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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误会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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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虽然有白大师兄带他下山去,可是毕竟自己失约再先,还是去认真道个歉的好。
凌之然从床上起来,梳洗完了便朝安晓垣的房间走去。
睁开双眼,又是新的一天啊!
昨天逛街逛得有些累了,安晓垣今日起的晚了一些,反正现在没有服侍变态王爷的差事。
太阳已上三竿,推开窗户,外面果然是郎朗春光,盈盈春意,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安晓垣心情颇好。
他草草抓了件外衣披上,准备去通通新鲜空气和光线。谁知一开门,光线没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白衣上绣着若隐若现的祥云图案。
不会吧,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安晓垣闭上眼睛,使劲摇摇头,再次睁开眼睛……为什么还在?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忘记本王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晓垣一脸苦相。
“当然是本王想你了。”傅子欹笑眯眯地看着安晓垣“怎么?本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来看我而已?鬼才会相信呢。
不过昨天看见了叶瞳,他也一般不会出现在那种小镇的吧,今天傅子欹又来了,他们有什么事情吗?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傅子欹目光微动,门庭外传来脚步声,当然没有武功的安晓垣是听不见的。使他的背朝门口,傅子欹突然用力抓住安晓垣的手臂,将他和自己转一圈,手下滑去揽住他的腰,俯下身子吻去,就像平常一样霸道,不容挣脱,更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人又发什么疯啊?又不是缺人……
隐约中听见门被风吹开来一点的“嘎吱”的声音,没有注意到傅子欹嘴角得逞的笑容。
傅子欹松开安晓垣,安晓垣立即跳到一边。
“你干什么呀你,我应该跟你没有关系了吧?”这里不是白王府,相信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安晓垣胆子大了一些。
“没什么,只是我们小白看起来太诱人了,本王一向自制力不强的嘛,你是知道的。”
安晓垣顺着他色眯眯的目光看向自己,才发现自己现在——随意披上的外衣早已凌乱不堪,微微露出的雪白胸膛,反而更显得……真的是活色生香。
安晓垣立马伸手抓住外衣护在胸前,傅子欹一脸好笑的神情看了看他,道:“过两天再来看你喔。”
啊,不会吧?还来?干什么?
一定是他随口说的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傅子欹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留下一句:“放心,本王一定会来的喔!”便离开了。
白祥文回到房中,关好门窗,才拿出叶瞳给他的锦囊。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个小纸袋。
白祥文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三天后的中午给小白吃下去喔。
小白?为什么是小白呢?
早就想到可能是叫他去给什么人下毒之类的,可是为什么是小白?本以为会是师傅或者凌之然,怎么会是小白呢?
他既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作用,他们应该没有理由害他才对。
这到底是什么药?白祥文打开白色纸袋,只见里面有一些白色粉末,也没有气味,没有什么特别的。
白祥文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照之上说的去做,要是害死了小白怎么办?又想到黑衣人的承诺。
白祥文用指甲沾了一些白色粉末,抖在房中的鱼缸里。看里面的金鱼吸进小小的白色粉末后,仍然像平常一样游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三天后。
凌之然收到小白的信,说是想要叫他到后山的湖边等他。有什么事情不是来说一声就好了嘛,还写信这么麻烦。
不会是解释前几天的那件事?他和那个王爷……一想到这里凌之然就不由得眉头紧皱,像是领地被侵犯的小孩。
小白温柔的唇线,他怎么可以随便触碰呢?他和小白是什么关系?
有很多事情需要小白解释才对。不然会一直都睡不好下去的。
凌之然起身向后山的湖边走去,就是以前一起在湖边露宿了一夜的湖边吧。
就是啊,和小白一起长大,拥有很多回忆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和小白最亲近的人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用轻功来到湖边,远远地看见小白的身影,却渐渐慢下脚步。
刚才有些激动的心情,现在却不敢走近。就像迫切地想要上台表演,上去之后对着下面的观众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一想到和他分别的三年时光,他都是和那个王爷在一起的吧?就莫名地心慌。害怕听到什么令他不安的话来。
凌之然慢慢走过去,看见小白抱着腿坐在河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小白,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安晓垣闻声转过头来看着他,凌之然才发现他此时竟是泪流满面。
凌之然急忙蹲下去,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怎么了小白?有谁欺负你吗?”
