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非佳人》修忆

48、楚氏芳晴

　　“民女楚芳晴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黄衫少女道：“抬起头来！”
　　楚芳晴缓缓的将头抬起，虽然故作规矩，却难掩一双慧黠的大眼。
　　太后暗自好笑，这丫头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殊不知来回乱转的目光已经泄露了底细。
　　“你叫楚芳晴？”
　　“是！”楚芳晴紧记父亲的话，多听，少说。
　　“起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拍拍身旁的位置。
　　“啊？”楚芳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桂嬷嬷在一旁道：“楚姑娘，太后赐坐，要谢恩！”
　　楚芳晴“哦！”了一声，腹诽道：破皇宫，规矩真多。
　　太后摆摆手，“桂嬷嬷，别吓坏了小姑娘。”
　　“是！”桂嬷嬷遂住口。
　　太后看着犹豫不决的楚芳晴，催促道：“过来啊！哀家有好多话想跟你聊聊。”
　　见太后慈爱的笑容，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缓缓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太后身边，悄悄的打量着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太后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红润，只是眼角有些小细纹，暴露了年龄。看得出来，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听说你跟周世子的正妃关系很谈得来。”
　　楚芳晴听见太后聊起长孙雪仙，马上来了精神。“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仙儿妹妹那么可爱的女子。”
　　“哦？”太后饶有兴趣，“怎么可爱了？”
　　“她啊、、、”楚芳晴一下子从在酒楼邂逅长孙雪仙，讲到两人分手。期间有趣的事情层出不穷，她讲的眉飞色舞，太后听得聚精会神。
　　偶尔太后会提出一两个问题。
　　“你说你们两个跟青蛙说话？”
　　“恩！世子问仙儿妹妹青蛙说了什么。仙儿妹妹就回答说，青蛙说世子是个狐狸精。”
　　太后开怀大笑，不错！正是长孙丫头做得出来的事情。
　　“世子妃给世子下药，世子为什么没上当？”
　　楚芳晴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那是因为巧言，她可不是一般人。她以前是江湖上出名的女侠，善剑、善毒，仙儿那些小伎俩哪里逃得过她的法眼。”
　　太后点点头，可怜长孙丫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天助他也！
　　“周世子对如此胡搅蛮缠、任性妄为的妻子都如此纵容，应该是个好人吧？”太后状似无心的问道。
　　“是啊！听临江的百姓说，他少年的时候就很喜欢帮助别人。凡是请求合理，理由充分的，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一定鼎力相助。所以，他身边很多高手，都是为了报恩才跟着他的。”
　　太后又问道：“你说他身边很多高手？”
　　楚芳晴认真地点点头，“是啊！像巧言、董竹、宛丘、阿彭、梅子、江南、江北，好多呢！”
　　“你跟他很熟么？”太后忽然意识到些什么。
　　楚芳晴甜甜地笑道：“很熟啊！”
　　“晴儿！”太后忽然变换了称呼。
　　“嗯？”楚芳晴却还没有意识到。
　　“你今年17了吧？”
　　楚芳晴现在十分放松，早已经将父亲的话抛在了脑后，有问必答。“恩！五月就满十七岁了。”
　　“有心上人么？”太后看着楚芳晴瞬间绯红的俏脸，心下有数。
　　楚芳晴没说话，但是螓首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
　　“周牧之么？”
　　“咦？”楚芳晴诧异的抬头，“不是啊！太后为什么这么问？”
　　“随口问问！”太后笑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荣幸啊？让我们的晴儿芳心暗许？说出来哀家给你做主。”
　　楚芳晴一听，眼睛睁得老大，“真的？”
　　“放肆！”桂嬷嬷一声厉喝！
　　太后一摆手，道：“没你的事情，出去！”
　　桂嬷嬷讨了个没趣，退了出去。
　　收起凌厉的气质，太后一转脸已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晴儿不用在意，宫里就是规矩多，都是些腐朽的条条框框，这些嬷嬷在宫里待了一辈子，早就变成了宫规的一部分，不知变通。”
　　楚芳晴受宠若惊，“太后这么做折煞芳晴了，芳晴不过一介民女，不懂规矩。是芳晴的错。请太后不要责怪嬷嬷。”
　　“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太后拉起楚芳晴的手道：“给哀家说说，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赢得了晴儿的芳心。”
　　楚芳晴羞怯的道：“不满太后，芳晴不才，喜欢的是一届江湖游侠。”
　　太后一愣，遂满面堆笑，“自古美女爱英雄。所有向往自由的女子都有一个江湖梦。”
　　楚芳晴没想到太后如此深明大义，对太后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简直将太后当成自己嫡亲的长辈，无话不谈。
　　太后更是向楚芳晴保证，会想办法成全她和万宵。
　　楚芳晴此时完全没有想到，她所敬爱的太后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伤害一个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