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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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的好天气，让许多人沉闷的心轻松了不少。顾陶生却没多少感觉，因为下午他要去见晋延。
然而，见到李然时，顾陶生还是有些意外。他知道李然在晋延那里不只是特助这么简单，晋延一般不会轻易地用到他，何况派他亲自来接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不由打量那人专心开车的侧脸，头一次发觉，这孩子还真是不同寻常的漂亮，虽比不上容雅和顾培恺，却贵在还没完全长开，等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或许比他们更出色也未可知。
李然转过头，看了眼顾陶生，眼中异于往常地没有留露出一点情绪，让没见过他一这面的顾陶生感到些许怪异。
收回视线，顾陶生看向车窗外。不禁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的他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穿着积满污垢的冬衣在春日的郊野四处游荡着。每当有车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会充满攻击性地用手里的小石块跃跃欲试。有些好奇，便上前盯着他的眼睛不动声色，没想到他却用挑衅十足的眼神毫不畏惧地回视过来，一点也没有十岁孩子的样子。自己一时不忍心，把他带回去，却碰上晋延。晋延似乎也很喜欢这个野孩子，到了最后竟然把他带走，等再见到他时，他已长成少年，已经认不出自己……
出乎预料的，李然把车开到Z巿近郊开发区的一个湖滨花园小区。这里出入的不过是一些中等阶层的成功人士。常会看到三三两两的住户，随意的牵着狗在小区里散步。
车子在一橦小楼前停住，李然下车，为顾陶生打开院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和样式雅致却并不显眼的三层小楼。然而一进门，一大丛香水百合随即撞入顾陶生的眼中，淡雅的清香让多用原木材料装点的门廊更显清新。进屋后再转身，却发现过道里用一品红做装饰花卉，鲜红如火的洒在墙角一域，在地灯的点缀下别有风情。再抬眼，墙上则挂着莫奈的《日出》。
这一切都让顾陶生感到熟悉，心下暗叹。任李然一声不响地把他引到客厅后，又一声不响的离开。仿佛他是一个透明人。顾陶生也不介意，掉头打量起空无一人的客厅。
客厅的装饰则以黑白两色为主：一张黑色的长沙发放置在一块白如雪的长羊毛地毯上，占据着房间的整个中心区域。而这两种简单的颜色合在一处，加上彩色玻璃装饰的墙面、墨绿色小叶植物装点的壁桌，再加上一座小型浅色根雕、一坛盛开的水仙点缀的墙根，整体给人的感觉不仅不显得沉重，反而视觉上更加清晰明朗，庄重典雅。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立在厅中一角的一座一人多高的现代铜雕：斧凿雕磨的刻痕尽显，如久经岁月洗礼却顽强依旧的老兵，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沉默不语地坚守。
顾陶生被那雕塑吸引。完全没注意到沙发前的玻璃台面上，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面对铜雕，他既为那上面一道道鬼斧神工的雕刻惊叹；也为自己不能理解那其中每一刀、每一刻、每个突起和凹陷的意义而扼腕。可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件作品他不仅见过，而且也曾深深地喜爱，却最终没能拥有。没想到不知何时被晋延收罗在这里？
“你喜欢这个？”晋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陶生专注的视线僵住，强自转身笑道：“哪里，是晋总的爱好不同凡响。”
晋延走到沙发前，姿态随意地坐下，端起咖啡轻描淡写道：“一个故人的爱好，碰到就买了下来。”说着示意顾陶生坐在他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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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人的爱好？
看着坐在厅中那张黑色长沙发上，好整以暇喝着咖啡的晋延，顾陶生的眉心微不可察的收缩。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心忽而坚硬起来……
垂眼，顾陶生显得略有些紧张地在黑色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晋延微微一笑，放下杯子：“那天我们不是说过，以后你称呼我晋延，我则叫你陶生。怎么这就忘了？”
说着，一手撑着沙发背，一边身体微微前倾：“这样可不好，还是改过来吧！”他的眼里浮动着邪恶的笑意，命令似的口吻一如既往。
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熟悉又陌生的脸，顾陶生的心底似乎已经没有了起伏，只是略显局促地皱起眉，没有回避，亦没有反抗地任晋延的呼吸侵入自己的领域。
晋延目光炯然。笑道：“怎么，这很难吗？”说着，伸出一只手欲挑起他的下巴。顾陶生差点惊跳起似的，避过那只手，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低垂的眼眸中却冷意渐深，羽睫微颤地抬眼：“晋总你客……”话未说完就被那人严厉、冰寒的眸光打断，于是讷讷开口：“晋……晋延。”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对面那人是晋延——那个说一不二，不容任何人置疑的晋延。可他更不可能会忘记：他也是那个一旦有了目标，就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晋延。可是，就因为他是晋延，是那个被他注视了二十年，爱了二十年，也狠狠地伤过他，毁过他，最后把他送入地狱的晋延。他才能如此的了解他这分明是对待猎物的前奏……
晋延自然不会知道他的想法，满意地收回手，眼里恢复暖色：“这就对了。”看着身边还显得有些尴尬的顾陶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又很快掩住：“你和雅儿不是朋友吗？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何必如此紧张，有事直接和我开口就是。”
顾陶生故作讶然，顺势开口：“其实我这次来是想……”
晋延皱眉，随即释然一笑：“我这里可不是谈公事的地方，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我们还是先说点别的好了。”
“别的？”顾陶生显得更加摸不着头脑，而他身侧，晋延看不到的那只手却握紧到发白。
晋延眼神闪烁，脸上的笑容更加莫测：“比如说，我为什么让你来这里？你难道不好奇吗？”
是的，顾陶生知道以晋延的身家，他的房产决不止于一个城市的三四处，但象这样私密性较强的房子，估计这个城市也只有一两处。自己作为顾陶生和他的第三次见面，虽说较前两次正式，却也完全没有必要动用这里，何况二人并没有私交。答案显而易见，顾陶生心底颓然，又在下一刻振作起精神。
“这里有什么不同吗？”顾陶生明知故问。
“这里？”晋延微笑：“可是连你的好友雅儿也从未来过噢。”
“哦？”顾陶生的声音显得有些怪异：“那么，我就该为此而庆幸？”他的气质忽然间有了什么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