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256、昔日怨难就今日情

　　爱情之中，难免会有过往阴霾久久盘旋，但只要过去了，远处就依旧会是一片晴天，其实万事万物不过只在心间一瞬……

　　“什么？她被四木禽星收走了？”小白龙当即被我的这番信口开河惊得一阵紧张。
　　紧接着，他也不管自己的身体依旧虚软，转个身就想驾去云彩往天上冲去，可惜到底是力不从心，才想起步便一脚踏空摔倒在了地上，慌得我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你小心些啊！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逞强啊！”
　　我真是又气又怨，我真是搞不懂这个小白龙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明明对妩媚的事情紧张的要死，我不过是随口一句扯谎他便也不问个来龙去脉就直接想要往天上冲，可是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你那时候又为什么要和她分开呢？你，你简直是精分吗！
　　“二姐姐，我身上还未全然恢复，怕是一时半会儿驾不起云彩了，烦请你去天庭走一趟好吗？务必要探得妩媚姑娘眼下的情形啊！”
　　被我搀扶着的小白龙虽然还是有些气息不稳，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双手紧紧地抓住我，并不住地哀求我快些赶去天庭。
　　看着小白龙如此急切的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再欺瞒他了，我忙将他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随即对他解释道：“你甭急了！方才的话是我骗你的！妩媚她没被四木禽星给抓去！”
　　“你骗我的？”小白龙立刻露出了一丝讶异。
　　“是，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啦！”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将之前在玄英洞外巧遇妩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白龙，末了我有些郁闷道：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和这四木禽星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脾气，若是他们真的以为妩媚是故意耍他们的，那他们一怒之下把她给收了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是，二姐姐，你说得不错，”待我说完之后，小白龙忽然有些急切地拉住我道：“你可知道那四木禽星是哪四木吗？”
　　“这，我倒真不知道，妩媚没和我说得这么明白。”
　　“我告诉你，是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和井木犴。”
　　“奎木狼？”我听了不觉一阵大惊：“他，他是不是就是我们在宝象国里头碰上的那个黄袍怪？”
　　“不错，就是他。”小白龙点了点头道：“正是因着这四星之一是他，所以我才觉得妩媚姑娘的事情万分急切！”
　　“怎么说？”小白龙紧张的情绪不觉也带动了我。
　　“二姐姐，你或许不知那奎木狼的脾性，他极好记仇更是睚眦必报，一来我担心妩媚姑娘上到天庭未必就会说得动那奎木狼下界来救人，倘若要是让他们发现妩媚姑娘是一介精怪，她难免又是一场劫难，二来就是他真的下到凡间，也未必就真的会全心全意地救师父他们，倘若又发现人已平安不过空走一程，他倒是真的有可能如你之前预料地那般对妩媚姑娘不利呢！所以，二姐姐，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上天庭去说明一切吧！”小白龙说完便再次站起身来。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一番纠葛啊！倘若小白龙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不过，这奎木狼真就这么记仇吗？当初四天师收走他和玉女的时候，他也并未对悟空他们表示出过多的敌意啊！再怎么说他和玉女是私下凡间，这会儿被抓回天上，那也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怎么说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吗！
　　“小白龙，你，你说得都是真的啊！会不会，没这么严重啊！”我有些迟疑地拉住了小白龙：“那个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啊！不能当真的！”
　　“二姐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小白龙说着便拽紧我的胳膊道：“我们不要磨蹭了，快些去天庭吧！”
　　“等一下！”我再次拉住了小白龙，不觉引来了他一阵惊奇的目光。
