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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深红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绿树红花的鲜艳着,一条小路通向门外人看不到的深处。

      骆殊风站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有些不耐烦,像是在极力的隐忍些什么。他身边的男子好像要比他耐心的多,早已席地而坐,一身白衣沾了灰尘,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骆殊风也是一身白衣,但看起来怎么也没那位公子有书生气。

      骆殊风把手伸向腰侧,又不自然的把手背在身后,瞪了一眼正在偷看他的侍卫,那侍卫慌张的把头转掉,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理直气壮地抬头轻蔑的看着骆殊风。

      骆殊风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噼哒噼哒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去,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往他们这边走来,旁边跟着一个少年,看装扮像是一个书童。。

      待轿夫把轿子停在他们面前,里面的人掀开轿帘走了出来,又是一身白衣,又是一股书生气,又是那该死的面目清秀。那公子摆摆手叫他们可以回去了,轿夫们又抬起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正打算离去,那个书童突然上前跪在他脚边。开口叫了一声二少爷,声音有些梗咽,他的二少爷没有动,那书童又叫了一声二少爷,竟再也讲不出其他的话,只是一声一声的二少爷叫着。

      骆殊风转回身,看向那不知通往哪的小路。

      待到那少爷又说了一声回去吧之后,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渐渐的越离越远。

      只是那轿是空了,脚踩着地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沉重。

      只是人是要回去了,却把最重要的东西给留了下来。

      那少爷走到骆殊风身边,拱手道:“小生苏涵。”骆殊风看着小道上缓步走来的老太监不在意的说:“骆殊风。”那个从头至尾没回过头的男子也站了起来,他拍了拍他的屁股,不在意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又回头看那个一脸不屑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走到他们面前,收起了一脸不屑假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走路慢了,几位公子别介意,把函件给我看一下。”他们三人分别从各自包裹里拿出函件,那太监看了之后收起来放进了衣袖里,又假笑着说:“那几位公子跟我往这边走吧。”然后也不管你们跟不跟,转身就走,一脸假笑又变成了不屑。

      他们一起走上那条看了良久的小道。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着着一身白衣,可这里偏是个不干净的地方,也不知这身白衣以后要沾多少的污秽。

      老太监走了半天终于把他们带到一个写着‘轩斋’的院子。院子不大,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显得很是简陋。不过这园中的石凳石桌还有已经落了的花的紫藤都让人想到两个字,典雅。

      老太监又把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院门朝南,他们三人的房间都安排在西边,让骆殊风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还要两人一间房,这皇宫也实在是吝啬了一点。

      苏涵和那个男子分在一个房,而骆殊风则被安排在他们旁边的一间房里。老太监和他说了房间后并没有进去,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脏活累活一样不满又松气的离去。

      骆殊风推开房门的时候,靠里边的床上正坐着一个看书的少年,骆殊风不禁有些轻笑出来,因为那人也穿着一身白衣。那人听到声响,抬起头看骆殊风,一瞬间他有些晃神,后又轻蔑的一笑,回头继续看书。

      骆殊风有些不耐烦,他把包裹放在床上,又打开边上的柜子,里边是干净的,看来有打扫过,他打开包裹,一边把东西放进去,一边说:“我们都是同一种人,竟然最后都选择到这里来接受命运,那么就不要急着从一开始就分高低贵贱。”他把柜门关上,“至少现在,你跟我是一样的。”

      骆殊风转过身,那人正抬头着他,神情带着些歉意,他又低头看着书,但明显目光没有交集在书上,他有些失神的说:“对不起。”他神情又有些黯然,应该是想起自已的遭遇,他把书合上,不再勉强自已去看,抬头笑了一下说:“我叫张了了。”

      骆殊风笑了一下,让他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和气:“骆殊风。”。

      等到傍晚时分,老太监带了一位叫小李子的小太监,说是供他们使唤。骆殊风很不客气的使唤小太监给他去打洗澡水。

      骆殊风在那小太监倒完水后问道:“你叫什么?”

