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19、人为稻粱谋

　　“嗯～好吃！”戚海眼睛闪了闪，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真的好吃！”随即大口地吃起来。
　　听戚海这么一说，小五忍不住了，开始动手抢小珠盘子里的五方包。两个人打打闹闹，你抢我夺的，一时间，客栈喧哗起来。
　　“好了，别闹了，要吃就吃，时候也不早了，别扰了街坊四邻的！”戚海低着头，淡淡地说。
　　听戚海这么一说，两个人伸伸舌头，不再笑闹，认真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叨咕着“好吃”“真好吃”。
　　掌柜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的如此模样，也不禁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梁嫂站在一边也好奇地伸头探脑。
　　我见他们这样子，就拿起一个饼，送到了他面前：“掌柜的，家里的小玩意儿，您尝尝，别嫌弃啊！梁嫂，您也过来尝尝！”
　　掌柜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大娘子客气了，小老儿叨扰一个，下次也可以做着尝尝鲜！”
　　这一下，我做了十个饼，戚海三个，小五四个，小珠一个，掌柜的一个，梁嫂一个，一个都没剩下。
　　戚海看着我，歉意地笑了笑，“你饿吗？”
　　直到这个时候，小五才如梦初醒，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姐做的这个饼，味道实在不错，忍不住，多吃了几个，姐，饿不饿啊？”
　　我看着小五，笑了：“不饿，你们都是大男人，吃多点应该的，我不饿！”
　　“谁娶了你，一定挺幸福！”突然，戚海冒出了一句话，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我转脸看着他，他低着头，面无表情，似乎刚刚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我皱皱眉，不太确定他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带着小河睡，一夜无话。孩子很乖，大概平日里饿的狠了，这一睡，他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我把小河拾掇好，走出院子的时候，发现戚海和小五、文凯已经坐在酒店里悠闲地喝着茶了。
　　见我走出来，厨娘梁嫂第一时间迎了出来，“大娘子，我这做的饼，他们说没你昨天做的地道，你尝尝啊！”
　　我笑了起来，伸手接过梁嫂手里的饼，坐在了桌边。
　　“梁嫂，待会儿，我去跟您慢慢说，您先忙您的，等我吃完了，我就去找您。”
　　见我这么说，梁嫂不好再说什么，朝我笑笑，起身走进厨房。
　　戚海看看我，眉头皱了一下，伸出两指搭在了我的脉上。
　　我诧异地看看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你的面相虽然易容了，可是感觉还是气虚了些，这是不应该的，你练了青凤诀，只应该内息越来越沉，越来越绵长……”戚海没有往下说。
　　我笑笑，“是不是跟蛊虫嗜血有关？那就从现在开始，我就多吃些猪肝之类的东西，就是了。”我不以为意。
　　这要命的东西，能治就治，不能就死呗。
　　小五看看我，又看看戚海，没有说话。
　　“小五，把你打听出来的东西，说来听听！”我吃了一口饼，眉头皱了一些，这饼烙得太硬了，馅子又有些咸了，难怪他们说不好吃了。
　　我喝了口水，见小五半天没反应，就抬眼看了一下小五。
　　小五正纳闷地看着我，见我看他，就不解地问我：“姐，你怎么知道？”

　　我眼睛看向戚海，“说说你们打听来的消息吧！”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戚海一定会去打听这个奇怪的事情的。
　　“姐，你真厉害！”小五笑着摇摇头。
　　“你不知道，这米原本是这里的主食，一直卖五文钱一斗，现在倒好，贱卖到一文钱都没人敢要了！”小五咂咂嘴。
　　“面呢？”我看看他。
　　“面现在可是很贵很贵了。”小五看看戚海，“公子，你不知道，这面原本就是北方的东西，运来就不多，现在所有的人都吃面，那个面的价格已经叫到五十文一斗了。”
　　“县老爷怕大家吃了米出问题，就严令市面上不准卖米，只能卖面，所以这些人才……”小五叹了口气。
　　“真够狠！”小珠嘴撇撇，“就这么点面，难怪要饿死人了。”
　　一斗米以前卖5文钱，一两银子折1000文铜钱，也就是一贯，那就可以买200斗米，10斗为一石，即是20石。可现在……
　　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手笔？可以操控了整个米市？想的深了，自己被自己惊得一身冷汗。
　　我看向戚海，戚海面色也很凝重，看见我惊恐的表情，戚海也有些犹豫。
　　“水淇，这事情很可能就像你想的那样！”
　　“……”我无语。
　　“你查过市面上卖的米和米库里的米的差异了吗？”我想了想。
　　“嗯，市面上的米，都有些毒素！”戚海静静地看着我，“米库里基本上已经没有米了，但是，米库里的米我尝了几个，什么问题也没有！”
　　果然！
　　“小五，你去到附近访访，看看这些米究竟流到哪里去了。而面，又是从哪里运来的！”希望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姐，我已经查过了！”小五笑了，“公子昨晚就跟我说了，让我今天一早就查这件事情。”
　　我看看戚海，莞尔，大家想到一起去了。
　　“米被一个叫陆老板的人以两文钱一斗的价格收了，说是重新加工以后，去喂牲口！”
　　“哼！”我轻哼了一声，只怕是喂“牲口”了！
　　“面是北方一个仇老板从北方运来的！”
　　我的眼神犀利起来，“那县太爷呢？”我问小五。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发现戚海的手抖了一下，我奇怪地看看他，“你怎么了？”
　　戚海转脸看着我，眼神深深地，“你为什么这么问？”
　　“商人重利，这么好的一个捞钱机会，官场上的人，很难置身事外的。”我避重就轻，我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很多东西还要去确认的，现在说出怀疑，还早了点。
　　“那个官员不受贿啊！”小五笑起来，“姐，这不肯定嘛！县老爷认识这两个人，还特地做了一个什么匾送给了那个仇老板，以表彰他救民于水火。”
　　我好笑地摇摇头。
　　“这稻梁之事，已经波及了大半江南，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小五斟酌了一下，“我们还要不要再跟皇上说呢？”
　　出京的时候，云沐天封小五为明威将军，官居四品，月俸三千五百钱，食料、杂用七百钱，米二十四石。为了方便，小皇帝还特意赏赐了一块上书“如朕亲临”的金牌。
　　小五本不想接受，可是我转念一想，既然能如此方便，为什么有便宜不占呢？那多傻啊！
　　现在，小五大概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主动问我要不要跟小皇帝说了。
　　我也想说，可是怎么说呢？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我觉得还是不跟他说比较好。
　　人为稻粱谋，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