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与神说》西洋

11、第十一章 做人太苦，我想为妖

　　夜色中，三人行走于乡间的小道上，远远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风师警觉回望却查看不到任何东西。
　　三人终到陆家村。陆芊带着他二人回到家中，刚点燃油灯从里屋窜出陆芊的弟弟。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听到村子里有人死了。”
　　“陆凡，你莫怕。告诉姐姐是谁死了？”
　　“那个，陆虎。”
　　陆凡不停抓挠身上，颇为害怕。
　　“姐姐，我是不是也会死？”
　　“你莫要瞎说！”
　　“可是那个陆虎同我一样······”
　　“你再瞎说，姐姐可要打你了。”
　　陆凡不禁瑟缩了一下，之后才问。
　　“姐姐，他们是何人？”
　　“他们是我结交的朋友，特地送我回来。”
　　陆芊分别介绍了钟小璃与风师，前面回来的路上已是对他二人介绍过其弟。在此又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安排睡觉。
　　陆芊与钟小璃一屋，勉强让风师与其弟同睡一屋。为何说勉强，因近来陆凡身染红疹子，夜里也抓挠不停，他睡不好自然影响别人亦睡不好。
　　天亮之后，听闻同村的陆虎草草埋葬了。陆芊煎好药，由不得陆凡嫌苦逼着他全部喝下去。原本风师与钟小璃中午之前离开，可听陆凡言之那个陆虎同他一样身染红疹子，比起他较早染上，他十分担心自己是不是也会死。
　　他姐弟二人，父母已亡。他若再死，只能独留姐姐一人在世。况且，他今年才十五岁，还未有过心仪的姑娘，他不甘心就此死去。钟小璃心想，这小子小小年纪，思虑的倒不少。
　　风师听闻此病传染，询问陆凡村子里可有过奇怪的事发生；陆凡想了想，不曾听过有奇怪的事发生，不过他有在村子里见过不认识的小孩。
　　他二人于是留了下来。
　　“你们能在此多玩几日，我自然高兴！”
　　村子里或许有邪祟一事，风师与钟小璃并未对姐弟二人明说。陆芊听闻他二人愿多留几日，想着定要招待好他们。
　　“陆凡烧水，我去杀只鸡。”
　　陆芊吩咐其弟，跑出屋去鸡舍抓鸡。
　　“我姐姐竟舍得杀鸡，可见你们真的是她的朋友！”
　　陆凡一刻不停抓挠身子，钟小璃对其言道。
　　“芊芊姐人真好！我帮你烧水。”
　　钟小璃帮陆凡去烧水，而风师再次仔细查看他身上的红疹子，显然有恶化的趋势。
　　午时，四人同桌。
　　若非逢年过节，平日里姐弟二人不会吃鸡。今有客在，以陆凡之意托了钟小璃与风师的福，他才能吃的这么好。
　　“说的好似姐姐平日里亏待了你一样。”
　　“姐姐最好了，平日里好吃的尽留给我！”
　　陆凡慌忙讨好其姐，夹了大块的鸡肉放到陆芊的碗里。陆芊热情的对钟小璃与风师道。
　　“你们可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吃便是。”
　　“好，谢谢芊芊姐！”
　　一桌一荤两素，各自喝粥；还有很多煮熟的红薯与土豆。陆芊之所以煮那么多的红薯与土豆，是因原本风师与钟小璃中午之前离开，她便多煮些好让他二人路上带着吃。
　　如今世道，凭他姐弟二人还能吃上这些，已是极好。钟小璃倒也不客气，啥好吃吃啥！
　　午后，风师与钟小璃四处逛了逛，又寻个借口去相邻的村庄查探，得知像陆凡这般身染红疹子的人皆见过一个模样似七八岁，身穿蓝衣且喜欢对人咧嘴偷笑的小孩。
　　“可是恶鬼？”
　　“应当是。”
　　回陆家村的路上，他二人一路探讨。
　　待回到姐弟二人家中，陆芊已是烙好了葱饼，又是喝粥以及午时剩下的红薯与土豆。
　　“你们洗了手赶快过来吃！”
　　“芊芊姐，等急了吧？！”
　　他二人洗了手，钟小璃不好意思道。
　　“我也才烙好葱饼，是怕你们饿坏了。”
　　陆芊是怕他二人回来的晚饿了，才着急让他二人赶快过来吃。
　　四人同桌，显得很是温馨。钟小璃吃着葱饼，夸赞道。
　　“芊芊姐，好手艺。葱饼太好吃了！”
　　“你喜欢便多吃点，管够。”
　　“我姐姐烙的葱饼，那是真的好吃！！”
　　陆凡还不忘问及风师。
　　“你觉得呢？”
　　“不错。”
　　风师亦觉得手艺还行！
　　陆芊被个个夸得极为不好意思。
　　夜里，陆芊与钟小璃同睡一屋。陆凡一个人抓挠不停，而风师来回相邻的村庄查寻恶鬼，却一夜无果。
　　第二日，风师一个人继续查探恶鬼下落。陆芊察觉不对，询问钟小璃；后者也不隐瞒，如实告知。陆芊这才知陆凡身染红疹子或因恶鬼，难怪久病不愈。如今只能仰仗风师，陆芊亦不想其弟因此而死。
　　不过两日，陆家村又多了几位身染红疹子的人。问过之后，染上红疹子的人皆在不同处见过对其咧嘴偷笑的小孩。如此，陆家村的众人才开始警惕起来。
　　钟小璃与风师联手查探。终在第三日，于陆家村附近与恶鬼狭路相逢。一个身穿蓝色衣裳，模样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对他二人咧嘴笑。风师戒备道。
　　“切莫对他笑。”
　　小孩咧开嘴笑意更浓，似有讨好之意；一般人见之定会回笑。眼下，钟小璃只觉得小孩笑的惊悚。
　　“我想让他哭！”
