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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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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五年,春
“你听说了吗,楼家二少三少从场上回来了呀。”
“我何止听说呀,今天早上我还看着他们进的楼府大门,话说楼家二少楼璟的腿好像废了呀,他弟弟楼焯推轮椅把他推进去的。”
“哎呀呀,真的假的,造化弄人啊,他们大哥不是也在战场上战死的吗....”
武夷街和往常一样,安稳平静只是楼家两少的归来成了妇人们茶饭后的话题。
楼府
“哥,你的腿不打紧吧。”
“没啥大事,就是天凉犯疼。”
“哥,我有一事儿很不明白,好好地为啥装残了啊?”
二哥招了招手,小声说道“还记得军营上那官家吧,咱们和他不一样,咱是政府带去当炮灰的,人家是正经军营出来的,一个当炮灰的快骑到他头上去,战功比他这正儿八经的练家子都高了,他难道就不做点啥?我要是不装,估计就成真的了。
“啧,那咱怕他干啥,干就完了啊,哎哟,哥,你打我干嘛!”
二哥甩了甩手“啧,还挺疼的,你就是莽,莽死你算了,你动动脑子,想想他们头是谁。”
楼焯蒙了一会瞬间明白了“对啊,害,把这事儿给忘了。”
“咳,其实吧..还有一个原因。”楼璟老脸一红说道。楼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啥原因啊,跟你老弟说说,哎你别走啊,你说说啊。”看到楼璟摇着轮椅想要离开,楼焯一把他哥薅了回来。
“其实这主要原因吧......你哥心里还有人呢,我要走了,他咋整。”
“.......其实这是主要原因吧.....”
楼璟听了有一巴掌呼了过去“说什么呢!你不懂,那种你出远门,自己心爱的人在家可可等着你的滋味..”
“行了行了,别说了,要是我我一定不及儿女情长,一心为国家做贡献...”楼焯揉着头大言不惭地说到。“再说了,我怎会不懂。”楼焯小声嘟囔道。
“二爷三爷,今晚颐楼有谈曲儿,去听吗?”小厮在门外敲门问道。
“我就不去了,你喜琵琶,去听听吧,在场上应该把你憋坏了。”二哥说道。
“那我就去了,在家二哥也要坐轮椅吗?”“防人之心不可无,去吧。”二哥回收催促道。
颐楼
“曜曜,你听说了没,楼家那二人回来了呀...哎!我这线可算是画不好了,你快帮我画画。”
“听是听说了,但和我有啥关系呢,别动,啧,画歪了。”男子拿起帕子,擦掉那画歪了的线。
“粟粟,话说你和那楼家老二....”
“哎呀,什么楼家老二我不认识,不认识的呀。”只见笔下那男子没等虞曜把话说完,连忙反驳道。
“行行行不认识,呐,看看画的您老还满意不。”
“还是曜曜你手巧。”栗粟满意的看着妆容夸赞道。
“今晚听说你又要上台上去弹琵琶?你手刚好不带一会的,这个老板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呀。”栗粟捧起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惋惜道。
“没办法,在人家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虞曜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说,你手上这木头小镯子从我从颐楼见了你你就一直带着,这到底是哪位大爷给的啊。”栗粟拿起虞曜左手欣赏道。
“啧,别说,虽然就这么一圈,上面花纹做工还真不赖,简单而又不失大方。我说我们小曜曜为啥不接受隔壁医馆的老张呢,感情是.....哎哎哎,别走啊,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虞曜抽回手欲要转身离开,栗粟连忙拉回来。
“那个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虞曜摸着手上那镯子,留恋的回答道。
“虞美人!您准备准备,马上开始了!”小厮从门外喊道。
“哎!知道了!”“光顾着给你捯饬了,我自己还啥都没弄呢,帮我挑件旗袍。”虞曜答后,连忙坐下捯饬头发和妆容。
“这条怎么样,显身材,今天从坊里刚送来的。”栗粟拿着一条淡红色,绣有金丝凤凰,周边有银丝缠绕着。
“看着还挺合适,你觉得呢?”
“可以可以,我们粟粟的眼光不会差的。”虞曜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接过旗袍笑着答道。
“哎呦,你可别调侃我了。哎哎哎,你等等。”栗粟拉着换完旗袍准备拿着琵琶就窜的虞曜“面纱你不带了?”
“哎呀,差点忘了,谢谢你啊栗粟。”虞曜好像意识到了啥,放下琵琶,带上了红纱。
“再让小爷给你来个点睛之笔。”栗粟拿着线笔在虞曜眼角泪痣上点了两笔。
“这才是颐楼最优秀的花魁,看得我都心动了。”栗粟捂着心口心花怒放道。
“好了好了,我去了你好生待着,别再让我上别人那里去捞你了。”
“晓得晓得,快去吧,今晚你一定能惊艳全场!”
“借你吉言。”虞曜笑着走出妆间。
“哟,这不是楼三爷嘛,稀客稀客,有些年头没来了吧。”颐楼老板笑着问道。
“嗯,可不,有些年头没来了,颐楼还是没怎么变样啊。”
“那是!就算整个武夷县变样了,我这颐楼也不能变样,您里面儿请。”颐楼老板带着三爷上了楼,找了个好位置,送上茶水瓜果.
“那您在这听,我就不打扰您了。”颐楼老板欲要离开,三爷喊住老板忽然问道“今晚这弹琵琶的叫什么名字。咋和别人的琵琶弹法不同?”
台上右手抱着琵琶左手拨弦的虞美人左手上不起眼的木镯子吸引了楼三爷的目光“他啊,颐楼的花魁,叫虞曜,大家伙儿都叫他虞美人,打小就在颐楼了。是个左撇子,所以和别人弹法不同,从小因为这个差点弃了琵琶呢。三爷这是.....”
“没事,好生眼熟,问问罢了。”“那我先不打扰您了,您吃好玩好,有事您叫我。”颐楼老板笑着关上了包间门。
“虞曜?会是他么....”楼焯盯着虞曜左手腕上的木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