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120、收五儿情海再生波

　　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就只是这样脆弱的吗？我没有放弃，但你却先于我一步选择了退出，也许我们在一起真的是错误的，孙悟空怎么可能会爱上猪八戒呢……

　　一从三藏口中听说我是男子，五儿立刻对我退避三舍，原本因为惊吓和哭泣而苍白失神的小脸也瞬间涨得通红。
　　男子？我是男子？我只得一脸尴尬地朝五儿笑了笑。
　　真没想到，这个三藏居然一直是把我当成个男子来看的。不过也对！当初我恢复女子身形之后，观音可是第一时间快速赶到的，她当时就郑重地嘱咐在场的所有人，我还是八戒，除了外貌上的变化之外，我同之前并没有任何改变。如果说之前是我自己明白我是猪八戒的躯体王杨施蝉的灵魂，那么现在在三藏的眼中，我便是正好相反了，也无怪乎他依旧把我认做是男子了！
　　“这，怎么，怎么可能？可是，猪姐姐，呃，不，我是说猪大哥明明是女子模样啊？”
　　猪大哥？！我的天哪！真受不了这个称呼！
　　见五儿一脸的诧异，三藏便略微清了清嗓子随即把我如何从猪八戒的模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经过大致地说了一通，末了他语重心长地对五儿道：
　　“姑娘，你也瞧见了，我们这一路上艰难万分，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碰上的！八戒也是因着受了妖怪奸人所害才变成了现在这个半男不女的样子，他现在心里头的苦，你未必就能瞧得明白。所以，依我之见，你还是好生回家去吧，虽说人言可畏，但清者自清，只要心静如水，又哪管他人说些什么呢！”
　　三藏的这番话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也许在他的世界之中所有的事情就是眼睛所能见到的这样简单吧！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虽说终日迷糊但却并不十分苦恼，而反观我自己，我知道的真相显然是要比他多得多，而烦恼也就随之愈发得深重了。
　　五儿听到这里立刻摇起了头，随即就哭着跪倒在了三藏面前：
　　“师父，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他们再把我当成妖怪看！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不怕什么变男变女，我连死都不怕！我只求能够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师父，师父！你收我做你徒弟吧！我一定做牛做马伺候你！”
　　五儿说着就一个劲儿地给三藏磕起了头，吓得三藏连忙推退到了边上：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你千万不要如此，贫僧此生绝对不会再收什么女弟子了！”
　　“姑娘，我看你还是起来吧！我们几个都是粗鲁汉子，你要是跟着我们总归是不方便的，说来说去你一个年轻姑娘跟着我们总是不合适的！”沙僧见五儿磕得起劲，而三藏又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忙上前将五儿从地上拉去劝慰了一番。
　　我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刘五儿心中也是一阵伤感。
　　我是一个女子，我自然可以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作为一个女子，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贞洁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可是她却在如此不情愿的情况下失身于一个妖怪，这对于她也好，亦或是周围的人也罢，这都是在心理上和情感上难以接受的。她的家人或是周围的邻居可以排斥她，将她当成异类，但是可怜的五儿却并不能就此排斥自己，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了！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她何罪之有，赛太岁犯下的灾难，有什么理由要她一个弱女子来全部承担呢！
　　“师父，你就留下她吧！”最终我还是开口替五儿求起了三藏：“不然你叫她一个姑娘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上哪儿去呢？好歹她也跟着我们走了这么长的路了啊！”
　　我话音刚落，就听悟空在那里大喝一声：“你方才聋的是不是？没听到师父说的话啊？师父说了绝对不会再收什么女弟子了，你现在上赶着求情算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这儿就你一个人是好人是菩萨心肠，咱们几个连着师父在内都是凶神恶煞是不是啊？”
