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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正文-12 ...

  •   《燕翩跹跹》正文-12

      #有了猫儿子忘了老公,很正常嘛【员外:才不是!(^_^)我在小乙心里永远第一!

      #龙套们:导演,今次的饭盒不怎样嘛,多给包榨菜好吧?

      #榨菜没有,狗粮尽可拿去【抱着踏雪路过的柴大官人:(=_=)!单身猫/狗拒吃!

      ※※※

      午后日昳,众人在外厅密谈。

      燕青得悉吴用要到大名府勾卢俊义落草,因知吴用素来满肚坏水,再加个生.性.凶.残.的李逵,不免又惊又怒。石秀适时献计,扈萱儿立即附和,柴进亦无不可,当下众人又商量一会,圆了些许细节便就散了。

      石秀别过妻儿,打马回大名城布置;柴进迳自返院子休息;扈萱儿则由严小香安排;卢俊义当然在主屋留宿。

      吃过晚饭,燕青给卢俊义点茶,因心中有些疑问,便与卢俊义谈起。

      “这大圆和尚究是何许人?”燕青那桃瓣脸儿此刻染上一丝薄怒,“城中寺院不少,寺僧更多,小乙不敢说认得全,但总也见过好些,却从未听过‘大’字辈中有这么一位法师?”

      卢俊义轻咳一声,只摇头道:“扈小娘子不是说了?大圆乃是游方僧人,你不认得他,不奇怪。他认得我,是因我盛名在外。富家翁这名头太扎眼,终究惹.火.焚.身。”

      燕青不由恨声道:“这些人可恨!自己落草,想方设计也要把别的清白人拖去作陪!做事全然不理后果,像沧州那事儿,小衙内真有个不测,朱仝心里能不恨?焉能诚心诚意跟他们作兄弟?这些人讲的什么行忠义、灭.奸.邪,面对寻常百姓,还不是手起.刀.落!几曾有过像主人那般施粥赠米怜贫济苦?那些人都只是挂个好名儿赚人罢了!”

      燕青说着说着,直怒得一张脸庞由粉桃花渐渐成了红梅花,两个耳尖更是似欲滴.血。卢俊义知燕青这是气得狠了,忙掉开手上茶碗,把燕青搂到怀里抚慰一番。

      主屋中有玉树连理,影儿却合做一个,帘幕风轻,私语呢喃,阶前月季含羞而笑,花香萦绕青苔院。

      “咕咚——”

      蓦然,有物坠地。

      “喵——喵——”

      叫声甚是微小,但燕青马上发觉,循声寻去,竟是初八不知如何从猫窝里爬出,爬着爬着从坐榻上掉下来,小小毛团趴在脚踏上,一声声叫喊似在呼痛。

      “初八!”燕青一下跳到初八.身.旁,双手掬起那小小毛团,柔声哄道:“嗳~不痛不痛,痛痛飞走了~”

      “……”莫名地,卢俊义觉得自己失宠了……

      ===

      五天后,四月十三。

      今日里的大名城,热闹如常。

      浴佛节已过,百姓从节日欢庆中回复,市面生意不免有些放缓,但等迎来端午,百姓又是数日纵.情.狂.欢。

      大名城南门名曰“景风”,将近食时,仍有不少人牵着驭子、推着货车排队等候入城。内中有三人,头一人.身.穿白道服青布履,手持一副熟铜铃杵。身.后两名随行,皆是粗布短褐袍,一人绾着两枚丫髻,担一条过头木拐棒,挑着纸招;另一人是个瘸汉,手柱拐杖,肩上搭着个粗布搭裢。因无货物,不必排队查验,便迳直往人头税钱箱走去。

      守城士兵瞧着三人面生,因见那纸招上写着“讲命谈天,卦金廿文”,知是外来讨生活的。那带头者面貌倒也斯文,只随行的一个黑黝黝凶神恶煞,一个黄惨惨满面病容,士兵看着古怪,不由多问几句。那带头的卦师倒会说话,不必几句便把盘查圆过去。士兵再不疑心,让三人自行把税钱投进钱箱便放行了。

