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时》三度酒精饮料

23、第 23 章

　　廖倾尔眼前一黑，只听赵观又说道：“这混账竟然还敢出现，他以为他在玩什么大型体感互动游戏吗？？系统升级再玩一次？”

　　“我今天就应该撞他车！”廖倾尔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繁这几年对他的冷待和无视虽然已经让他痛苦不堪，可至少也留给了他漫长的时间做心理准备。等结果到来的时候，他虽然也痛苦、也不甘，但情绪扬起的强烈程度都在他可控的范围内。他难过也只是走个应该的流程，毕竟他内心早就明白这段关系不过是在倒计时。

　　如果陈繁也像谢衍一样依然甜言蜜语地哄着自己，让自己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再突然之间抽走一切呢？

　　“那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了，”廖倾尔在心里下了这样的结论。

　　他突然又想到，陈繁不这样做可能并不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他只是还站得不够高，没有谢衍的底气罢了。他不得不拿自己当人，小心翼翼地抽离，免得动荡太大招来自己大哥名正言顺的报复。

　　可谢衍呢？谢衍站得太高了……

　　廖倾尔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忍不住突兀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干涩，他说：“观儿，你觉得小满……还喜欢他吗……”

　　赵观沉默了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说不好……”

　　赵观最后这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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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倾尔和他的嫂子许静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端，一起享用着这对于两个人来说过于丰盛的晚餐。

　　气氛温馨，除了许静在讲这些年廖倾尔错过的关于廖永的糗事时，廖倾尔总是时不时用欲言又止并且若有所思的眼神自以为隐秘地偷偷打量许静。

　　等许静第十次抓到廖倾尔这样看她后，她终于放下筷子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倾尔，发生什么了吗？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许静突然发问时，廖倾尔嘴里正含着一只鸡翅。他活像一个被教导主任抓住偷看课外杂志的中学生一般，立马摇着头嘴里含糊咕哝着企图蒙混过关。

　　许静下一秒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向前倾过餐桌伸手就把廖倾尔嘴里叼着的鸡翅拽了出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廖倾尔，命令道：“说！”

　　廖倾尔：……当时我害怕极了。

　　廖倾尔搓了搓手，别无选择地交代道：“我有一个朋友是搞艺术的，他前男友在他以为感情正浓的时候抛弃了他，现在过很久了突然遇到又想追他……他也不和我说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就想嫂子您也是艺术家……可能您能明白？”

　　许静立马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她问：“雷满？”

　　廖倾尔乖乖点头。

　　许静又问：“就这？”

　　廖倾尔：“啊？”

　　许静趁着廖倾尔张嘴的傻样，把手里的鸡翅又塞回了廖倾尔嘴里。她长出了一口气，坐回餐椅上时脸上那种教导主任的神情已经不见了，又重新成为了廖倾尔温柔美丽的大嫂。

　　许静扯了一张面巾纸简单擦了下手，重新捡起筷子夹了一颗西蓝花不紧不慢地咽下去才开了口。

　　“雷满的话，你不用太担心。这个小孩单纯是单纯了一点，但他那样家庭里出来的，什么事情都能接受良好的。我之前办展和他接触过几次，不是个死脑筋。”

　　廖倾尔点着头把鸡骨头吐了出去，还是有点担忧地问：“可是他之前好像很喜欢……”

　　不等他说完，许静就打断道：“你们都才多大呐，以后还不知道要遇见多少人。雷满卖相又好，追他的人多了也就忘了。”

　　廖倾尔忍不住反驳：“……嫂子咱们也差不多大吧……”

　　许静：“写代码的时间得从现实年龄里扣除掉。”

　　廖倾尔：……

　　许静继续精神攻击廖倾尔，“刚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结果整一出中学生的烦恼……啧……”

　　廖倾尔不敢反驳，在心底偷偷排遣他嫂子：“怪不得你那么像中学教导主任……”

　　他这样偷偷想完，又不服气地问：“那你觉得至少得是什么大事啊？”

　　许静毫不犹豫说：“我以为你今天出门撞见你哥出轨了呢！”

　　廖倾尔哭笑不得说：“那我哪还敢回家啊……”

　　许静上下打量了廖倾尔一番，在廖倾尔竖起鸡皮疙瘩前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我量你也不敢……”

　　廖倾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想寻求场外艺术家的支持，他问：“嫂子，如果……”

　　“嗯？”许静眯起了眼。

　　廖倾尔吓一跳，立马有屁快放地全说了，“不是说出轨，没人出轨！我是想说，如果你是雷满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啊，你们都是搞艺术的嘛哈哈哈……”

　　许静斩钉截铁道：“我阉了他！”

