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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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陶生从黑暗中醒来，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他恍惚地意识到自己生了一场重病，但整个过程并没有多少印象。
他只依稀记得，有一个人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自己，而那种的细心、周到只让他想到了容雅。
不，那人也许就是容雅。因为他还记得那夜，他和容雅一起参加了一场特别的婚礼，并在婚礼结束后被挽留了下来。他们还约好早上一起共进早餐，之后或许还会一起送那两人去机场，送他们去结婚旅行。
那么，自己的生病一定扫了他们的兴头吧？顾陶生有些懊恼地抬眼。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他忽而发现这并不他原来所处的那个房间。难道是为了方便照顾自己，容雅才把他搬到这儿来的？疑惑着坐起身，集中精神四下打量……
突然地，一阵眩晕向他袭来，他强制自己定了定神，再睁开眼……可他只依然觉得轻飘飘、空荡荡，没有着落……
缓慢地站起身，顾陶生走到窗前。外面是一片小小的花园，零散地开了一些冬季的花卉，一个干枯了很久的游泳池……
他又梦游似地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面孔没有变，他还是顾陶生。可是，为什么？
一把抓起台面上洗漱用的瓷罐，猛地砸向镜面，镜子顷刻间碎成无数小片，有一片甚至蹦到他的脸上，留下清晰的印记，他也恍若未觉。
冲出房门，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楼梯，走廊，通道，书房，刚才的主卧室，客厅，储藏室，甚至厨房，卫生间……以及那里面放置的每一样摆设，每一件物品：地毯，沙发，橱柜，床，电脑，还有那些书，甚至碗筷，还有刚才被砸掉的那个瓷罐……这一切的一切，本来在他都是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甚至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包容了他所有喜怒哀乐的一切，现在在他看来分明是一个噩梦……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它们明明并不属于顾陶生，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李明威，那个已经死掉的李明威！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个李明威亲手设计，亲手建造，甚至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还有他生活过痕迹……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这究竟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自己真的已经疯了？顾陶生终于瘫坐在地上，望着前世的自己亲自挑选的那盏水晶吊灯，眼神呆滞，神情恍惚起来。
没等多久，只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房门打开。一个脚步声自门边走近，顾陶生却仿若未闻。
那人看到沙发前的他，顿了顿，皱起眉。随即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弯下腰，伸手抹掉他脸上的血迹，挑着眉问道：“怎么刚醒来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还不穿衣服在这坐着？又生病了怎么办？”边说着那人边把他扶起，安置在沙发上。
直到那人也在身边坐下，顾陶生才蓦然惊醒，看清来人，顿时张口结舌道：“……晋……延？！”
晋延轻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怎么，看到我在这里很惊讶吗？”
“你怎么会在这……不，不是……我怎么会在这里？”顾陶生不知所措地想站起身，远离那个近在咫尺的人。却被晋延牢牢抓住手臂，压制在沙发深处，不容他挣脱。
“怎么？不会是烧傻了吧？”晋延玩笑似地伸出另一只手，扣住顾陶生的后脑，把他拉近自己，额头相抵，呼吸轻吐道：“还记得叫我的名字，应该不傻才对！”
顾陶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眼前那人的束缚，站起身，冲到门边，却发现门已经锁上。再转身，只见晋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支撑着脑袋，玩味地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陶生冷静下来，收缓了一下语气，问道：“这是哪里？”
晋延笑：“你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你的朋友托我照顾你几天。至于这是哪里，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顾陶生垂眼，声音渐低。下一刻，他又猛地抬头：“你是说，是容雅把我交给你的？”
晋延的眼中闪过瞬间的疑惑：“容雅……”他先是若有所思，既而恍然：“你是说雅儿吧？”似乎想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事，他笑得更加大声：“不错，他有些事要回N巿处理，于是把你这个病人托我照料，这样说你该放心了吧？”说着他收起笑意，站起身，走向顾陶生。
顾陶生却仍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里，没有理会他的靠近。
“不，不会的！”顾陶生轻轻摇头。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容雅会丢开生病的他，独自离开？甚至还把他交给晋延？不，这决不可能！再抬眼——这一刻，他看清楚了他眼前所面对的这个人！就是他……他告诉自己：他曾经忘不了的他，现在他也同样不会看错他。所以，这不可能！
“怎么，你不相信？”看着顾陶生渐渐变得清明的双眼，以及那眼中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晋延没来由地觉得烦燥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