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奥术》Bretagne

16、第 16 章

　　几个小时一晃而过，唐石默默收起了装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到达极限，但是今晚还有任务的唐石，要为行动留些余地。
　　唐石将装备寄存在健身房里，随后就回了家。
　　下午5点30，雅克·布朗利博物馆门口已经人群寥寥，最后一批的参观者已经开始陆续离开，几个值班保安在已经封闭了的入口聊着天，全然没注意一个走在最后的华裔青年正意味不明的打量着整栋建筑。
　　再次确认了青铜矛具备魔力反应的唐石，脚步轻盈的走在街上。小强傀儡的顺利投放让唐石觉得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唐石随便找了一个商场的卫生间，换上了背包里准备好的衣服，这几件衣服都略微大码，本来是唐石买来夏天遮掩他日渐明显的小肚腩的。现在有了别的作用。
　　他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用精神力探查出周围没人后，唐石开始施展起了易容术，这其实是他从老师蒙帕纳斯收藏的一些野法师笔记上看来的小技巧，他将魔力填充于骨骼和肌肉的缝隙中，在不破坏身体的情况下，可以进行小幅度的提升身高以及增大体型。
　　很快，镜中出现了一个和唐石神似，但更为壮实高大的华裔青年，适才宽松的衣物此刻也更加贴身。这对于普遍亚裔脸盲的欧洲人来说，足够唐石掩盖身份了。
　　改变完身形，唐石从超市买了几提啤酒，在塞纳河边找了个位置，静待夜幕的降临。
　　临近夜晚，巴黎市中心第四区的街道上，一个提着半打啤酒的的华裔青年漫无目的的沿着塞纳河游荡，不用说，这人就是唐石了。此时此刻，唐石满脸悲伤，目光涣散，几乎将“我失恋了”四个大字刻在了身上。然而，在巴黎这座浪漫的城市里，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了，根本没人在意。
　　唐石晃悠着朝着博物馆进发，沿路偷偷观察着地形，一旦事有不协，自己也好更方便的跑路。
　　将要接近博物馆，唐石特地找了一个能被道路监控观测到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喝着啤酒。时不时还会呆愣的望着天空，像是在缅怀自己逝去的爱情。俨然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情场失意者。
　　事实上，此刻的唐石已经成功与小傀儡们取得了联系，一个个下线了的小强们再次开机，按照各个划分的区域，仿佛张开了一张蛛网，静静等待着人类进入。
　　21：04，第一只小强感受到了地面规律的振动，显然，有人进入了展厅，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一条巡逻线路开始一点点的在唐石脑海中成型。
　　22：05，第一只小强再次感受到了振动。第二只，第三只，线路相同。
　　23：04，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线路相同。
　　等第三波巡逻的保安完成任务，唐石没有再等下去，摇晃着起身，如果醉鬼一样，一步一晃的离开了，他找到了最近的地铁线，走了进去。
　　一进地铁站，唐石灵敏的错开几个讨钱的吉普赛人，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一边等着末班地铁，一边心中复核着保安们巡逻的路线。
　　忽然，唐石感觉到周围的人多了起来，侧头一看，顿时心中有些无奈，原来他被一群黑人包围了起来，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唐石觉得大概是自己身上的酒味激发了他们的信心。
　　唐石精神力一探，这几个黑人除了领头的似乎带着刀具，其余几个都只是赤手空拳。对现在的唐石来说，可以说是毫无威胁。
　　“别人都是遇到美女才会遭遇小混混围堵，好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换成我，怎么就这么毫无体验感呢。”唐石有些无趣，没心思被几个体味浓重的黑人围着。
　　他拍了拍像是头目的黑人，“哥们，我没带钱，最近我也缺钱，别围着我了呗。”
　　那哥们一听，有些愣神，不过反应倒是挺快：“嘿，你说什么呢，你是说我们是小偷么？”然后就开始佯装生气的推搡唐石，“中国人？韩国人？你想惹事么，不想惹事的，老实借我们点钱花花，是借知道么，我们可是会还的。”
　　唐石被推的有些不高兴，灵魂中巫师草菅人命，淡漠冷血的一面，开始怂恿唐石送这帮垃圾去见他们的上帝。
　　“哦，是么，你们准备怎么还钱，是上门找你们要么？”唐石盯着推搡他的黑人，眼中的冷漠和恶意让黑人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周围起哄的小弟，有些面子挂不住。
