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撩的她》日暮西斜

107、107 梦里一起打怪兽

　　宋安南搀扶着许筠仪进来急诊室，一眼就看到了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发抖的路飞瑶，她脸色惨白，双目无神，鬓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萎靡的颓废感。

　　“飞瑶。”许筠仪冲路飞瑶喊了一句，路飞瑶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一抬头看清楚来人，连忙起身走过去。

　　路飞瑶伸手扶住许筠仪的手，献宝一样冲她笑着说道：“姥姥，我把姥爷找到了，他现在在抢救室里，没什么事的，你放心吧。”

　　“好，找到了就好，飞瑶啊，今晚真是多亏你了。”许筠仪握着她冷冰冰的小手，不由直皱眉，“飞瑶，你的手怎么那么冷？衣服都湿了，赶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别感冒了，飞瑶的男朋友，你把她衣服拿给她。”

　　宋安南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闻言，他把袋子里的羽绒外套拿了出来。

　　路飞瑶把外套脱掉后，才发现自己的衣领下都是湿的，袖口也湿了，难怪她觉得冷。

　　宋安南沉着脸替她披上干净的羽绒外套，把她拉到身侧，对许筠仪说道：“姥姥，我带她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您坐着等姥爷出来吧。”

　　“哎。”许筠仪走到休息区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睛紧紧盯着亮着灯的抢救室大门。

　　宋安南将她拉到女厕所门前，把袋子都递给她，叮嘱道：“进去把湿衣服换了。”

　　路飞瑶低头看向袋子，里面贴心的准备了打底衫和毛衣，还有一条大毛巾，衣服一看就是自己在姥姥家备用的，路飞瑶接过来，转身进了女厕。

　　女厕所里很阴冷，她不愿多待，快速把湿衣服换下，收拾好东西后便离开了女厕所。

　　出了女厕所，她在门口没找到他，四处张望，发现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台处吸烟。

　　烟灰色的呢子大衣剪裁合身，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出来，他站在窗台前，面色清冷肃穆，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情绪掩藏在眼底深处。

　　嘴里咬着一根烟，袅袅升起的烟雾挡住了他的眉眼，路飞瑶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颌线，和绷紧的下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冷风吹过，缭绕的云雾被吹散，终于把他好看的眉眼露了出来，他的脸上毫无情绪波动，可路飞瑶却能读懂他的情绪，他在生气。

　　来到他身后，路飞瑶放软了声音喊他：“宋安南。”

　　宋安南拿着烟的手一顿，转过身来，路飞瑶趁机钻进他怀里将他抱住，闷声说道：“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

　　宋安南把烟挪远了，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不发一言，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压在心底。

　　没等到他的回答，路飞瑶从他怀里抬头，讨好的看着他，撒娇道：“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宋安南安静的盯着她的脸，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小脸有点儿冰，但是很软和，她的眼睛里满是讨好，宋安南心底那点怒气慢慢的被压了下去，他否认道：“我没有。”

　　路飞瑶不信，与他对视了许久，忽然抬手夺过他擎着的右手里的烟，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不生气你为什么要吸烟？”

　　宋安南一时哑然，伸手想夺回来，路飞瑶却已挪到自己唇边，像是挑衅一般盯着他的眼睛，宋安南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路飞瑶觉得被他看扁了，于是把心一横，抿住他刚吸过的烟嘴轻轻吸了一口气，一股难闻的烟味瞬时涌入她的口腔中，通着鼻腔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难受得五官都皱了起来，不可控的咳嗽出声：“咳咳，一点儿也不好吸，你以后也别吸了。”

　　宋安南垂眸匿笑，拿走她手里的烟，把烟摁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摁灭了，说：“不会吸烟就别吸。”

　　路飞瑶渐渐停下了咳嗽，瞧见他脸上的神经放松了些，这才放心下来，开始与他闲扯：“宋安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宋安南解释道：“在电梯监控里看到你在查去苏林市的高铁，我找你哥要了你姥爷家的地址。”

　　“可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回吗？”

　　“会议今天就结束了，明天的闭幕式，我让副总替我出席。”

　　“你放人家鸽子不太好吧。”