      三人过了南门,那瘸道童往右一指,低语:“经过三个坊便可见到牙城城墙。善化坊挨近牙城,咱们只沿着牙城右墙直走便可。”那卦师略颔首,向右迈步,边走边摇着铃杵,立即惹来城内小儿,约有一、二十个绕在三人旁边拍手笑闹。

      那黑.道童烦不过,拿两只.凶.眼往四下一瞪,便有些小儿一哄散开,却仍有十多个胆大的跟着不放,嬉笑指点。黑.道童气得抡起拳头要打,卦师连忙低叱:“你这黑厮又来生事!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黑.道童悻悻然收回拳头,憋着气往前走。

      如此大拖小一行人慢慢前行,卦师目睹周遭人物繁华,可想此地钱粮浩大,心底.窃.喜。暗暗盘算一番,又低声向瘸道童问:“你得等我去过卢家才能往衙门,可赶得及?”瘸道童冷嘲道:“只要有赚头,梁中书就是睡着了也会赶起来!”

      又行一会,过了保安坊,黑.道童立定脚扯着卦师袖子,苦口苦脸说:“由城南到城北,这得走到几时?军师哥哥哎,趁着未到午正,咱们先找地方打火呗!”卦师便看向瘸道童。

      瘸道童说:“这右边延康坊自有好酒.肉.饭店,可坊内有七个卢家店面在,昔日我常来巡视查帐,只怕坊中有人认得我。左边三市坊是集市所在,虽也有卢家店面,但坊中人.流.大且杂,小食店铺摊子林立,想是不妨事。”

      三人拐左走进三市坊,身.边小儿散去一半,只余五六个跟着入坊。三人找了个面店挤进去坐定,要了几碗面。那些小儿自然不能跟入店中,却也没散去,都蹲在对街玩耍。等那黑.道童吃到第三碗上头,卦师忽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男孩带着大包糕饼到来,招呼对街那些小儿分食。卦师看在眼里直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此时,一个小闲打扮的小后生步入店中,唤道:“店家,来碗辣笋面。”语音清脆,卦师与黑.道童听了均是一怔。黑.道童忙抬头一看,恰与小后生对上眼——

      “黑.禽.兽!”

      “贼.贱.人!”

      两人互相喝骂,惊了一店食客。

      那黑.道童立马从靴筒里.抽.出匕首,揭翻桌子直向那小后生扑去,一举手,匕首猛地刺下,又狞笑道:“今时再没旁人,我把你个.贱.人卸做八块!”

      小后生双手攥紧黑.道童手腕,满面鄙夷,“哪一次你打得过我?”

      两人正争持不下,那卦师方似如梦初醒,跳将起来,赶上去想要扳开两人手腕。一时二人角力变三人角力,你推我搡,我争你抢,气力纠缠,难分难解。

      因三人脊背挡着,食客难以看清内中情状,也无人敢上前劝解。众人但听卦师口中劝道:“彼此兄弟——”小后生即啐道:“兄弟你个大头鬼!你那好兄弟是如何中箭.身.亡,你心中真没数?”卦师似是噎住,黑.道童更形癫狂,直骂:“贼.贱.人休要胡说!”

      就在店家急得跳脚时,那小后生陡地大叫:“杀.人啦!”

      小后生一下跳开,指着卦师嚷道:“杀.人啦!他.杀.人啦!”叫得几声,一下转.身.撞开人群,竟逃了去!

      众人定睛一看,惊见那卦师双手握着匕首,深深.刺.进黑.道童肚腹内!卦师茫然松开手,黑.道童目眦尽裂,按着肚皮直直往后仰倒,血.流了一地。卦师呆望着满手.血.污,不知所以。

      店中霎时犹如开锅,有些人抢上去合力把那卦师扭按在地上,更多人怕招是非急匆匆夺门而出。混乱中,也没谁留意那瘸道童被人打晕了带走……

      今日里的仁仁居,平静如常。

      午后,羲阳煦煦,和风细细,燕青在高亭点茶。

      踏雪乖乖蜷成一团,伏在柴进膝上睡觉;初八则是第五次尝试从猫窝中逃到燕青.身.边。

      卢俊义静静坐定,看着初八挥动小爪子奋力爬呀爬,爬到石凳边缘,一骨碌掉到地上,便禁不住要偷笑。燕青眼光飘来,卢俊义忙伸手捞起小毛团,也不管初八扎手扎脚,左掌五指收拢,初八便只剩个猫头.露.在外面。卢俊义懒理初八喵声连天,右手在猫窝中摸出小被子,把初八包裹在内,两三下扎好,一个幼猫仔馅的包子就此问世了。

      “主人~”燕青微嗔。

      柴进在旁直笑得两肩.抽.动;卢俊义满脸无辜,摊手道:“此处高亭,不把它看管好,万一掉下去摔着你不是更心痛?”