　　我真的不是不担心妩媚，我也不是不相信小白龙的话，可是，可是小白龙眼下的这个样子怎么上天庭吗！虽然他已经休息过一段时间了，可他的精神状况根本还是驾驭不了云彩啊！是，或许我应该一个人去！可是我对这天庭根本就不熟悉，待会儿走了半程的冤枉路不说，最后还是没能碰上妩媚，那岂不是罪孽！我也想拉悟空和我一块儿去，毕竟天庭他总还是熟门熟路的，可那只猴子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那个事情，况且他对妩媚也说不上有太大的交情，让他出马，他讲不定心里还不乐意呢！所以……唉！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是啦！没事儿，去拉那个马尾巴做什么啊！
　　“二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再不去，那可就真来不及了！”小白龙的声音之中已经满是急切，而且话语之间似乎也透出了隐隐的怒气。
　　看着小白龙如此着急上火的模样，我忽然心生一计，随即拉住小白龙道：
　　“我们不去天庭，我们去青龙山的玄英洞！”
　　“去玄英洞？”
　　“是，快走吧！迟了，可就真来不及了！”
　　我学着小白龙的话加重了一番语气，随即拽起他就跑出客栈直往青龙山的方向赶去。
　　我的方法很简单，也就是守株待兔。我们就在那玄英洞的门口等着妩媚和四木禽星下凡来，只要在遇上的时候由我这个当事人把所有的事情解释一下，相信所有的误会就都不存在了；更重要的是，在这之后，小白龙和妩媚两个可以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把所有的话给说清楚，我绝对不要看着两个明明心中互相有着对方的恋人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小白龙虽说体力有损，驾不起云彩，但这种上山的小运动对于他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所以，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和小白龙两个便赶到了青龙山的玄英洞外。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佩服起自己的精力旺盛呢！这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我都已经跑了这青龙山整整两回了！
　　而小白龙在了解了我的意图之后，虽说依旧急切不止，但因着体力上的限制也就不得不同意了我的这个办法。于是在到达玄英洞之后，我和小白龙两个便当即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安心地等待起妩媚和四木禽星的到来。
　　此时夜色已深，大约应该是午夜时分，而今晚的夜色却是格外迷人，群星闪耀，明月相映，竟把这深夜里的深山映照着失去了几缕恐怖的气息。
　　“二姐姐，你说妩媚姑娘和四木禽星会不会已经来过了？我们会不会来晚了？”大约在蹲了十几分钟之后，小白龙便按耐不下性子急切地向我询问了起来。
　　“不会！怎么可能啊！”我忙否定小白龙的说法道：“妩媚是快近晌午的时候离开我去天庭的，就算到现在不过也就是六个时辰的时间，你也知道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六个时辰在天上还没一分钟呢！哪有这么快啊！”
　　“可是二姐姐，我心神不宁，我真的不希望妩媚姑娘出什么事情啊！”小白龙听了我的解释之后虽说略微有些安心，但急切之情却并未就此消散，他是真的很急啊！
　　见小白龙紧张成这样，我便站起身来召唤出来青龙山地界的土地，希望他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土地也证实从我们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中，根本就没有人靠近过这个玄英洞，一切真的就只是小白龙的杞人忧天！
　　但是我知道，凡事都是关心则乱的！白天的时候，悟空进到了这玄英洞中久久不曾出来，我不是也因此急得六神无主吗！即便是中途妩媚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那洞中一探究竟，所幸最后的结果只是一场有惊无险，但是我能说那时候的我是不莽撞冲动的吗？所以……
　　所以在送走了土地之后，我便立刻趁着这个等待的空隙“拷问”起了小白龙。
　　自然，我的问题也是老生常谈了，虽然我知道了小白龙和妩媚的分开是小白龙自己提出来的，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我到现在为止也还弄不清楚，在他和妩媚两个离去的那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妩媚又是如何恢复记忆的呢？
　　对于我的问题，小白龙自然也不会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他在最初的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试图用抵死不开口的方法来着蒙混过关，但是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得逞了，因为我忘不了当我在问起妩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眼神之中所闪现出来的闪躲和落寞，我相信她对小白龙的爱，我也看出了她的黯然与无奈。
　　“你要是再不说，我可以后真的不理你了！”我说话的口气已经开始变得强硬，且抓住小白龙胳膊的那只手也开始加了几分力道。