　　廖倾尔下意识夹紧了腿。

　　许静冲他嫣然一笑，把筷子干脆利落地插进一颗鹌鹑蛋里，在廖倾尔瞪得要脱框的眼神中举起插着蛋的筷子冲着廖倾尔晃了晃，说：“记得转述给你哥哦……”

　　我哥那不得活撕了我，廖倾尔绝望地想到。

　　受晚饭的影响，这一晚上廖倾尔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梦里他前一秒背着裤子被血全部浸湿的他哥一路往医院狂奔，下一秒镜头转过他满手是血地拨通了自首电话，警车呼啸而至刚好撞飞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雷满突然出现高兴的和他说“一切都解决了，不用再担心了。”接着他匆忙把林霖送上去国外的飞机，嘱咐他在外面听自己研究生同学岑良的话，千万不要回国……

　　如果要用一句话总结一下，整个就是一场法外狂徒狂欢节吧。

　　这狂欢节在梦里把廖倾尔累得够呛，他早晨醒来的时候脑袋都还“嗡嗡”响，一时有点回不到现实。廖倾尔先去冲了澡，却也并没有觉得脑子变清醒了一点，于是下楼打算去喝杯咖啡拯救自己。

　　他刚下楼，就看见他哥正站在餐厅喝水。廖倾尔控制不住地视线下移……

　　廖永侧身避开廖倾尔的视线，怒道：“？？？你大早上的犯什么病？”

　　目睹了全程的许静在一旁“哈哈哈哈”笑得弯了腰。

　　廖倾尔大囧，念着“咖啡咖啡咖啡”就逃去了厨房，留下他无辜的哥哥一个人面对狂笑的嫂嫂。

　　廖倾尔磨磨蹭蹭地在厨房喝了两杯咖啡后，由于张妈从帮他做第一杯咖啡开始就对着他念叨了一堆空腹喝咖啡与骨钙流失的知识并且拒绝帮他做第三杯咖啡，只好从安全的厨房出去去面对他可怕的哥哥嫂嫂。

　　他嫂子一看他出来就又开始笑了……

　　廖倾尔心里充满了绝望，小心翼翼地瞥向他哥。他哥抱着双臂眉头乱跳，开口就是命令，“赶紧吃饭，吃完来三楼书房找我！”

　　话音一落，他哥就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仰着头上了楼。廖倾尔又看他嫂子，他嫂子边笑边摆手，还帮他拉开了椅子。

　　“哈哈哈，快吃吧倾尔，放心，我啥都没和你哥说~”

　　廖倾尔可怜巴巴，“那我也可以不说吗？”

　　许静：“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孩子！

　　廖倾尔得了他嫂子允许他不用转述昨晚鹌鹑蛋事件的恩准后，美美地吃完了早饭，气定神闲地上楼找他哥去了。

　　他非常礼貌地在书房门上敲了三下，提醒他哥他上来了。

　　他哥：“滚进来！”

　　廖倾尔推开门：“你懂不懂礼貌！”

　　廖永把头从文件里抬起来，挑着眉头盯着廖倾尔。廖倾尔瞬间腿软，乖乖关好门拉开书桌前的椅子端正坐下，等他哥训话。

　　廖永见他弟没了嚣张气焰，就又把视线移向手中的文件，摆出一副电视剧中封建大家长的模样问道：“之后什么打算啊？”

　　廖倾尔做憧憬状，铿锵道：“我要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廖永再次把他自己那颗金贵的头从文件中抬起，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地直勾勾盯着廖倾尔，用目光向自己亲爱的弟弟施加压力。

　　廖倾尔双手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微微前倾着回瞪他哥。他哥竟然企图用吓唬员工那一套来吓唬自己，真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廖永见他弟弟在这场目光的较量中丝毫不落下风，于是毫不恋战地收回目光又去看他的文件，顺便用一种通知的语气和廖倾尔说：“今天你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开始跟着我去上班。”

　　廖倾尔瞬间发出不可置信的惨叫：“什么？我不去！!”

　　廖永：“我问你意见了吗？”

　　廖倾尔因为之前为了和陈繁在一起而和他哥闹僵的事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的。他生怕再和他哥发生正面冲突了被他哥旧事重提，于是眼睛一转龇牙威胁道：“反正我不去，你要再这样逼我我就告诉嫂子去！”

　　廖永本来还在防备他弟的直球回击，没想到这臭小子尽然敢威胁自己了。他张嘴“你……你……”了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他说：“那你告诉去啊，小时候都没当过告状精，怎么出去几年就学会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廖倾尔无语，“以前是没人告好吧……”

　　廖永：……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