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鸟与窝》夫斯基

3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早晨，阳光把客厅照的通亮的时候，莫语迟才微微转醒。梅时雨看着她细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打开，然后露出一双朦胧的眼睛，幸福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房，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早！”
　　这一声招呼让莫语迟的眼神很快变得清明，她揉着眼睛仰头，便看到他正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梅时雨回答。
　　“骗人！”莫语迟不信，他说过他的生物钟很准的。她像小猫一样钻进他怀里，抱着他，“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今天休息。”
　　“啊，真的啊？”她又仰头看他，“那我们今天干什么？你有计划吗？”
　　“没有。”本来是有的，经过昨晚，他又改了。
　　“你不早说，我也没计划呢。”她用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腰。
　　“你要上班？”他其实是知道她可以自由上下班。
　　“不是，我是说我们没制定出行计划。要在家里呆一天？”
　　“林渊说我们谈恋爱像老夫老妻过日子一样。” 梅时雨的声音幽幽地自头顶传来。
　　哈？怎么突然跳到林渊那儿了。可不是老夫老妻么，琴瑟调和却又无欲无求，说是热恋，谁信！如果不是昨天，她都要怀疑他们以后会不和谐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那我们结婚吧。”做真正的夫妻。
　　“哈？”
　　“不愿意啊？”
　　“不是，我是觉得有点快了。”
　　梅时雨轻啄她的额头，“不快了，十几年了。而且，我想有证驾驶。”昨晚是一时失控，要尽快把证补上。
　　“流氓！”莫语迟嘴上说着嗔怪的话，却抱得他更紧。他说十几年了。他毫无希望地等了她十年，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像她现在这样，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给他。
　　“迟迟，我们去领证吧？”梅时雨哄问不行，又用激将法，“敢不敢？”
　　“你吓唬谁呢，谁不敢了！”
　　果然奏效！梅时雨生怕她后悔似的赶紧催促着她起身洗漱。
　　她还在洗漱的时候，他已经洗好了，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问她，“你的户口本呢？”
　　“左边的床头柜子里。”她边刷牙边说，有些口齿不清，但他还是听清了。
　　“身份证呢？”
　　“在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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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就把一切准备妥当了，在沙发上坐着等她。
　　她换好衣服出来，悄悄走到他身后，看到他拿着手机，正在浏览“领结婚证流程”。
　　“哈哈哈……”她笑了出来，梅时雨，你居然还会看这个。
　　被她发现，他有些局促，马上收起手机，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出门了。
　　到了他家楼下，他把车稳稳地停下，说，“我去拿一下我的户口本。”
　　莫语迟愣愣地转头，“你的户口本跟梅叔叔林姨不在一起？”
　　“工作后我就迁出来了。”
　　“那我们这就领了证？要不要先跟梅叔叔和林姨说一声？”
　　“他们会同意的。”
　　“那也要先说一声的吧。”
　　“怎么？怕了？”
　　“谁怕了！去，马上就去！”莫语迟又被激着了。
　　“你也下来。”他边开车门边说。下了车又绕到副驾室拉开车门，看着满头雾水的她说，“我怕你反悔。”
　　莫语迟气鼓鼓地瞪他。他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牵起她，把她拉下了车，带她去了楼上。拿到户口本就开始往民政局赶，一刻也没有停歇。
　　如果不是路上梅时雨闯了红灯，莫语迟还以为他一切胜券在握呢。
　　“不急哈，民政局又不会跑。”她打趣他。
　　“我是怕你跑了。”他想用斗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莫语迟反而不紧张了，她时不时侧头看他，或好奇或戏谑或愉悦。最后，梅时雨有些受不了了，在她又看过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下她。她一下子笑了。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她不再去看他，转头看向窗外。梅时雨瞟了一眼副驾室，她抖动的肩膀表明她在憋着不笑出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笑吧，别憋坏了。”
　　莫语迟转过头，微眯着双眼看着前方，并没有笑出声，只是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
　　他虽然紧张，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思路也非常清晰，有条不紊地带着莫语迟完成了每一个流程。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梅时雨突然停住了脚步，莫语迟也跟着停了下来，侧头看他。他也看着她，薄唇微启，就听到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老婆。”
