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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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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冬以来,天气是越发寒冷了。南正式别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俏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月溪看着自家小姐冷的说不出话的样子,有些担忧的把手中的暖炉递给她,道:“六小姐,这天太冷了,快把暖炉捂上。”南正式别瞥了一眼,嫌这玩意儿太麻烦,抿嘴道:“不要。听说大哥后天回来是吧?”月溪闻言,道:“是啊,大少爷后天便能从外城赶回来了,听闻这次大少爷立了大功,圣主要将他提拔为定南侯呢!”南正式别这才露出点开心的样子来。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西苑,“这里的花开得正艳丽呢!”月溪感叹道,“呵,花儿的艳丽,就如同复杂的人心。”南正式别颇为不屑地看向西苑中最漂亮的那朵花。月溪没听出来这话里面藏着什么,只觉得隐约间,她似乎听见了什么。片刻功夫,她的脸色蓦地一变:“是谁?!竟然做这等白日宣淫之事!”南正式别拉住了她,道:“莫要冲动,啧,西苑本就是招待贵客的地方,而这人又敢在白天做这种事,只怕身份不简单啊。”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啧啧啧,真有意思。月溪听到自家主子的话,脸上惊愕不定,莫非,是那个人?!南正式别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静悄悄地溜进了西苑。
“我道是谁,原来是玉姐姐和值解公子啊。只不过你们两个在侯府内做这种事情,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打开门的罪魁祸首又悄悄地把门开得更大了些。月溪:“……”小姐你这样做大家可是都看着的啊!!值解犹羁脸色未变,他披上外袍,淡淡道:“南正小姐,在下并没有这种意思,只是这女子不知对我做了什么,令在下神志不清,等我清醒过来时,就是刚刚南正小姐说话的时候了。”南正式别:“……”这么巧的事说出去谁都不信好吧!怎么这么巧我进来你就清醒了呢?玉兰望着他们,心下一狠,咬唇道:“南正小姐,的确是我手段不干净往公子的茶水中下了,,药,我一直都非常恋慕公子,却又无从可说,如今正巧公子到府中做客我便动了歹心。烦请小姐放过公子!”南正式别嗤笑一声,却听到月溪比她更快开了口:“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单姓之人说话!你身为丫鬟,却觊觎六小姐的未婚夫,这是该被官府抓走的!更重要的是你竟然使出这种不干净的手段,难道你忘了圣主修订的条例了吗!而你,值解公子,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你的话自然也就真假难辨,不过,我想你刚刚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若是你真的重视与我们小姐的婚约,就不会听信丫鬟的话喝下茶水。”值解犹羁闻言面色不虞,却并辩解,反而有些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们,月溪忿忿不平,正要继续说话,南正式别却示意月溪噤言。
接着,她望向值解犹羁,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与值解公子的婚约便到此为止吧,反正我早已不满父亲给我私自定下这场婚约了。”闻言,值解犹羁稍微冷了冷脸色,却又很快调整过来。临行前父亲特意叮嘱过他,让他别再拈花惹草,因为作为近几百年慢慢兴起的双姓家族,在一众有着古老起源,德高望重的双姓家族中是根本不够看的。南正家族是余修式别家族的后裔,是四姓之家,其身份地位可见一斑。连圣主也不过是三姓家族的后裔。而且,南正式别拥有的返祖能力,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不过,传言中这位小姐谋略不深,很是贪玩,相信他一定能糊弄过去。是以他开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正小姐私自更改令尊的决定,怕是不太好吧。况且听闻令尊近来行兵打仗时受了一点伤,需要养伤的材料在离钦析界数千里外的风鹰城,而正好值解一族拥有一株源蚁草。机会难得啊,南正小姐,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以解令尊的燃眉之急。”南正式别面上表情不变:“怎么?您这位在婚前与丫鬟行不轨之事的登徒浪子想要与我这位未来的家主继续婚约,您有多少脸面可以挥霍?况且,您以我父亲的伤势要挟我,是要踩在氏神头上作威作福?婚前私通,是为不忠,乘人之危,是为小人。请您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毕竟,我也不敢保证您出了这个门,下午是否会在茶楼听见说书人说一下最近兴起的话本呢。”
值解犹羁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登时失去了从容不迫的姿态,一口老血哽在心口。竟会如此!真是小看她了,没想到各大家族之中会选择拥有返祖能力的人作为下一代家主培养的说法竟然是真的,可恶,拥有返祖能力,就可以高人一等吗!值解犹羁脸色不停变换,一旁的玉兰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脸上尽是懊悔。而南正式别并没有要放过值解犹羁的样子,她继续道:“而且值解公子品行不端早就可见一斑啊,我想想,您这半个月内可是去了十三次雅音楼呢,每次一呆就是两个时辰,谁知道您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你还点了雅音楼头牌张淇,还有几个负有盛名的姑娘,怎么,嫌弃后院开得不够大?”
值解犹羁闻言,怒声道:“南正式别,你跟踪我?!”月溪立刻故作大声道:“值解公子可别忘了,雅音楼旁就是幽篁楼,全城最富盛名的茶楼,人多眼杂,您可真会挑地方,跟踪你?你还有脸说?在婚前四处风流,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笑话我们小姐吗!”她不顾身份,直接向他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着他。值解犹羁:......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那几天斐萤家族的公子邀请各双姓家族的人参加诗会,仅仅喝多了一点,就去了雅音楼......加上之前南正式别说的话,他知道自己绝对挽救不回来什么了。他握紧双拳,道:“抱歉,南正小姐,此事我会禀报家父的”南正式别看着他,道:“你是该感到抱歉,看在你如此诚恳认错的份上,我便说的不那么难听罢。”值解犹羁垂眸,眼底晦暗不明:“多谢南正小姐。”待到值解犹羁和玉兰都走了,月溪忍不住问自家小姐:“小姐,这会不会便宜了那个值解犹羁了?”南正式别看着傻乎乎的月溪,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莫要急躁,这值解犹羁啊,以后可是能掀起大风浪的人呢,先让他玩玩也不为过。”月溪瞪着圆溜溜的眼珠,道:“那不是更要先下手为强了吗?”小姐你这样不急不躁的样子真的好吗......南正式别负手,道:“不急啊,月溪,你以后便会明白了。”
“哎呀,今个儿就是要喝个痛快,你说是吧,小将军?”面色酡红的将士用手抵了抵身旁紫色眸子的青年,问道。另一个将士连忙按住他乱动的爪子,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啊小将军,他这人就是这样,喝醉了手爱乱动,别介意,别介意。”南正项源瞥了一眼他,道:“无碍,下次注意点,莫要和的如此醉醺醺的。”说完便起身离开坐席,走向军营外。
“天色正好。”南正项源看向天地尽头那一抹如血的残阳,目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