　　“嗯，那我走？”他挑眉反问。

　　“来了就不许走。”路飞瑶霸道地抱住他不撒手，眷恋的埋入他温暖的怀里，心满意足的享受起两人独处的温馨氛围。

　　今天路飞瑶遇到了太多的事情，心情原本非常糟糕，但是现在抱着宋安南，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天大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缩小了许多,可是再小，也不可能成为轻飘飘的烟雾一吹就散。

　　路飞瑶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跟他提及此事：“你知道吗？我来之前，董哥给我发消息了。”

　　她从他怀里起身，一脸严肃地跟他探讨起来。

　　宋安南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平静的抽过她脖子上挂着的毛巾给她擦头发，说：“证据来的时机太巧了，像是迫不及待要把你锤死。”

　　路飞瑶眯着半只眼睛看他，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现在还不确定，但肯定跟你关系匪浅，对方知道谁会和你同一时期发作品，还知道你的邮箱密码。飞瑶，你的密码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知道？”

　　路飞瑶之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的心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名字，但是她怎么也不敢肯定，也不愿相信。

　　她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宋安南的动作一顿，问道：“你知道是谁？”

　　路飞瑶报上了一个名字，宋安南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让褚意着重去查一下她。”

　　报上怀疑对象的名字后，路飞瑶的情绪明显消沉了下去，她垂着眸，嘴唇紧紧的抿着，脸色难看了几分。

　　宋安南摸了摸她快干的头发，把毛巾收起来，伸手帮她把秀发捋至耳后，安慰道：“别想太多了，如果她真的做这样的事情，便是死有余辜，她要致你于死地，你还要同情她，是不是傻？”

　　路飞瑶抓着他的手臂反驳：“我没有同情她，我只是想不明白。”

　　“在利益面前，朋友可以反目，亲人可以互相算计，你不懂，只是因为你把人想得太好了。”

　　像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他说得无比冷漠绝情，路飞瑶望着他徒然变冷的眼神，心底有些发憷，她知道宋安南说的话一点儿都没错，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忍看她低落，宋安南摸了摸她温软的脸蛋，安慰道：“咱们回去吧，你姥爷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两人牵着手回到急诊室里，姥爷还没有消息，他们在许筠仪身旁落座，许筠仪仔细看了路飞瑶两眼，见她脸上浮上了些暖意，便放下心来，拉过她的手跟她说道：“飞瑶，怎么交了男朋友不和姥姥说，他找上门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骗子呢。”

　　路飞瑶回头看了宋安南一眼，宋安南眼神里带了些暖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偷偷笑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跟许筠仪说道：“姥姥，那你以后记住他的脸，他是你外孙女的男朋友，他叫宋安南。”

　　许筠仪含笑点头：“好，姥姥记住了，你也带回家给你爸妈看看。”

　　路飞瑶面露尴尬，小声说道：“他们知道他，但是还不知道我们复合了。”

　　“你们以前谈过？”

　　“嗯，谈过。”

　　许筠仪悄悄打量了宋安南一眼，她其实特别满意这个孙女婿，他今晚上门来找路飞瑶时，尽管脸上难掩焦急，可与她交流时却彬彬有礼，斯文极了。去了青鹤山一趟，还特意回来接她来医院，来医院的路上也一直照顾她，这样有礼貌的孙女婿，她很满意。

　　许筠仪拍了拍路飞瑶的手背，和蔼地说道：“飞瑶，要是你爸妈反对，你就跟我说，我来替你们说话。”

　　“好，谢谢姥姥。”路飞瑶靠在许筠仪肩膀上亲密的撒娇，许筠仪又问了她几个跟宋安南相关的问题，她一一作答。

　　宋安南作为被讨论的主角，坐在一旁安静倾听，听到路飞瑶为了给姥姥留下好印象，不停地夸他时，宋安南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
　　唐德生从抢救室里出来，经过抢救，目前病情平稳，但仍需住院观察，医生让他们去办住院手续，宋安南嫌普通病房环境过于吵闹，于是给他升了一个高级病房。

　　折腾了一晚上，众人的心总算安稳落地。

　　高级病房里。

　　许筠仪坐在床边握住唐德生的手，轻声说道：“臭老头，就知道吓唬我，以后不许再爬青鹤山了，多大年纪了，还不让人消停，今晚要不是飞瑶，你指不定去见阎王了。”

