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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朱砂(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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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宿和林北渚行走在霓虹的闪耀中,随处可耳闻的欢呼声充满了会场,可以感受得到,室内的气氛在逐渐升温,“亚瑟之夜”主场的舞会要开始了!
不经意间,林北渚将头轻轻挨近身旁的人,对于很少与他人发生肢体接触的单身贵族赵宿,这使得他本能的排斥,向后靠去,然而,林北渚并没有停下,知道赵宿躲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生异议的最大限度,停了下来,想以慷慨赴死的态度坦然面对下面发生的一切,毕竟,当初这个方法,是他单方面要求的,他必须配合。
“赵先生,就算你是我的舞伴,好像作为同性恋人来说,也不用靠这么近吧!”
他突如其来的耳语,让赵宿打了一个颤,耳旁麻酥酥的,空气中还留有余温,还未等赵宿反应,林北渚用另一只手将赵宿“不安分”的挽着的手放了下去,能感觉得出他隐约之中的力道,处处透露着不耐烦。赵宿看向他,深蓝色的眸子如同深潭,林北渚也许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转头看他,而只是轻轻一笑,漾起涟漪,帅气中带着一丝柔媚,美得不可方休。
赵宿将双手垂落下来,手中还留有旁边那个人胳膊的余温,他迅速调整状态,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不禁得叹息,果然,和母亲大人说的一样,素食吃多了看什么都疯狂。
他不知道要去哪,唯一目的就是视察一下情况找线索而已,况且,一个最大的线索兼嫌疑人就在他身旁!
林北渚径直进了舞会会场,赵宿紧跟着,依他多年的经验,很有可能林北渚在无意之间逃掉。
眼看林北渚脚步逐渐加快,赵宿也逐渐紧张起来,可惜,赵宿是一个有十年经验的特工,没有几个可以逃掉他的掩饰与反侦查。
只见林北渚突然停了下来,找到了一个全场最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整了整领带,将视线转移到舞会上,颇有趣味的看向舞会中伴侣的优雅多姿。
赵宿着实被眼前的这个人的做法震撼了,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甩了他?
应林北渚的邀请,他也坐了下来,看着舞会上的千姿百态……
舞会过半,莫蓝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出:“哥,其他几个会场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我和宇辰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进入赌场……
宇辰被那群老狐狸们围住了。”
听到这儿,赵宿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
“林老板,如果不介意,你就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听闻,林北渚再次发出一声嗤笑,有种突然想起什么的神态,赵宿以为这是默许——
“哦,我好像确实有一桩生意,不过现在没什么用了,毕竟我没有和他说我今天会来,罢了罢了,下次再说吧!”
赵宿连声推辞:“不用,不用,林老板,还是先以事业为重比较好!”
林北渚表现的若有所思,好像真的被他的话打动了,然后却又皱了皱眉头,非常遗憾的说:“但是我突然记起宝石没带过来。”
?
在赵宿费尽心思隐藏的冷漠气场将要破土时,林北渚说:“哦,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为你呢,赵先生!”
赵宿心头火气熄灭了——疑惑的顿了顿,“嗯?”
“本来,我今天的女伴应该是初楚的,哦,就是我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她会把宝石带过来的,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四目相对,赵宿从林北渚的眼里,除了报应似的戏谑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他默默咽了口气。
“林老板现在就可以给初小姐打电话的。”
顺势,林北渚拿出了手机,开机,拨号。赵宿侧眼瞥到了几十个未接来电——所以林北渚一直在报复他对吗!
很快的,林北渚挂掉了电话。“怪咱们运气太好,初楚刚到门口。”
……
赵宿一边以“我信你个鬼”的心理忍耐,一边以“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的状态笑脸相迎。
不一会儿,会场的服务人员将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了林北渚。
“走了!”虽然林北渚一副想和赵宿好聚好散的样子,但其实知道,赵宿会悄悄地不被发觉的跟上他——这样看来,口头上的邀请和推辞也就没有必要了!
林北渚作为宝石商人,总是浸于各种灯红酒绿之中,与各种纸醉金迷的高层人士打交道,却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生活,他把这一切当作一个具有真实情感的剧情,他只是以上帝视角审视着这些,总该过去的。
林北渚离开主场前往交易地点——赌场。
赵宿在进入“亚瑟之夜”前,利用等待女伴的时机查了一下“亚瑟之夜”的建筑布局,但是前往赌场的路径有三条,进入场地也需要身份证明,这从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突击检查不过关的概率,在检查人员到达赌场场地之前,里面的不法交易分子已经逃之夭夭了。
通往赌场的走廊笔直延长,赵宿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隐藏着跟踪的地方,他只得以不会被林北渚发现的步伐频率装作去赌场的邀请人员,改变落地的节奏,他有信心的,多年以来,能发现他跟踪技术的人屈指可数,于是,他慢慢跟随着。
穿越许多可有可无的大理石门,随林北渚到达一个不同于前面简约反而灯光闪烁的门前,赵宿心里隐隐猜测,这应该就是目的地了,当他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想要面对各种不测时,林北渚却停下了。
“喂,没有身份验证你怎么进去?”
所以,他是在邀请自己?!
赵宿心惊,没有躲闪,快步走了过去,“你难道知道我一直在跟着?”赵宿心中的发问并没有用言语表达。
“猜的!”林北渚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赵宿原本吊着的心沉了下来。毕竟对于现在而言,面前的这位是友非敌,只不过这个友有些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