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两室一厅,大约还要走七八分钟。”
“哦,”沈是初模样乖顺地点点头,语气有些不自知的沮丧,“两室啊......”
那万一白京平要一人一间咋办?
“嗯。”
白京平似乎很短促地笑了声,沈是初原本只是未雨绸缪下,跟本也没想太深,现在白京平这一笑,他愣是又不好意思起来。
谁,谁说想跟他挤一个房间了?沈是初热着脸乱着心跳愤愤地想。
话说他们之前也是睡一张床,怎么表完白后就感觉不太一样了呢......
不及细想,近处传来两声细小的犬吠,沈是初环顾了下,在那几步之外的绿化丛里看见一只小灰狗。
“有狗子!”沈是初语气不掩兴奋,撒开白京平蹦到小狗面前蹲下,隔空逗了两下,“它还不怕人,也不乱叫,应该是家养的。”
“不长记性。”白京平用被捂热的那只手揉了揉沈是初的发顶,低低的声音带着很浅的笑。
沈是初知道他说的是上次打狂犬疫苗的事,乐呵呵地仰头:“没事,你看它不咬人的。”
小灰狗原本还哼哧哼哧地朝沈是初眨巴着眼睛,在见到跟过来的白京平后直接抡腿跳到了他跟前摇尾巴。沈是初正疑惑着,就见白京平熟练地探手从书包隔层里摸出一根火腿肠,递给了沈是初。
小灰狗于是又蹦到沈是初面前兴奋地挥着爪子。
沈是初用牙咬了下撕开一个小口子,拨开火腿肠全部喂了小灰狗。望着小灰歪着头咂摸火腿肠的样子,沈是初自然而然地伸手摸了上去。
轻飘飘地抓了两下狗头,他不禁想到第一次和白京平相遇的场景,他也是蹲在水泥地上喂狗子火腿肠的,只不过当时小小地“玩弄”了下狗子的感情。
还被白京平看见了......
想到这里,沈是初心底升起一股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情感。
指肚子下动物的毛发顺滑温暖,让人情不自禁地心情愉悦,心底软成一片。沈是初又不忍思维飘散:白京平触碰他头顶时也会是这样的感受吗......
“小东西,”沈是初起了玩心,待小灰狗把火腿肠啃得差不多的时候,稍稍用力挠了下他的头,“我看你骨骼清奇,肯定有其他狗子没有的智慧,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白京平是谁不?”
问完却自己乐呵呵笑起来,颇有些傻不愣登的,“他是......他是从b市过来的,他特别特别聪明,特别特别细致,好像没什么能难到他的,他还特别特别,深得我心,长的深得我心,哪哪都得我心......他是沈是初男朋友。”
小狗正一个劲儿地摇尾巴,沈是初也来劲儿似的:“说到这儿我就不得不跟你介绍另一位重要人物了,小灰灰,你知道沈是初是谁吗?”
可怜的小灰狗并不能接收到沈是初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就使劲撒狗粮的心思,只瞪着两只无辜的黑豆子眼睛望着。沈是初也不恼,仰着粘了蜜似的笑脸看向白京平:“它不知道,你是联考第一,你肯定知道。”
白京平伸手把他拉起来,揉着沈是初的脸颊浅浅地笑着,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望见白京平脸上这番笑容,沈是初愈发得意猖狂,用靠近白京平那侧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他的胸口一下:“说啊,沈是初是谁?”
白京平稍微收了些笑意,伸手按了按沈是初的后背,贴近自己,微低了下头,缓缓撩开他的额前的碎发,极轻地落下一吻——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