　　许筠仪回头看了沙发里靠坐在一起的小情侣一眼，不由欣慰的笑起来，扭头继续跟唐德生说话：“老头子啊，你外孙女带男朋友回家了，你总说要给飞瑶找男朋友，瞧你介绍的对象，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还不如人家自己找的好，我看呐，你天生就没有做媒婆的命。”

　　躺在床上的唐德生情绪忽然波动起来，许筠仪望着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眼底闪过激动，但很快又被她压下来，她安抚道：“老头子，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人在病房里不会跑的，等明天你醒过来了，他们还在啊，你先好好睡一觉。”

　　病床上的唐德生似乎真的听进去了，仪器恢复了正常，他重新陷入了睡梦之中。

　　许筠仪起身，来到沙发旁，轻轻推了推宋安南，宋安南警醒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许筠仪，松了口气。

　　“安南，你和飞瑶到陪护床上睡吧。”

　　宋安南摇了摇头，婉拒道：“姥姥，您去陪护床睡吧，我和飞瑶在沙发上凑和一晚就行。”

　　“那怎么行，你们两个孩子都忙活一天了，赶紧去床上睡。”

　　“姥姥，您去吧，我们没关系的。”

　　许筠仪推脱了几次，宋安南都格外坚持，她实在没办法，只好随他们了。

　　许筠仪走后，宋安南抽过沙发上的抱枕放好，扶着已经睡过去的路飞瑶躺下，沙发太过逼仄，躺下两个人过于勉强，他干脆把沙发让给她睡，抽过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则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撑着下巴闭目休息。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灯亮着。

　　路飞瑶做了个噩梦被惊醒，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而梦中的主角却窝在旁边的沙发里孤零零的睡觉，路飞瑶从沙发里爬起来，拿过一件羽绒服给他披上。

　　宋安南向来浅眠，被她惊醒，抬头看她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

　　路飞瑶坐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委屈的说道：“做噩梦了，想抱着你睡。”

　　宋安南眼底闪动了一下，抱起怀里的人来到宽敞的沙发里，路飞瑶躺到沙发里侧，给他在外面留了一大片的位置，宋安南把西装外套脱了，松开领带放到一旁，仰躺进沙发里，一抬手，路飞瑶顺势贴进他怀里，他便搂住她的肩膀。

　　路飞瑶抬起手挡住嘴巴，凑到他耳旁与他说悄悄话：“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宋安南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拉着小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低头轻声问道：“嗯，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们被大怪兽追着跑，你拉着我跑啊跑，大怪兽就在后头穷追不舍，我摔了一跤，起来后发现你不见了，我就一个人跑，结果掉坑里我就醒了。”

　　宋安南：“什么样的怪兽？”

　　路飞瑶：“记不得了，好大一只，我摔跤之后屁股痛死了，现在也痛。”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摔伤的那处。

　　她记得昨晚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正是屁股墩那个位置，也不知道有没有淤青。

　　宋安南轻笑，打趣道：“我给你揉揉？”

　　路飞瑶含笑看着他，拒绝道：“不要，你只知道吃我豆腐。”

　　她的笑容太过可爱，宋安南没忍住，低头亲昵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我就喜欢吃你的豆腐。”

　　路飞瑶近来很喜欢他这样的表达方式，她抓住自己腰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笑着说道：“这样你就吃不了了吧。”

　　宋安南挑眉，扶着她肩膀的右手滑落，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意思很明确，他吃到她的豆腐了。

　　路飞瑶红了脸，想要松开与他握紧的手，却被他死死扣住，宋安南凑到她耳边，呼出来的热气让她耳尖热了起来：“好嫩的豆腐。”

　　路飞瑶谨记着他们现在身处病房，她不好发作闹他，只好埋进他肩窝里小声哼唧：“不跟你闹了，我要睡觉。”

　　宋安南调侃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睡吧，咱们一起去梦里打大怪兽。”

　　“嗯。”路飞瑶笑着应下，抽出手来抱紧他的腰肢，宋安南帮她把被子掖好，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雄鸡拂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走廊里有人在走动，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了。