      燕青只看了卢俊义一眼,重新执茶筅继续调茶膏。

      卢俊义暗暗戳着那猫仔包子,惹得初八叫声更是凄惨。柴进等笑够了才开口:“初八还小,踏雪小时候也顽皮得紧,慢慢教了些时日,这才算好了。员外多花些心思吧,不然,呵呵——”下巴一抬指了指燕青。卢俊义瞧着那吵闹不休滚来滚去的猫仔包子,挑着眉,摇头叹道:“这笨猫,怕是教不好。”

      “初八才不笨,”燕青捧着托盘,双颊微鼓,软语道:“小乙会教好它。”卢俊义摸了摸鼻子,无可无不可。

      燕青为二人各奉上一盏茶。

      翠绿.色.宽口茶盏中满是浮玉堆雪,其上一个小黑猫图案,如此三.色.互映,份外焕发。

      柴进笑道:“燕小乙这分茶手艺越来越传神了。”说着取过茶盏。

      卢俊义也取过一盏,但观满盏烨然,香凝不散,饮之柔滑醇厚,韵味悠长,不禁笑道:“好茶,只与常吃的青凤髓、台星岩或是大岚皆有所不同,倒是别样风味。”

      燕青脸上笑盈盈,“小乙今天所选乃是钱塘宝云庵的白云茶,虽与此地相去万里,然心诚则灵,自能品出真情意。”说着把猫仔包子抱过身边来。

      卢俊义点头道:“原来是寺院茶!无怪禅意十足。”柴进只嘴角蕴笑,专心品茶。

      燕青解开小被子,初八立即扑到燕青怀里贴成饼状,喵喵喵地诉说猫生不易。燕青轻抚着初八小猫饼,笑叹:“小淘气,叫你乱跑乱钻。这里对你而言太高了些,你踏雪哥哥可以轻松跳下去,你就不行了。若掉下去时,只怕要摔坏你。”

      “喏喏,”卢俊义取笑道:“你自己也如是说!干脆缝个袋子带着,好随时塞初八进去,挂在腰间得了。”

      燕青想了想,居然点头赞同。三人笑了一会,燕青忽说道:“小英与扈小娘子到城里去已有四天,如今也不知怎样?早先我也该进城帮忙才好。”

      柴进说:“吴用、李逵皆在沧州见过你,尤其李逵,直是对你没齿难忘!一旦见了你,李逵这凶星或许会冲上来打杀,坏鬼书生吴用却不会入局。为了石秀之计能全,你还是在这里等候吧。”

      燕青点点头,复又逗着初八玩耍。

      卢俊义看着眼前一幅午后戏猫图,吃了一盏茶,叹道:“此间好,无风无浪,安详宁静,”说时凝睇燕青,“往后我在此长留,读书练武逗猫,可好?”

      燕青先是一怔,尔后慢慢的笑开,莹如琼珠,灿若明霞。卢俊义笑意亦深,就着燕青手里,一下一下顺着初八那.身.软毛毛。

      “……”柴进看着两人间似有情丝万缕默然流转,不知如何,仿仿佛佛竟有些中箭之感……

      “妙——”

      踏雪恰好醒来,柴进抱住踏雪倚栏远望,不无自嘲,“踏雪,好在有你啊。”

      三市坊中卢家店,买卖如常。

      黄昏后,店面关门。石秀亲自确认店中只余兴惠、兴实及几个心腹之人,便先让人守着前门后门,回到后堂,见严小英与扈萱儿在吃点心。

      石秀向严小英说:“那些报信的孩子里有几个倒真机灵,往后你再入城,可以多走动。”

      严小英放开碗筷,回道:“那几个都是瓦子里的玩伴,因知道有人要对付小乙哥,就是没好处也愿意帮忙。”

