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鱼》水星梦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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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趁着美国那边高中放假，我偷偷溜回国。

　　这次回来，我妈，我姐，全都不知道。

　　发小李朝帮我找了个公寓，我们就开始昏天黑地到处折腾。

　　我这次回来就一个目的，放开了玩，闹腾够了，再滚回美国。

　　李朝一直在国内，认识的人五花八门，白天我和他在公寓睡大觉，晚上他就带我流连各个酒吧。

　　虽然年龄不够，但喝酒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李朝总有办法搞到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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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晚上，我这边刚拉几个妹子去骑摩托兜风，李朝的电话就打来了。

　　“胡天宇，你他妈快点来，哥们喝多了来救场。”

　　和妹子扯了两句，我便去找李朝了，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我不能对兄弟不义。

　　李朝脸喝得像猴屁股似的，在我耳边吼了什么我也没听清，就被他拉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人堆里。

　　周围几个人都没打过照面，但一整场下来酒叫了不少，玩的花样也多，比我在美国看到的都有意思。

　　我正在兴头上，旁边的人拍了我一下。

　　不是李朝，那小子已经滚到舞池里摇摆了。

　　那人一头白发，明显是染的，左耳带了个耳钉，身上穿着高街，露出来的胳膊上是一片鲤鱼打滚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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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吗？”

　　他在我耳边又重复一边，嘈杂的音乐绚烂的灯光下，这句话就很暧昧。

　　我盯着他的脸打量几分钟，喝掉手里的酒，大手一挥，“走吧。”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李朝，我是个双，不对，应该是个纯粹的同，就是为了装装样子也谈过几任女朋友罢了。

　　我俩一出酒吧就开始接吻，酒精刺激下，大脑都很兴奋。

　　路灯下，两人啃的难舍难分，一阵冷风吹过来，我一激灵推开了他。

　　“去酒店，你车呢？”

　　他比我高一点，看我的时候还要微微低下头，“不开车，喝酒了。”

　　说完，从角落里推出两辆变速车，“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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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第一感觉是这人有病，但还是鬼使神差骑着车跟在他后面，绕着环江路逛了一夜。

　　停在一个自助售货机前面，他扔给我一瓶水，我拧开盖子，“哥们，怎么称呼？”

　　“他们都叫我大鱼，你呢？”

　　我眯起眼睛，水吨吨往下灌，嗓子舒服了，才继续，“小花。”

　　那人“噗”地笑了，还挺好看。

　　在酒吧里玩的，一般都不报真实名字，反正都是萍水相逢，没必要真正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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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和李朝依旧四处找乐子，天天醉生梦死，早就忘了大鱼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当时我正被两个妹子堵在吧台上，她们非要问我要联系方式，我张嘴胡说了一个号码，结果一个姑娘当场就拨号了。

　　这就有点尴尬，刚想找台阶，结果大鱼就揽上我的胳膊，当着她们的面来了个法式热吻。

　　“不好意思，人我预定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和男的接吻，虽说脸皮不薄，奈何此时也火辣辣的。

　　这次他开车来的，敞篷车里一头白发肆意飘扬，车里播放着九十年代的摇滚乐，震耳欲聋的重金属质感随着车声呼啸而过。

　　我大喊着问他，“去哪!”

　　他嘴角笑容咧开，“我也不知道!随便吧!”

　　我当时还是觉得他这人有病，但还是很期待我们会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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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口气开到海边，他把鞋脱了就一股脑往水里冲。

　　我也学着他，抬起脚，溅他一身水。

　　我们像两个小孩一样，在海边玩水，夜沉沉的，和海水的黑色相融，有种魔力。

　　他突然说，“其实我是一条鱼，我得回海里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潜入水中，向深处游去，任我怎么呼唤都没反应。

　　我以为他在逗我玩，等了一会，见他还没出来，我着急了。

　　我像傻子一样半个身子站在水里用力嘶喊，“大鱼!大鱼!……”

　　我不会游泳，不敢往深处去，焦急地往回跑，哆嗦着想他是不是ke_药了，要不要报警，警察来了该怎么说。

　　正当我转身的时候，脚底下伸出一双手，把我拽下去，他在水里露出狡黠的微笑，欺身靠过来。

　　那天我咬破了他的嘴，把心里憋的话骂出来，“滚你丫的，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