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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购完门票,林鸢领着许政羲游览起这雕梁画栋,正门左拐,就有座戏院。园林式的建筑风格,小桥流水,清新淡雅。
      林鸢欲略过直走参观六院九厅,未走两步,被后面的人喊住。
      “进这看看。”
      晌午的太阳正当空烈照,林鸢逆着灿烂光线仰视他,大脑放空几秒,才迟缓说:“山歌戏曲,你要看?”
      等不来答案,许政羲已抬脚踏入。
      看着那欣长后背,有点坚决与固执。
      来者是客,更何况这位还是贵客,惹不起也怠慢不起,只能顺着呗。
      内里不大,一间课室的敞度,摆了四五排椅子,除了他俩,空无一人。
      戏台上没人唱戏,只落下投影布,播放着以这宗祠为背景的恐怖片。林鸢抬首探究什么情况时,白晃晃的布景突然闪现一只厉鬼,遍身血淋淋。
      吓得她提了一口惊吓气息在胸口,碍于旁人,不敢破喉而出。惊慌别过头,紧跟许政羲身后。
      两人挨坐在第三排,许政羲板着脸,看不出喜好。身旁的林鸢全程闭着眼,可两耳还是不停输入凄厉恐怖乐声。
      戏到一半,两人提前退场了。
      接而请了个讲解员,一路为他们详细介绍,沿途建筑工艺鬼斧神工,大匠运斤。
      参观了博物馆,里面陈列古朴典雅的青花瓷,精雕细琢的葵扇,色彩华丽的刺绣,繁复巧妙的牙雕等等。
      来到长廊巷主殿一座富家的宅邸,三层高古典幽雅风格的大屋,通过家具与情景陈列再现传统崇城文化景观。
      清末时期,这里对外商贸繁荣,城西一带富商云集,他们选择空气清新,交通便利的这区域建造住宅。结合中西、汇通南北的基础上,建造了从平面布局、立面处理、建筑设计到细部装饰都别具风格的大屋。

      后院有个天井堂,花雕拱门处有口大缸,里面养了金鱼,水面漂浮朵大荷叶,水清澈见底,还冰凉透心。
      林鸢被游走流畅的彩色鱼儿吸引心神,立在缸边瞧得欢快。
      再回首,许政羲已没了踪影。
      以为他顺着外墙的楼梯上去二楼参观,林鸢也摸爬上去。
      一进门,面前是方形的回廊,墙壁上挂了这宗祠的发展史照片,左侧是房间,窗户是木框彩色琉璃,都关闭着,显得屋里暗黑。
      林鸢有夜盲症,进了大厅,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幽静黑沉的房子,不知是外面吹得风声水起,抑或是有人轻声走动,总感觉木楼梯与窗户发出吱呀声。
      此情此景,方才的恐怖电影涌上心头,在大脑肆意横行。
      林鸢越想越慌,摸索着前进,希望快快找到那人。
      这楼房表面看似简单结构,可往里走入,却是九曲十八弯,不知不觉已经迷了方向。
      林鸢站在某间房间,隐约看到内里摆设都是木质家具,那成色已有一段历史。
      “许先生……”
      小声呼唤,在空旷毛骨悚然的楼层荡起回音,吓得胆小的人寒毛竖起。
      阴风阵阵,又将屋里木质摆设吹出细微动静,两耳竖起,听得魂飞胆颤。
      林鸢真的怕了,她语带哭声再喊:“许政羲,你在哪?”
      她拐出房间,来到长廊,孤立无援,又找不到方向,正汗流浃背时,小手被只大掌握起,身后立着个高大挺括身影。
      听他声色俱厉斥说:“不紧跟我身后,跑去哪了?”
      被人拽住,吓得林鸢本能反应逃窜,欲花容失色尖叫,却被那熟悉声音顿住。
      她莫名心感难过,借着委屈与后怕,耍起脾性:“我喊你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应一声啊,突然不声不响出现,你是要吓死人啊……”
      更多的埋怨还未出口,林鸢就被跟前人拉进怀抱,轻拍后背安抚着。
      这男人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清冽的薄荷味混杂着木调香水,还散发若隐若现的尼古丁。
      这味道像安神的香薰,将林鸢胆丧魂消的心情沉静下来。