      石秀微笑,“也不枉小乙以诚相待。”又让严小英继续吃点心。

      已换回女装的扈萱儿倒有些担忧,“那吴用鬼得很,万一他在官衙里攀咬卢员外——”

      石秀说:“吴用与李逵都是生面,连善化坊的地皮都没沾着,何况卢家?谁能说他们与主人认识?吴用误.杀.李逵,面店中多的是人证,万万牵扯不到主人。吴用若真会想,当能明白认下失手.杀.人,比他自招是梁山强人要好多了。失手.杀.人顶多判个刺配,梁山大可在中途把他.劫.走;若他敢认是强人,即使再拖别人下水,他自己也不能活着离开官衙。”

      扈萱儿松一口气,半晌,恨声道:“可惜了!那黑厮只吃了一刀,便宜了他!”

      石秀冷笑,“反正不会有人来领尸,等上三几日,自有机会让你随意处置那厮。”顿了顿,又说:“只此一来,小娘子是不好重返梁山了。”

      “谁要上山!”扈萱儿叹道:“若非有阿哥阿嫂以及丈丈,我早无生志了。阿哥让我在仁仁居里等一阵子,他会设法把扈家财物送来。”

      石秀点头,“也使得。横竖你换回女装,不会有人认得是你。”

      这时兴惠走来说:“他醒了。”

      “哦?醒了。”石秀长.身.而起,顺手藏了解腕尖.刀.在身边,“且去会一会他。”

      兴惠领着石秀走到货仓里,兴实守在一角,见了二人,便蹲下去揭起一个铁顶盖门,霎时有丝丝寒气往外冒,门下现出一道楼梯。

      石秀独自手持小烛台沿梯而下,兴惠、兴实放下铁门,双双在原地守着。

      地窖中漆黑无亮,烛光幽幽,光照过处映出许多长砖型大冰块,所以越是深入地窖越觉寒冷。

      此刻李固就被捆成一卷,缩在冰窖最深处瑟瑟发抖。

      石秀停在李固.身.前,神色淡漠,“可认得这里?”

      李固瞪着石秀,又惊又恨,噤战不能做声。

      石秀说:“这里是三市坊饮子店的冰窖,任你如何叫嚷,声音也是传不上去。”随手把烛台放过一旁,掏出解腕尖.刀,“主人心善放过你,我可不会如此。”

      “他心善?!”李固笑声直如鬼哭,“他若心善,为何不成全我与淑娘?我之有今日,全拜卢俊义所赐!”

      “对,若非主人收留你,你能活到今天?你早冻.死.饿.死.烂在街边了,哪能做下此等不伦之事?”

      “不伦?能比得上他与燕——”

      石秀猛一脚扫向李固肚子,直踢得李固飞撞上冰壁。李固叫不出声,只痛得以背抵住冰壁突眼吐气。

      石秀面色比冰砖更冷硬,“主人与燕青有私,那你勾引主母就有理了?你怨主人不肯成全你与贾氏,你想让主人倒贴妆奁把自己妻子嫁与你?还是你想让贾氏在卢家生下你的孩子,将来好接收卢家?啐,换做你,你肯?”一抬手,尖.刀.直奔李固咽喉——

      “慢、慢着!”李固忍着痛,骇然道:“吴用、吴用……”

      “姓吴的自.身.难保。况他带上你,遮莫是要你到衙门去诬告主人罢了,如此,更是留你不得!”

      仁仁居的主屋里,温情如常。

      卢俊义搂着燕青,两人在坐榻上半倚半坐,齐齐注视着坐榻边追逐自己尾巴追得团团转的初八。

      “咕咚——”

      看着初八转着转着竟又滚到榻下,卢俊义笑得打跌;燕青摇着头,把初八从脚踏上抄起。燕青点着初八小鼻头,无奈地笑道:“说你笨还真不冤,每晚每晚都要掉下去几次才罢休。”

      卢俊义双手叠在脑后作枕,睨着燕青笑道:“我就说它笨,你还不信!”