　　他又这样！要么不与我说话，一旦说话便立刻如同吃了炸药一般。
　　我没有理会悟空的挑衅，转头对三藏道：“师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觉得五儿姑娘很可怜，倘若我们再不帮她，这天地之间就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三藏听了我的意见，脸上立刻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我知道他有些动摇了，便忙趁热打铁地说道：“更何况师父之前也是收过女弟子的，既然杏仙姑娘可以，那五儿姑娘自然也是可以的啊！论起情势，五儿姑娘比杏仙可是更需要我们的帮助啊！”
　　“你少在这儿撺掇师父！”悟空一下子窜到前头大叫了起来：“她跟那个杏花精能一样吗！俺老孙实说好了，俺是不在乎啥女弟子男弟子的，但是既然跟了俺们一同上路那就得有些本事才行！那杏花精是妖怪不假，但她总归是有法力的吧！可要是留下了这个刘五儿，到时候遇上了妖怪俺们到底是救她还是救师父啊！”
　　悟空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我们这一路上所遇的大小妖怪不计其数，五儿不仅一点法力都没有，而且还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质女子，带着她上路真的不太合适啊！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做到弃她于不顾，也许在潜意识中我觉得自己和她是一样的，我们都不过是被这佛派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可怜虫罢了！
　　“你说得不错！路上艰险万分，的确是要有本事的人才可以做师父的徒儿！我自认为自己的法力并不高强，这一路上下来也尽给你们添麻烦，既然你们不愿意收下五儿姑娘，那么就连我也一同也赶出去吧！”
　　悟空居然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一直于我怄气，没有了与他的这份情意，我再继续留在这个取经队伍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杏仙说得是对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在继续这段旅程，我应该同她一块儿去反抗佛派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我不要再做任人摆布的傀儡！
　　“八戒！你，你不要这么说！为师，为师并未说一定不留下这位刘姑娘啊！”三藏见我说出要离开的话，顿时慌了阵脚，他忙拉住我道：“你若是走了，为师会挂念的！”
　　“师父，不是我不想留下来，是大师兄要赶我走！”我看着三藏身后的悟空，我的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哭？离开他们不去西天，我就可以摆脱被西方恶灵吃掉灵魂的命运了啊！我应该高兴才是！对我要笑！
　　我用力地将嘴唇上弯，随即对五儿道：“五儿姑娘，如果你只是想找一条出路的话，那你就跟我走吧！我不在乎你把我看成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只向你承诺一件事情，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谁把你害得这么惨，他就要受加倍的痛苦！”
　　“八戒，八戒，你，你真要走啊！别，别说气话啊！”三藏见我如此坚决不觉有些着急了，他转身对沙僧和悟空二人道：“你们，你们劝劝八戒啊！我们师徒四人经历了这许多风风雨雨，怎可就在这半路上散了呢！五儿姑娘是没什么法力，那，那你们就多照顾着点她吗！悟净，五儿姑娘的安危为师就托付给你了！”
　　“啊？我？”沙僧立刻嘴巴张得老大，脸上也随即变得通红。
　　正在这时，忽然悟空一个箭步冲到我边上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吼道：“你有完没完啊！这大半夜的，想上哪儿去啊！留下，都留下！”
　　说完他甩下我的胳膊气冲冲地跑回了火堆旁，大喊了一声“睡觉”之后，就将整个人蒙头蒙闹地包在了方才铺好的铺盖卷中！
　　你——每回都是这样，分明是你的不对，但却理直气壮得弄得我们像是罪人一样！
　　悟空的这番举动自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看愣了，尤其是沙僧，之前三藏的那番话已经让他面红耳赤了，在加上悟空的这一段，他整个人顿时便像丢了魂一样定在了那里。
　　既然之前强烈反对的悟空都已经同意留下五儿了，这事儿自然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因此，我们的取经队伍又变成了六个人。
