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时》三度酒精饮料

24、第 24 章

　　廖永不禁怀念起以前弟弟任由自己一个人搓圆捏扁的时光了。倒也不能搓太狠了，小崽子禁不起事，容易被搓跑……

　　廖永拉回思绪“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巧妙地避开了关于“嫂子”的话题，问道：“老实说，你都有什么打算，之前你那摊子事儿就这么放着了？”

　　廖倾尔伸手把廖永办公桌上杂七杂八的物件些往两边推了推，接着把自己胳膊往桌子上一架，像学生一样往前一趴把脸支在胳膊上，眼睛向上翻着他哥，目光幽幽道：“那这不行啊，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不要了，哪怕毁了也不能便宜了陈……他。”

　　廖永心想：果然！倾尔还是狠不下心，他连那傻逼的名字都还说不出口。

　　廖倾尔心想：可太他妈刺激了！还好没把名字全说出口，我哥要听见陈繁名字绝逼会丧失理智打弟弟！

　　廖永面上不动声色，接着说：“是这么个理，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廖倾尔心想反正自己丢脸的事全世界都差不多知道了，现在再瞒着他哥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况且他哥阴人的经验绝对比自己丰富，说不定还可以帮自己出出主意，让自己早点扳回一城。

　　于是廖倾尔一咬牙就招了：“陈繁把我赶出公司是没有通过董事会决议的。按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没有做过董事会的工作，只可能是发现这条路行不通才索性跳过流程的。既然没有走流程，这里就名不正言不顺，我和赵观商量过了，先从董事会那边看看动向。”

　　廖永一挑眉，问道：“那要是有机会，你还打算回去？”

　　廖倾尔苦笑着摇摇头说：“哥，你就别嘲笑我了。我还回去干嘛呢？”

　　廖永玩味道：“怎么说，哀莫大于心死了？”

　　廖倾尔要吐了：“……你恶心不恶心啊？”

　　廖倾尔说完这句，不给他哥还嘴的机会就继续说自己的了，“不凡现在看着风光，也不过就是最后一口气，几个投资方在后面拼命拱着想给送上市割韭菜去。要是上市的计划有点差错，那就得砸在自己碗里了。”

　　廖永：“怎么说？”

　　“不凡这几年在技术方面几乎零投入，又见到什么好的都想插一脚。只要别人稍微做点什么有了那么点意思，不凡绝对扑上去抢人市场。做创意慢，复制就简单多了，在别人创意上稍微改改，立马卖得比别人好。陈繁这几年钱是没少赚，仇也没少结。这几年员工增长全增长到法务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不凡要转行开律所呢。”

　　“你要揭发？”

　　“那多难看啊，鱼死网破的，搞不好还得搭上我自己。我才刚三十，真是不至于。万一别人还以为我是为陈繁丧失了理智，那我以后还怎么交男朋友……”

　　廖倾尔说嗨了，一不小心就把和雷满打嘴炮那套扯了出来。他看见他哥的喉头滚了两下，赶紧见好就收的把话题往回扯。

　　他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接着说：“我意思是说，趁现在陈繁想稳住公司，至少我可以多要点钱。等公司现金流紧张了，那再要出点事，可就不容易过去了。”

　　廖永：“你觉得公司董事会帮你？”

　　廖倾尔犹豫了一下说：“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的，不帮着陈繁搞我就不错了。可是，一开始邀请我们回国发展的那家资本我一直觉得不太对。”

　　廖永：“嗯？”

　　“不是不好，就是挺奇怪的。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幕后实控人是谁，而且……就这家资本和陈繁拥有一票否决权，我觉得陈繁没办法通过董事会正式除名我可能就是因为这家资本了。”

　　“这家资本叫什么名字？”

　　“长青资本”

　　廖倾尔趴那等半天没等到他哥回应，不耐烦地往上一仰头发现他哥正以大佬高深莫测的目光—俗称看智障的眼神盯着自己。

　　廖倾尔脑子里先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紧接着闪电劈开了他天灵盖，神迹显现在他眼前！

　　廖倾尔哆嗦着从椅子上蹿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满怀希望地问道：“哥？长青资本是你的？？”

　　廖永向后仰进他的真皮老板椅，把头枕在双手掌心里，宛如一头……一条得意的大尾巴狼……他含蓄又做作地冲廖倾尔一抬下巴，算是肯定了廖倾尔的猜想。

　　廖倾尔激动地仿佛通上了电门，他用自己打着抖还破了音的嗓子喊着和他哥确认：“真哒？！长青资本真是你的？！哥你不是骗我吧，你怎么能藏怎么好，我一点都没发现！！”

　　廖永想说你没发现真的是你傻，长青这个名字还不够明显吗？不就是我们兄弟俩名字换了个字吗？但他选择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在弟弟眼前，只说道：“你能发现什么，一天到晚被人耍得团团转！”