      许政羲牵着林鸢的手下楼,一个温暖干燥,一个汗渍淋淋。
      在黑暗处,林鸢前方一片漆黑,却因相通的温度而踏实心安,乖顺追随他的脚步。
      踏出那屋子,来到外面光线明亮的荷塘边,林鸢仍心有余悸,精神游离状态。
      许政羲意想不到前几次见面都临危不惧的人,却被幽黑环境吓得骨软筋麻。
      如此一想,他发现这女孩有趣多了,时而温柔沉静,时而倔强不饶,时而胆小怕事。
      林鸢回过神来,见他一副打趣样,面红耳赤脱开他大手,眼睛含羞地溜转,发现不远处有家奶茶店,借口走开。
      “渴了吧,我去买杯水。”
      身后响起低沉笑声,伴着冬日暖阳,有点春风十里的意味。

      晚饭是林鸢请的,吃的是日式牛丼饭,林鸢点了个温泉蛋鳗鱼牛肉丼套餐,许政羲则单点了个铁板烧牛肉丼。
      饭后已是八点多,经过一天折腾,林鸢靠坐车椅沉睡过去。
      再度醒来,是被电话吵醒,车里只剩她一人。
      她揉了揉眼睛,迷蒙盯着车顶,平躺的身子挪动一下,弯曲的双腿有些麻痹。
      铃声断续响彻之际,林鸢坐起,强振精神接听。
      来电者是何蕴琬,她想约人逛街看电影,找来找去,都是些日理万机的人,个个不是出差外地,就是深夜加班。
      思来想去,只剩林鸢最空闲了,一是单身,二是工作清闲。
      “出来天银国际商城逛街呗。”
      林鸢移开手机,瞄了一眼顶端的时间,“你没病吧,都几点了,还逛?明天不用上班啊。”
      那端听她大惊小怪,嫌弃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提早过上老年作息了。愧对你的大好年华啊。”
      紧闭的车子,在开着暖气下,有点闷。林鸢摇下车窗,无意中看到河堤边站立的人影。
      单薄的白衬衫,开了两颗衣领扣子,借着路灯微光,将他小麦肤色映得微深。
      他侧着身子抽烟,吸一口,又垂放腿侧,目视前方。
      林鸢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再低眉落向腹部的西服外套。
      深冬的夜晚寒风凛凛,刮的风湿冷又刺骨,铁打的身体,也会冻僵,他真耐寒。
      何蕴琬听突然悄无声息,嚷嚷喊:“你有没有在听啊,我都说得口吐白沫了,你怎么还毫无表示。”
      似乎想起什么,林鸢问道:“你还好吗?”
      迟到的关怀,窒得本释怀的人油然伤感,故作轻松说:“分个手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难道还要哭个七七四十九天。”
      林鸢眼睛望向车外,看着那衣摆翻飞的男人周边烟雾缭绕,感叹一声:“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何蕴琬听她如此颓丧,翻了翻白眼,“你恋爱都没谈过,哪来悲春伤秋多愁善感啊,言情小说少看点,多给自己实战。这么大个孩子了,男人的嘴都没亲过,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被好友如此鄙视,林鸢气得争辩:“单身的我睡好吃好,自由又快乐,你羡慕不来。”
      那端一阵哼哼唧唧,吐槽说:“天冷有人暖被窝,生病有人照顾,你是没体会过,也怪不得你。”
      林鸢被她气笑,恨恨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挑花了眼,厌倦恋爱了。”
      何蕴琬啧啧几声,半信半疑回说:“林鸢你这薄脸皮也不怕吹爆。”
      “爱信不信。”
      车外握着门把的手顿住,眉心微拢,幽黑的眼睛看着内里生动的人,见她明眸皓齿动着嘴皮子。
      许政羲虚立车门,摸出烟盒,点上一根。嘴里吐出腾雾,抬首仰望黑得星光全无的夜空,冷风一吹,将燃尽的烟灰抖落。
      林鸢听着那头夸夸其谈,嘁嘁几声,歪头再看窗外风景时,被近在眼前的身影怔住。
      她挪到旁边座位敲了敲玻璃,又打开门来,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上车。
      许政羲跨坐进入,带了冷嗖嗖的夜风进来,突来的寒意,林鸢瞳孔微缩,忙把西服盖在他手上。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她问身边人:“魏秘书呢?”
      许政羲修长的指节捻着膝盖上的西服衣领,星眉剑目笑说:“差他办点事。”转而又问:“你急着回去?”
      不知他刚才听了多少,林鸢避开他的问话,岔开说:“你不冷,大冬天,穿件薄衫就站河边半天。”
      他往她眼前凑近几分,好笑说:“又不是钢筋水泥,冷啊。”
      林鸢被他对万事不上心的态度刺了下,瞪他一眼,不想跟他对话下去。挪开身子肘撑窗边,漠视他。
      看着倔屈又孩子气的人,男人扯唇不语,抓过外套披在她身上。
      感到重物压身,林鸢双肩沉了下,心里早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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