　　她一下顿住了，眼珠子却不停地转动。
　　“老婆。”他再叫了一声。
　　“听到了。”声若蚊蝇。
　　梅时雨还是笑了，他又叫，“老婆。”
　　“听到了！”她大声地说。
　　“老婆。”他还叫。
　　莫语迟有些懵了。这是干嘛？
　　“你怎么不叫我？”他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莫语迟气笑了，“梅时雨，你怎么这么幼稚？”
　　“好吧好吧，以后再叫。”他摸着她的头，从头顶到后脑勺，给她顺顺毛，然后才揽着她的腰，边走边说，“反正也跑不掉了。”他扶起她的手吻了吻，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一路走到车上，莫语迟都没有看到他的嘴合拢过。原来，他这么开心呢，她觉得自己被感染了，不自觉地咧开了嘴，后来知道了也不想合上。
　　坐上车子的时候他突然看向她，吓的她马上合拢了嘴，呆呆地看着他。他突然倾身过来吻了吻她，“迟迟，我们结婚了。”说完好像感觉不真实似的，傻笑着。
　　“嗯，结婚了。”她开始肆无忌惮地笑，被他看到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比她还傻。
　　路过一家超市，梅时雨带她下车买了菜，结账的时候他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小铁罐，一盒好像不够，又拿了2盒。他做的特别顺手，莫语迟感觉脸一下子变得臊热，她往上扯了扯围巾，能遮一点是一点。
　　车子又行驶起来。莫语迟渐渐发觉方向不对，“去哪儿？”
　　“我家。”
　　“也不是这么走的吧？”
　　“去我公寓。”
　　来的时候她先是晕乎乎再是乐颠颠的，哪还有心情认路。
　　“要等医院电话？”
　　“不是。”
　　“那不去见梅叔叔和林姨吗？”
　　“不见。”梅时雨先否定了，想了想，又问，“你想见？”
　　她摇摇头。怎么说呢，好像也不是想不想见的问题，只是觉得必须要见，但是一想到要见他们，又有些不太适应这个新身份。
　　“那就先不见，我们先回家。”
　　“为什么不是回我家？我们还可以叫上艾艾、钟遇，还有林渊来吃顿饭。”
　　“因为我不想入赘。”
　　“保守！我就是想叫大家来聚聚，又不是办婚宴。”她突然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刚领了证连婚宴都想好了，羞死人了。
　　“你这时候就想见他们？”没想过其他事？
　　“我们不是领证了吗？不用告诉他们吗？”
　　“这个不急。”
　　“那为什么非要去……”你那？她没说完就反应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羞的忙用手捂住脸。
　　“呵……”他扯开嘴角笑了，她终于明白这是洞房花烛夜了。

　　下车的时候，莫语迟有些磨蹭，一副羊入虎口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昨晚的胆大妄为了。梅时雨拥着她往前走。
　　电梯到了他所在的楼层时，莫语迟居然毫不犹豫地先走了出去。他被她义无反顾的样子逗的心情愉悦，浑身舒畅。
　　梅时雨的公寓是一梯两户型，出了候梯厅，往右是他的，往左是林渊的。
　　他们刚出了电梯就听到左前方有动静。莫语迟探头探脑的想要过去看个究竟，却被梅时雨扯了回来。
　　“哎……”她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怔愣地看着他。
　　马上，那边的动静也没有了。他才牵起她往前走。
　　“迟迟？”刚刚走出候梯厅，陈艾就看到了他们。
　　莫语迟此时也看到了他们，什么情况？再仔细看，陈艾的嘴唇有些红，衣服也不是那么齐整，再看看林渊，他的大衣也有些褶皱。
　　她明白了过来，偷瞄了一眼梅时雨，他光听声音怎么就立刻知道了？
　　陈艾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戏谑地同她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来这儿。”
　　莫语迟瞪大了眼睛，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经常来林渊家？难怪林渊说她和梅时雨的进度跟乌龟爬一样慢。
　　“终于把人骗过来了？”林渊开口，是对梅时雨说的。
　　“你的才是骗。”哥这可是名正言顺的。
　　“什么意思？”林渊似乎听出了话外的意思。
　　梅时雨扫了一眼地上。林渊和陈艾也是买了菜回来准备做饭的，进门前激动了一番，菜掉到了地上。
　　“我心情好，请你们吃饭。”梅时雨的语气似乎有些得意。
　　林渊看了陈艾一眼，陈艾露出疑惑的神情，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她又看着莫语迟，莫语迟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梅时雨见状笑着摸了摸莫语迟的头，她抬头看他，他揽着她肩膀往自己的门口走去，边走边提醒林渊，“把地上的菜也带过来。”
　　确实是请他们吃饭，但是用的是人家买的菜。
　　林渊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骗他的菜的。所以他淡定地帮忙做饭。是的，梅时雨请他吃饭还要他帮忙的。要不是看在他的女朋友也要吃的份上，他早跑了。
　　梅时雨和林渊在厨房忙着做饭，莫语迟和陈艾在外边择菜。
　　陈艾用胳膊肘碰了碰莫语迟，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迟迟，你们……”停顿了一下，挑挑眉，“那个了吗？”
　　莫语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陈艾看着她笑，说，“梅时雨不至于吧？高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