      燕青笑着哼了声,忽地将初八搁在卢俊义宽厚.胸.膛上,自己轻轻枕在卢俊义腰腹间,盯着卢俊义笑道:“以后主人在此长留,有主人帮着小乙,一定可以教好初八。”

      初八好奇地用小爪子左搓搓右拍拍,卢俊义不去管它,改以单手作枕,另一手轻抚燕青柔顺墨发,微笑道:“好啊。”

      未几,初八似是真个玩得筋疲力竭了,小小地打个呵欠,大大地伸个懒腰,便趴在卢俊义.胸.膛上伸开四个小爪子睡着了。

      卢俊义不由失笑,“也没人.剥.了它做皮毛,它自己倒摊成一张皮毛了!”五指挼着小小猫头。初八在睡梦中长长地“喵——”了声,似是不满。

      卢俊义一刮燕青鼻子,轻笑道:“这脾气,跟你一个样儿呐。”

      “小乙哪有?”燕青莞尔,捉着卢俊义手掌,先在那温暖掌心落下一.吻,再贴在自己颊边。半晌,燕青低语:“主人可是有烦心事?”

      “我何曾有烦心事?”

      “然则,为何主人说要长留仁仁居?”

      “哦,小乙莫不是不欢迎我?”

      “岂有此事!”燕青那脸庞贴着卢俊义.胸.膛往上滑去,一下伏在卢俊义肩上,“主人移居到此,小乙自是喜欢无限。可是,城中生意呢?主人突然走开,族老会同意?”

      “……”

      卢俊义沉默不语,燕青亦未有追问。

      画屏下鎏金香鸭玲珑可爱,青烟袅袅自鸭嘴透出,散逸处无觅。屋中幽香冉冉,窗外明月娟娟,两人相拥依偎,细味静谧,流光竟似伫足,愿留于此。

      “呼——”初八居然又打起小呼噜。

      “噗——”卢俊义、燕青双双破功。

      两人忍住笑把初八挪到猫窝里,等止了笑意,卢俊义跟燕青面对面,正容道:“我不想续弦。我跟族老们说了,若能答应今后不再干涉我内宅之事,我便捐出三成产业,交由族老分配。族老那还有不同意的理儿?他们恨不得点几串.炮.仗欢送我呢!”

      燕青听了,又是想笑又是想哭,终是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卢俊义扶着燕青双肩,柔柔一.吻.印在燕青额上,庄重圣洁,恍若盟誓。燕青但觉心中充盈,如沃甘露,命中有此一刻,已是圆满。

      看着燕青星眸生辉笑同蜜,卢俊义笑道:“如何?感动了?你且说说该如何报答我?”

      “……随得主人说来,只要小乙能力所及,无不遵从。”燕青眼内已有泪花滢滢。

      “好,以后专心帮我管账。”

      “……”燕青眼圈一红,泪坠成珠,“主人,换别的行不?”

      “不行!”卢俊义恶狠狠地.吻.上燕青,好一会才舍得放开,“任你这燕子再跳脱飞扬,也是逃不出我手掌心!乖乖,帮我打一辈子算盘得了!”

      夜市在平凡日子,经营如常。

      夜深人未静,北京纵不及东京绮丽缤纷,但大名府究竟是陪都,又是交道枢纽,岂无笙箫鼓乐、金鞍珠軿?东西院内,佳人舞榭歌台,公子觥筹交错;南北店中,门庭灯照如昼,游人络绎不绝。就如不夜之城,光明美好。

      只是,光明之下总有阴影。

      三市坊某个饮子店里,几个人彻夜砍柴烧火。路人见了,只道是店里煮药汤趁早市,也没留心便走开了。谁也不晓得,饮子店几个煮药汤的大灶里,有一个灶上只是烧着白汤,几人围着这大灶,边添柴边把十数小袋物事分次塞到灶里同烧。随着奇异气味,小袋渐成焦炭。过后几人舀出白汤洗擦地方,再无痕迹。

      大名府衙署内,张孔目因请了假期,要在走前处理文书,因此直工作到深夜。这时张孔目取过最后一个卷宗,写的乃是今日在三市坊面店中发生的一起.命.案。细看之下,情知是失手.杀.人,张孔目便在条子上写“脊杖四十,刺配三千里”,然后夹在卷宗里,等梁中书明日查看判刑。

      张孔目收拾书案,下班如常。

      无惊无阻,人间又过一天。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正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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