　　宋安南被外界的动静惊醒，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路飞远和他父母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轻轻推了推怀里的路飞瑶，轻声呼唤道：“飞瑶，醒醒，你爸妈来了。”

　　路飞瑶被人吵醒，咕哝了一声，哼哼唧唧的抱住他，迷糊回应道：“我好困。”

　　唐婉惊讶的看着沙发上躺在一起的二人，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路飞远无奈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路严拖着行李箱站在一旁，阴沉着脸说：“我就知道这家伙阴魂不散，怎么跟个牛皮糖似的黏着我女儿，不行，我一会得教训他们。”

　　唐婉不过震惊了一会便坦然接受这个现实了，她拉住路严，用眼色警告他：“飞瑶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掺和年轻人的事了。”

　　唐婉往许筠仪的方向走去，来到床边坐下揽住许筠仪的肩：“妈，爸没事了吧。”

　　许筠仪拿过桌子上的老花镜戴好，握住唐婉的手，说：“没事了，昨晚多亏了飞瑶带人上山去找他，你们怎么过来了，他没什么事的，跑这一趟做什么。”

　　路飞远坐到许筠仪旁边，哄道：“姥，姥爷出事了我们能不回来吗？我妈知道消息都急死了，我们连夜坐飞机赶过来，您啊就别赶我们走了。”

　　“哎，不赶你们走，姥姥我也想你啊。”许筠仪许久未见自己的外孙，心里也想得很，路飞远给她抛了个台阶，她便顺着走下来了。

　　一大家子都围在病床边，唯有路飞瑶还睡着。

　　路严站在门边一直盯着宋安南他们俩，宋安南颇有些尴尬的撑着身体坐起来，扶起怀里的路飞瑶，继续喊她：“飞瑶，别睡了，醒醒。”

　　“嗯。”路飞瑶迷糊地睁开半只眼，眼底进了光，刺得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五感渐渐恢复后，她似乎听到了她妈讲话的声音，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家人都聚在了病房里，她妈和路飞远围在许筠仪旁边讲话，就她爸站在一旁绷着脸看她。

　　路飞瑶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她赶紧从宋安南怀里起身，一骨碌下了沙发，站起来冲他们喊道：“爸妈，哥，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她的小拳头放在身侧局促不安的攥紧了，宋安南起身伸手包住她的小拳头，落落大方地跟他们打招呼：“伯父，伯母，飞远。”

　　路飞远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只是这笑容着实有些阴险：“妹妹，交男朋友了，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张叔的儿子对你念念不忘，还想着过年找你出去吃饭呢。”

　　“路飞远，信不信我削你啊。”路飞瑶瞪他一眼，恶狠狠地威胁道。

　　路飞远也不恼，笑吟吟的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少说点打打杀杀的话，不淑女。”

　　路飞瑶拉着宋安南走过去，硬着头皮迎上路严审度的目光，介绍道：“爸，妈，这是宋安南，你们见过的，我们现在重新在一起了。”她扭头看向宋安南，宋安南给她投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和二老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路严别过脸去，本不想应他，可他老婆瞪了自己一眼，他便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走到一旁看桌子上放的仪器，压根不愿再多搭理他。

　　唐婉则对他友好多了：“安南，辛苦你了。”

　　宋安南浅笑着回答：“不辛苦，应该的。”

　　许是病房里说话的声音太大，唐德生慢慢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大家子围在病床旁看自己。

　　许筠仪第一时间凑上去，低声询问：“老头子，醒啦，身体有觉得不舒服吗？”

　　唐德生眼睛转悠了一圈打量屋里的人，最后眼睛回到许筠仪身上，说：“筠仪，你没事吧，罗松被我打跑了，你别怕。”

　　许筠仪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哽咽着点头：“哎，被你打跑了，你很英勇，被人砸了脑袋还记得护着我。”

　　“你是我爱人，我得护着你。”唐德生紧紧握住许筠仪的手，眼睛也一直盯着她。

　　路飞瑶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谁，只是看到姥爷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姥姥，心里莫名的感动，小拳头被人打开，来人与她十指相扣，小声与她承诺道：“我也会护着你。”

　　熹微的晨光中，她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接，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深情与眷恋，路飞瑶的心砰砰直跳，无论过多少年，她都会记得他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