      小太监以为是骆殊风忘了他刚才的自我介绍,便又说:“奴才叫小李子。”

      骆殊风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好,他又重复道:“我是说你叫什么?”。

      小太监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拿着空了的水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骆殊风抬头看到他一脸的紧张,于是笑着说:“我叫骆殊风,那你叫什么?”。

      小太监一时有点愣,拿着水桶的手紧了紧,低着头轻声的又坚定的说:“我叫李正,我母亲给我取得名。”

      骆殊风伸手摸到腰侧解开腰带,笑着说:“李正,谢谢你的水,我要洗澡了。”

      李正有些结巴的说:“好,我...我...我这就出去了。”然后他有些慌张的提着水桶出了门。

      骆殊风一边脱衣服一边想,他本来是不是会说,是,奴才告退,或者,是,奴才为您宽衣。

      骆殊风沐浴之后穿上了一袭红色的衣服,很鲜艳,骆殊风打开衣柜看到他张牙舞爪嚣张的摆在那里,就忍不住拿来穿上。骆殊风知道他穿上后是什么样的,嚣张,妖艳。

      骆殊风推开房门,夕阳洒在远处,张了了坐在紫藤边的石凳上,手上拿着书,正回头对他笑,夕阳刚好洒在他脸上,让人看不真切,他像是不染尘埃的仙人。骆殊风想,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为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同屋人准备一把藤编躺椅,那样更适合他这般懒散的摸样。

      骆殊风的余光看到很多人在看他,他们都有些不屑,他毫不在意的对张了了笑笑出了院门。

      骆殊风在南宫内转了转,其实南宫景色还是不错的,就是稍显荒凉,也有非常堂皇的院落,只是静悄悄的,门口也没有进进出出的人,那个侍卫站在那边好像永远只是个仪式,里面住的是永远不会得宠的男宠。

      男宠男宠,任何人都可以轻视的男宠。

      少了来来去去的宫女和巡逻的侍卫,骆殊风逛得很自在,这里不会有怒火中烧的难缠嫔妃,这里也不会有和一宫之主的偶遇。

      在天彻底黑前,骆殊风回到轩斋,院中有不少人抬头看他,张了了不在院子里。骆殊风也不理他们,叫住正好从他房里出来的李正:“李正,等一下。”。

      李正似乎吃惊于有人这样叫他,抬头看到骆殊风,又赶忙低头看着自已的鞋子说:“骆...骆公子有何吩咐?”。

      骆殊风上前一步说:“你帮我准备一个棋盘和棋子,可有?”。

      李正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忙低下头,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说:“自是有的,奴...我...奴才...就去拿。”

      有人看到李正这个样子和骆殊风讲话,轻声的冷笑出来,终是有人没忍住,声音不大不小的说:“我在这两年多了,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急于当男宠,连个小太监也不放过,真是块当男宠的好料。”。

      他的话并没有太多人附和,不过他们多是这么想的,只是越是身份等下,他们越想表现的高雅一些,于是这些带着市井气的话,他们就算认同也不会当面附和。只是若是当今天子真的好男色的话,这些个人里又有几个会端着高雅的架子二不拼命的往龙床上挤呢。只是没了这些个希望,才拼命的想保住这个可有可无的架子。

      骆殊风对他们的话不反驳,也不在意,因为他大多数的时候是不会在意这些旁人的,所以他毫不在意这些人对他的看法。他走到张了了离去的石凳上坐下,把倒放的茶杯方正,到了一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早凉透了。

      李正把棋盘拿来的时候,他才喝了半杯茶,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李正手中接过棋盘说:“稍淡了点,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他举举手中的棋盘接着说,“谢谢你的棋盘。”

      骆殊风淡笑着站起身,他看了一下周边的人,一丝嘲讽挂在嘴边,然后转身向自已的房间走去。其实他也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相互看不起着。

      骆殊风推开房门,张了了还是坐在自已的床边看书,灯有些暗,他看的有些吃力,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棋盘和理得很整齐的棋子。张了了抬头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两人都不禁笑了出来。

      骆殊风把自已的棋盘随手扔在床上,棋子从罐子里散落出来,他笑着说:“那还等什么啊,来啊。”

      张了了把书放下,坐到骆殊风的对面,纤细的手拿过棋子:“殊风,你要白子还是黑子?”

      殊风殊风,他叫的自然,像是多年的老友。骆殊风淡然一笑,很自在的接受:“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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