　　钟小璃变出成群的蜜蜂，在风师的掌风推送下更加快的飞到了恶鬼身边。若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还以为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确实，他二人正合力欺负恶鬼，也让恶鬼尝尝作祟他人的滋味。
　　恶鬼被欺负的惨不忍睹，四处逃窜。风师哪会让他逃跑，追上去将其瞬间斩杀。恶鬼已除，钟小璃一挥手成群的蜜蜂消失不见，风师与她回到姐弟二人家里。
　　陆凡身上的红疹子已然消退。陆芊知其二人的厉害，为感谢他二人救了其弟，硬要风师与钟小璃多留些日子好好款待。
　　二人盛情难却，再次留了下来。
　　第四日，村子里已传开。他姐弟二人家里，陆芊带回来的一男一女连续住了好几日。今日正巧，风师在帮忙劈柴，而钟小璃陪陆凡去打水了。
　　“小璃！”
　　为表示亲近，陆凡直呼其名。
　　“唤我姐姐。”
　　虽二人看似年龄相仿，但钟小璃决不允许陆凡对其没礼貌。即便她早死于十六岁那年，也比如今才十五岁的陆凡年长一岁。
　　“小璃姐！”
　　“何事？”
　　钟小璃对陆凡问道。
　　“风师，当真是个捉鬼师？”
　　“当然。”
　　“我可不可以拜他为师？”
　　陆凡心向往之，然钟小璃道。
　　“这······你应该问他。”
　　“我想，先问问你嘛！”
　　“我非他，问我又有何用。总归是要他答应才行！！”
　　“好吧，那我去求他！”
　　钟小璃心想，陆凡想要拜风师为师，有些悬。
　　二人来到水井边上，陆凡打满了两桶水。钟小璃将用来打水的小桶扔进水井装水，站在水井边缘她望着井中倒影不自觉咧嘴笑，然后回望陆凡。
　　不禁，陆凡见钟小璃这般笑之觉得毛骨悚然。
　　“小璃姐！！！”
　　陆凡害怕的大喊一声，惊得钟小璃回过神。
　　“我故意吓你呢！”
　　钟小璃自知刚刚的行为有些诡异，然而谎称道。
　　“你真的有吓到我！！”
　　“好啦，好啦。不吓你了，我们快回去。”
　　钟小璃将扔进水井的小桶装满水提上来后，与陆凡一起回去。
　　午后，陆芊烤了红薯，香味扑鼻。四人分享食用，之后便去河边抓鱼。四人于河边嬉戏，陆家村有人看在眼里。
　　又过了一日，钟小璃独自来到河边，忍不住叹息。她发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好比昨日，她于水井边上对着陆凡那般不自觉咧嘴笑。还有夜里，她又做了那个噩梦，钟家村的村民挤在一块看着她，他们伸向她的手似魔爪，近在眼前······那一刻她惊起反抗，险些掐到同睡一起陆芊的脖子，幸亏及时反应了过来。
　　钟小璃于河边，忽闻稍远处两个正在洗衣服的大娘谈及陆芊之事。其中一大娘言道。
　　“还是陆芊有能耐，找了个那么好的夫婿。”
　　“听说那人名叫风师，长得真是英俊！”
　　另一大娘附和道。
　　钟小璃闻言，竟还涉及风师，简直一派胡言。
　　“弟弟的也不差，陆凡的那个小媳妇······”
　　“我的，他是我的；风师是属于我的！”
　　钟小璃走近她们，仿若失去理智般大喊。
　　那两个大娘洗好了衣服，准备离开时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喊吓得赶紧跑了。
　　钟小璃自知失控，不禁疑惑自己何时对风师有了占有之心？！
　　难道她对他的欲望，已然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钟小璃不敢再想象下去，回到姐弟二人家里。
　　入夜，风师坐在屋外观星，随后钟小璃同他一起却忍不住看他。
　　风师被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岂会毫无察觉。
　　“有事？”
　　他回望钟小璃，问道。
　　“今日我听有人夸你长得英俊，便想仔细瞧瞧！”
　　钟小璃明目张胆的一直看，反倒风师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可有瞧够？”
　　“还没有。”
　　二人于此，一个观星，另一个观望他。稍后，被陆凡打扰。
　　“风师，请您收我为徒？”
　　陆凡跪在风师身前，请求道。
　　“我从不收徒。”
　　风师拒绝。
　　“求您了！我想跟着您一块捉鬼。”
　　“我说了，我从不收徒。你若想捉鬼，可去找个门派拜师。”
　　风师再而拒绝。
　　“我只想拜您为师，请您收了我！”
　　“你为何执意拜我？”
　　风师一脸捉摸不透，令陆凡不禁看了一眼钟小璃，又看了一眼其姐。
　　“我听姐姐说，您法术高超！”
　　“你将近来的事皆告诉了他？”
　　风师问及一旁站着的陆芊。
　　“并没有。他只听闻你是个捉鬼师，想来是个厉害的人！”
　　陆芊内心纠结；陆凡想要走的路，她到底该不该阻止？！
　　“你亦想让他成为一个捉鬼师？”
　　风师再次问陆芊。
　　“风师若愿意收他为徒，我便随了他的心。”
　　陆芊犹豫片刻，道。
　　“风师，请您一定收我为徒！”
　　陆凡恳请道。
　　“我不能答应你。”
　　钟小璃便知，以风师的性格不会收任何人为徒。说来，陆凡偏偏在此刻求风师，真是令人不快！
　　之后，陆凡在其姐的劝说下，勉强作罢。
　　他二人趁夜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