　　廖倾尔一听他哥承认长青资本是他的，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他尖叫着绕过桌子冲上去在他哥“别别别……”的抗拒声中一把搂住他哥把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摔在了他哥身上。

　　廖永当即被砸得眼含热泪。

　　廖永兀自僵硬了一会儿，刚试探着把自己一只手轻放在廖倾尔的后脑勺上，手还没压实，廖倾尔就用手掌在他哥胸口上一撑，猛地跳起来就浑身到处摸着找手机。

　　廖倾尔：“哈哈哈哈，我得给赵观和雷满说一声！哈哈哈哈哈，这下好了，陈繁给我等着吧！”

　　眼看着廖倾尔握着手机就要往书房外面走，廖永不得不出声叫住这个高兴的晕了头的人。“回来！话还没说完呢！”

　　廖倾尔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大胆到把他哥当用完就扔工具人了。于是他赶紧乖巧地重新坐回书桌面前的椅子上去，等他哥下达指令。

　　“继续说，你以后什么打算。”

　　廖倾尔：“先要钱和不凡科技切割干净，之后再启动我的新项目。”

　　廖永：“你已经想好新项目了？”

　　廖倾尔：“技术框架已经基本搭好了，我自己做好几年了。”他隐去了这个项目最初和陈繁的渊源，只强调道：“这个项目和不凡科技没有一毛钱关系，技术路线和资源都是独立的。虽然最初也会先在游戏领域推出，但未来会逐步构建成完整的元宇宙生态。”

　　廖永犀利道：“你做了好几年了，照这个道理那会儿你应该和陈繁关系还好，你没和他提过？”

　　廖倾尔：……

　　廖永补充：“哥哥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种事情都是隐患。等到时候不凡科技不行了，你这边项目要有了起色，说不准陈繁会做什么事情。要有隐患，一定要趁现在手里有牌解决干净。”

　　廖倾尔见什么都瞒不过他哥，也就不再挣扎了。他叹口气说：“想法的确是我的想法，我当时和陈繁提过。那会儿其实我俩关系已经有点冷淡了，但我和他说我的新想法时，他表现得很激动，还鼓励我去做。不过……他不同意用公司的资源做。”

　　廖永一下没跟上这个逻辑，问：“为什么？他不想把项目放在不凡科技？”

　　廖倾尔摇摇头，“不是，他只是不想在研发上面烧钱。”

　　廖永讽刺地笑出了声。

　　廖倾尔接着说：“因为我提出的这个概念，那段时间里廖永和我的关系升温……像是回到了国外的时候。他其实也明白元宇宙是未来方向，只是从零开始研发太花钱了……”

　　“他还想得美，不花钱的好事儿还全能轮着他……”

　　廖倾尔苦笑：“也不是说完全不花钱，他希望我能先用别的资源把概念验证了。如果这条路真的能走，他才愿意砸钱做。”

　　廖永心想没听说啊，难道他弟在外面还有什么人脉是自己不知道的，真心发问道：“你还有什么资源？”

　　廖倾尔心虚地看着他……

　　廖永一领悟过来立马就怒了：“操……拿老子当免费资源？”他疯狂地在桌子上敲着笔，那样子活像一头丢了口粮的史前巨兽，“竟然把主意打我头上，那小傻逼是不想活了吧？！”

　　廖倾尔专心致志地摸自己鼻子。廖永指着他，叫喊道：“你怎么没听他的回来要资源啊，我两脚给你踢出去！“

　　廖倾尔只好假装自己不存在。

　　幸好廖永公司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而他早上为了等弟弟起床谈话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他控制着时间自己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了三分钟就收了脾气，挥挥手让廖倾尔继续往下讲。

　　廖倾尔：？？？这是个什么操作？？？

　　廖倾尔满头迷惑，但在这个当口也不敢再惹他哥，只得按照他哥的指令老老实实往下说：“一开始我也只有一个想法，研究也经常停滞不前或者推倒重来。陈繁见我没有进展又不管怎么样也不乐意动别的资源，他又去咨询了一些专家的意见，最后笃定我是在异想天开。我一开始在公司有空的时候还看看相关资料，后来他明令禁止在公司进行其它项目的研究。我就自己在家又新买了全套设备，哪怕在家也没有让这个项目的数据和不凡的数据跑在过同一台电脑里过。”

　　廖倾尔顿了顿补充道：“房间里一直有24小时监控，我的设备全加密的，服务器也专门为这个项目搭的。”

　　“陈繁没进去过？”

　　廖倾尔摇摇头：“他不关心这些……”

　　廖永这下放心了，他尽量掩饰着高兴的情绪说：“那就好。你有新项目的事儿先压着，别张扬。”他看看表，站起来顺手把廖倾尔薅起来就推着弟弟往外边走边交代道：“我现在得去公司了，你先和你的臭皮匠们通个气，回头咱们再叫上罗蓄一起合计合计。这事儿要怎么弄你来拿主意，我们都按你的来！”

　　廖倾尔听到这再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的大哥，哽咽道：“对不起，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