　　“我……”小白龙的语气中有了一丝求饶的意味，片刻之后他忽然喃喃自语道：“二姐姐，此事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始终无法解开心结！其实，我是惧怕妩媚会变成另外一个万圣公主……所以虽然我心中十分喜欢她，但是，为了避免以后……所以我宁愿就此与她分开……我……是我的不对……是我太过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意……”
　　在小白龙断断续续地叙述之中，我渐渐地了解了那段我所不知道的往事。
　　当小白龙带着妩媚飞离玉华县之后，两人便在玉华县城郊外寻了一处无人打扰的清静之地。正如小白龙所说，他是喜欢妩媚的，其实在比丘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个略显倔强的小狐狸精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但即便是如此，他心里却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那时候的他似乎刚刚从万圣公主给他带来的伤痛之中走出，所以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虽然他知道自己对妩媚是有些好感，但他却并不认为自己会就此爱上妩媚，他只是觉得妩媚和他十分的想像都是那种外表恭顺但内心却倔强无比的类型。所以他只是把对妩媚的那份感情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倘若不是无底洞中的偶然相遇，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一直是在有意无意地思念着这个小狐狸精的。
　　而在玉华县的那次相遇，则让小白龙彻底抛弃了之前的矜持，因为那时候的妩媚看上去是这样的无助，她失去了记忆单纯得犹如白纸一般，也许这样的妩媚除了让小白龙感到怜惜之外，更多的则是一种安心，所以没有半点犹豫，他很快就带着妩媚离开了玉华县，其实那时候，他真的是想和妩媚就这样平淡地生活下去的。
　　可是这一切，却被妩媚的突然恢复记忆给打断了。其实说起来，妩媚能够恢复记忆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但是，对小白龙来说，却未必是这样。因为小白龙后来得知，妩媚在离开无底洞一路找寻我们的过程中也试图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小白龙会变成三藏坐骑的事情，其实这只是妩媚的一片好心，因为她爱小白龙所以就想了解他的一切，在这过程中，她自然也就了解到了小白龙和万圣公主的那场恩怨。所以当妩媚提及这段往事的时候，小白龙便立刻触动到了心底的某一痛处，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虽然他已经走出了那片阴霾，但是倘若再次想起，它还是会痛它还是会纠结；所以在那一刻，小白龙选择要和妩媚分开，而原因就是因为他怕他和妩媚之间的感情又一次重演之前的历史。
　　“那妩媚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呢？”
　　“她找她义父去打听我的事情，回到人间之时因心神恍惚不曾站稳云彩便从上头摔了下来，可能是刚好撞到了头便昏了过去，所幸是掉在了玉华县城郊最后还是被人给救了。”
　　心神恍惚？恐怕她是因为小白龙的遭遇而叹息走神了吧！
　　唉，这个可怜的丫头，真是痴情一片啊！
　　“那她又是何时恢复记忆的呢？”我顿了顿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她和你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勾起了之前的一些印象吧！说来说去你才是她的救命良药呢！”
　　小白龙听我说完之后，不觉点了点头道：“是，二姐姐，你说得不错，大约是七天之后，她忽然直呼头疼，后来就恢复了记忆了。”
　　小白龙说完之后，照旧低下了头，而直到这一刻我不觉也长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想告诉小白龙，妩媚和万圣公主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万圣公主对他所做的事情的确绝情，但说到底她也不是一个太坏的人，只是她毕竟不爱你，从一开始就不爱，那么即便你对她付出再多的感情，或许换来的也只能是伤痛了！但是妩媚不一样，妩媚她是全心全意扑在你身上的，如果你爱她，那么她一定会加倍的爱你，我相信就凭她在和你分开之后却依旧一路追随的事情上，我就可以断言，她绝对不可能是第二个万圣公主！
　　“你知道你们分开之后，妩媚一直暗中跟着我们吗？”在方才的叙述中我隐去了这一节，但现在我要告诉小白龙。
　　“什么？她一直跟着我们？”小白龙的惊讶显而易见。
　　“是，自从你们分开之后，一直都是这样，有些话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倘若妩媚待会儿来了，你是不是也准备和她避而不见呢？”
　　我的话换来了小白龙的沉默，我想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正在这时，忽然天边闪过一道金光，正当我以为是妩媚带着四木禽星到来之时，却见光团中闪现出来的人影居然是——观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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