　　“小个子，你想挨揍么？”说着他又狠狠推了唐石一把，“我改主意了，我觉得你的手机也不错。”说完黑人就伸手想抢走唐石的手机。
　　唐石侧过一步避开，后背却撞上了一个起哄的黑人小弟，那个小弟讹人的业务明显很熟练，顺势后退几步摔在了地上，嘴上还喊着，“你怎么打人，我要去医院，你等着赔钱吧。”
　　唐石被彻底磨去了耐心，有道是手持凶器，杀心自起。
　　虽然这几日，唐石依旧努力维持着旧时生活的轨迹，但是毕竟融入了另一个灵魂，不同的道德标准，迥异的行事准则，差异的是非观念，这些差别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剧烈碰撞。
　　时至今日，唐石行事依然能够坚持底线，都得归功于两者都是理智型的秩序拥护者。但他终究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些高高在上，凌驾众生的孤傲心态。
　　此刻的唐石内心就有种被蝼蚁冒犯了的羞愤。
　　宽容从来都是强者的慈悲，对于弱者，这只是怯懦的借口。很明显，现在唐石就被当成了弱者。
　　由于缺钱而挤地铁的唐石，今天决定打车回家，打车很贵，所以他准备借点钱。
　　“好的，我也改主意了，”唐石对着黑人头目露出微笑，他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手机对我很重要，或许我可以花钱赎回来。”
　　黑人脸上一喜，本来还以为遇到了硬茬子，没想到还是个脓包，亚裔果然好欺负。“可以，不过记住，我们是借钱。别给自己惹麻烦，知道么，小子。”
　　黑人们簇拥着唐石走出了地铁，最后一班地铁呼啸而过。
　　地铁旁的小巷里，唐石四周张望，好奇着为什么人流巨大的地铁站旁却会有这样哥谭风格的昏暗小巷，似乎自己不做一次蝙蝠侠都对不起这氛围。
　　黑人头目大概觉得十拿九稳，让一个小弟守住出门，一个小弟在背后看住唐石，自己领着两个小弟就准备搜唐石的身，之前说的什么只借一点明显是个借口。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黑人头目暗地里觉得今天运气不错，快收工了还能宰只肥羊。
　　唐石收回四下张望的眼神，看着了伸向自己的手。
　　“既然周围没人，那就开始吧”说着唐石向头目咧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巴黎蝙蝠侠向你们问好。”
　　唐石一个弯腰后退，滑步略微侧开，手肘重击。还没等背后的人被剧痛驱使的完全弯腰，唐石立马抬头一个头槌顶上了对方下巴。
　　背后的惨呼立刻戛然而止，只剩下剧烈的呜咽。唐石淡定的回头看了一眼蜷缩于地，满嘴鲜血的黑人甲，估计对方小半个舌头怕是保不住了，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有战斗力了。
　　唐石摸了摸头顶，有些后悔用了头槌，虽然是刚才最佳的制敌手段，但隐隐作痛的脑壳，让他认清了自己娇生惯养的事实。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不知道你们学没学过。”唐石一边嘟囔着，一边冲向几乎愣住的三人，三人中一个带帽子的黑人乙反应最快，立马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就握拳前冲准备收拾唐石。
　　枪打出头鸟，黑人乙很快就为自己的反应付出了代价，唐石保持着前冲的姿态，一手拉住对方探出的拳头，借着冲势一脚踢向黑人乙的小腹，这一脚踢实了，心肝脾肺肾不破俩都说不过去。
　　唐石忽然反应过来，出了人命这事可就不好解决了，好在他反应够快，立刻借着黑人手臂的力量拉偏了自己，一脚结实的揣在了对方胯骨上，骨不骨折说不准，但骨裂是妥妥的。被踹开了好几步的黑人立刻捂着腰腹，跌坐在地上，开始哀嚎。
　　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了两个，黑人头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一边大声招呼着守在路口的小弟丁回援，一边就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顺手还推了一把还有些懵的另一个小弟丙。
　　小弟丙此刻已然有了些畏惧神色，但还是咬牙冲向了唐石，仗着身高，张开臂展准备限制唐石的行动，为同伴争取优势。
　　唐石也没犹豫，顺势撞向了小弟丙，前冲的力量让小弟丙不进反退。但他仍旧坚持着想要抱住唐石。唐石转过身来，两手捏住小弟丙的两只手，腰腹发力，一个躬身，就把比唐石高小半个头的小弟丙，抡了一个大风车，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后者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