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笙歌》我吃柠檬酸

60、part58

　　莫祁被抓进去了。
　　何若心里慌乱不已，她站在那里看着莫祁被警察带进车里，旁边有行人驻足观看。她不管不顾跟着车跑，莫祁从车窗里伸出头，喊道：“没事，啊！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话不算数，没有很快回来，一天，两天，等了足足三天，都没有回来。
　　何若开始慌乱了。要么躺在床上做着噩梦，要么光着脚在地板上不安地走来走去。门外一旦有风吹草动，她就以为是莫祁回来了，慌忙跑过去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突然想到以前爸爸被抓进去的情景。突然就感觉很害怕，就像掉进了鲨口里，被一口一口地吞噬，嚼烂。她蹲在门口，无声地哭了 ……
　　她怕，她恐惧，她不安。
　　她在担心莫祁的安危。
　　这么多年了，即使养条小狗也是有感情的吧。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莫祁在自己心里地位有多高。
　　何若管不得别的了，她去了城南监狱。
　　高立的围墙，刷白的墙壁，墙壁上印着红色的几个大字，何若眼睛模糊，脑子混乱，也看不清墙上写着什么标语，只是感觉空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快要把她压趴下。
　　在狭小的接待室等的时候腿脚几乎是颤抖着的。她好怕最后等来的不是莫祁，而是莫祁的一堆凌乱的衣物，就像当年爸爸那样……
　　小时候的何若很倔强很坚强，可是现在，自从失去了宝宝，越发地患得患失起来，再加上莫祁平时的管制，一旦出事就显得六神无主，根本经不起什么大风浪。
　　“若若！”
　　猛然抬头，就看到莫祁正站在桌子对面。衬衫扣子开着，一身凌乱颓唐，下巴生出坚硬的胡茬，乱七八糟的。
　　她手捂着嘴巴，轻轻地抽噎。
　　细密的呜咽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为我哭哪？”莫祁声音丝丝颤抖，就算她否认，他此刻也非得认为她是为他哭。
　　他想过来抱住她，然而按照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于是，两人便坐在桌子两端。莫祁看起来精神很好。
　　“别担心，若若。”莫祁安慰她，最后好像不是她来探视他，倒像是他给她打安定针了。
　　“怎么回事？”过了好半天，何若才想起问他怎么回事。
　　“是公司的事，爷爷只是想给我个教训，过不多久就撤诉，我就可以回去了。”莫祁微微一笑，好像自己不是处在监狱里：“没啥担心的，别哭了，再哭就成肿眼泡了，成小猪了。”
　　“我才不是为你哭。”
　　“若若。”莫祁看了她半晌，道：“我们结婚吧。”
　　预警发出一声轻笑，这个男人竟然在监狱里求婚。
　　何若听到自己心扑地一声，跳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不是不愿意离婚娶她的么？他不是放不开他的一切的么？
　　“我出去就离婚。”莫祁承诺着，一个男人的承诺，他认为真的很重要：“然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何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她只是震惊，然后脑中忽然闪过何兮的面容，心底便开始退缩。她眼睛躲闪着他的视线，再不敢再看他。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症结所在。没有一点办法。何若心底很乱，就像是一池水，被忽如起来的一阵春风，吹皱了……然后又被莫名的力量揉得皱巴巴的。
　　莫祁没有再说话，何若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冲过来，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紧接着他被狱警拉开。他对她摆了摆手：“乖乖等我。”
　　何若听到自己嘴里发出一个“嗯”，刚一发出口便赶紧闭上嘴巴。只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自己怎么可能答应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