　　五儿原本就只想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承蒙我们收留，自然是格外勤快，除了挑担之类的气力活她使不上劲儿之外，其余的一切琐事自然都由她一人包了，当然除了喂马以外。想来大约还是小白龙厌恶女子的缘故不愿意让她接近，所以五儿有时候也会小声对我抱怨道：“那白马见了我便十分凶狠，我着实有些怕它！”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因为五儿的勤快很快就讨得了所有人的喜欢。三藏虽然并没有太明显的表露，但显见得每日是堆着笑容的；而沙僧原先是有些别扭，但五儿替他干去了一大半的活儿，他难道还能一天到晚黑着个脸吗？至于悟空，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所谓，与之前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不过，也可能是我没有发现其中的变化，因为自那日之后我们依旧保持着冷战，也许这真是要比八年抗战还要漫长吧！
　　至于我，我自然是万分欢喜五儿可以留下的，且不说我对她遭遇的那份同情，单说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可以说些私房话的同性便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而五儿对我的态度总是有些迟疑，直到我多次在私底下对她解释我真的是女子，之前三藏的那番话都不过是掩饰罢了，她才总算是对我能像姐妹一样相处了，不过为了不让三藏和沙僧知晓这些，她明着还是恭敬地称呼我为二师兄。
　　这一日，行至一条小河边，三藏招呼大家在此处歇息，于是我们几人便立刻各就其位地忙活开了。
　　从小操持惯了家务的五儿，很快就拢起火堆烧起了水，不一会儿工夫就将热气腾腾的饭食端到了我们面前。
　　“师父，您先请！”
　　五儿很讲规矩，每次用食都先让三藏；再加上她做的饭菜自然是比我和沙僧二人做得要好吃可口许多，三藏自然是对她十分满意。
　　让完了三藏之后，五儿又盛出一碗递给了悟空，她果然是十分懂得长幼排序。
　　悟空接过那碗饭后就冲五儿笑道：“五师妹，以后别这么客套吗！这饭这么烫，仔细烫伤了你的手啊！要是烫坏了哥哥可要心疼了啊！”
　　一听到悟空这话，我立刻抬起头奇怪地看向他，他今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此轻佻的言语与一般无赖的调戏又有什么区别？
　　三藏和沙僧也是十分惊奇，特别是沙僧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大，大师兄，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五儿承蒙师父收留，师兄们照顾，早已是感激不尽，这些小事自然是应该的！”五儿显然也没有料到悟空会说出这样的话，小脸一下子就涌上了一片红云。
　　“哎，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你帮俺们干了这么多的活，把俺们几个身上穿戴的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哥哥谢你一句总是要的吗！”
　　说着他一把将手搭在五儿肩上道：“你放心，哥哥一定帮你宰了那个叫啥赛太岁的妖怪！到时候你就拿把刀在他身上戳个几万个窟窿解气！”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笑道：“你要是指望你二师兄的话，估计就……”
　　“悟空！”
　　未等悟空说完，三藏一下子站起来冲悟空吼道：
　　“你把手给我放下！你这样同五儿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你别忘了，你是佛门弟子！你若再如此，可就休怪为师不客气了！”
　　沙僧也站起来结结巴巴地给三藏帮腔道：“是，是啊，大师兄，怎么说，怎么说，五儿她，她也是个姑娘家吗！总归，总归是比不得我们兄弟的，你，你还是，还是……”
　　“还是什么呀！”悟空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大声喊道：“俺老孙今儿就把话搁这儿了，俺就是喜欢五儿了怎么样！俺老孙虽说是入了佛门不假，但也不是说俺得当一辈子和尚吧！等到送师父顺顺当当地到了西天，俺立马就还俗带着五儿回花果山，你们放心，在这之前俺老孙不会动五儿一根手指头的！师父，你说怎么样？”
　　“这，这……”三藏听到这儿立刻没了言语。
　　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居然就这么移情别恋了？好，既然你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没必要同你再纠缠下去了，我离开你，不碍着你就是了！
　　这么想着，我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就朝前头甩手而去。
　　“八戒，你去哪儿啊？”是三藏的声音。
　　听不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