安晓垣红肿着双眼看了他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含糊不清的:“我要回家……妈妈……芊芊……”
“回家?”凌之然好不容易辨认出来这个词,可是又迷惘了,他的家在什么地方啊?怎么突然就想回家了呢?还哭得这么伤心。
安晓垣又突然扑在凌之然怀中大哭起来,至于在说些什么就完全听不清楚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概是哭得累了吧,安晓垣渐渐停了下来。
凌之然见他没有继续大哭了,柔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安晓垣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又有些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凌之然说完,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站起来,准备也把他拉起来,带回去。
安晓垣却紧紧地抓住凌之然的衣袖,道:“不许走,不许再丢下我!”
凌之然只好再坐下来。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要长大了!为什么总是充满了死亡、离弃、怀疑和不信?为什么我明明只想要简简单单地却都办不到?为什么我的一切自己都不能控制呢?连抗议的权利也没有?……”
凌之然听着他的喃呢,有些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凌乱又奇怪的问题。
觉得今天小白似乎有些不一样。
与此同时,傅子欹和叶瞳正带着砜的全部精锐部队向铭云山庄而去。
“对了,你给小白的到底是什么药呢?”叶瞳忽然问道。
“当然是能够拖住凌之然的药了,来之不易的喔,华兰的药师申陵君知道吧。”
“申陵君?莫非是媚药?”
“那岂不是便宜那个小子了。”
“难道…,”叶瞳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你真的动心了?”
傅子欹没有回答,只是淡然一笑,加速向铭云山庄而去。
进了山庄,叶瞳直接领着傅子欹去了采石的房间,其他人去清理他的弟子和山庄里的其他人。
傅子欹推开房门,里面传出采石的声音:“是之然来了吗?”
“是本王来看你了。”傅子欹道。
采石有些吃惊地转过来,看着走进来的傅子欹。
“你很奇怪本王居然敢来吧?红莲嘛……当然,凌之然被我支出去了,不会回来的喔。”傅子欹笑着说,就像是和朋友聊天的语气。
采石脸色一变,手抓上腰上的云碧剑,警惕起来。
“其实你都没有必要和我动手了,你应该知道本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你应该明白一个事实——”傅子欹拿过叶瞳递给他的窄刀,在刀柄接触到傅子欹手掌的时候,冰蓝色的光芒立即笼罩了整个刀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采石瞪大眼睛看着傅子欹手上的刀,露出了惶恐的神色,“难道……是霜炎?”
“亏你眼力还不错嘛。”叶瞳道。
“没有想到吗?我是凌家的人。你当时不奇怪为什么你只找到红莲剑谱而不见霜炎刀法?当然凌家闻名天下的红莲是比较好找,不过凌家宗家的霜炎也应该会在啊。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虽然我杀你并不是为了报仇什么的,不过我杀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就算凌之然在也没有办法救你的,霜炎本来就是宗家用来压制红莲的,之所以把他支走是还不想和他动手而已,毕竟也是我的表弟嘛。不过他要是知道了你是我们的灭族仇人,还会帮你吗?””
采石突然提剑冲过来,有拼死一搏的架势。
傅子欹的刀轻轻握在手中,一如往常地站着,没有什么姿式,刀尖松松垮垮地斜指地面,等着他攻过来。
采石一声呵斥,手中的剑带起低沉的嗡鸣声,袭向傅子欹正面。
傅子欹也不躲闪,身体几乎不动,只是提起刀,翻转手腕,手上的窄刀便像疯了一般乱刺,似乎在冒着寒气的火焰张牙舞爪地遍布刀身,看似没有章法的招式,却没有丝毫破绽。
刀尖还没有碰到采石的身上,他却已被那寒气侵地没有了知觉,真的是霜炎,看来已经没有胜算了。没有想到苦心经营数十年,没有算到他是凌家子孙,跟没有想到他练成了霜炎。
傅子欹一刀刺进他的心脏,也将那把刀留在了他的胸口。
叶青走进来,道:“王爷,已经清理干净了,他们基本都没什么防备,我们这边也只有几人受了些伤。”
“嗯,干的不错,你们两个先带着人回去吧,本王还要在这里等个人。”
叶瞳走到中庭时看到白祥文的尸体,睁着眼睛狰狞地躺在地上。叶瞳蹲下身子看了看他,低声道:“谁叫你敢打少主的主意呢?愚蠢的人,死有余辜。”
安晓垣伏在凌之然的腿上渐渐睡着了。
凌之然就这样一直看着他,还和小时候一样,睡觉的时候卷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天色渐渐晚了,凌之然又不忍心弄醒他,便将他抱起来,往山庄走回去。
慢慢的走着,他在怀中均匀的呼吸和微颤的纤长睫毛,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心脏,可以听见跳动的声音,仿佛一下一下地荡漾出温暖的感觉。
回到山庄时天已经黑了,走进门似乎今天格外冷清。再往里走,突然一具尸体出现在眼前。
凌之然将安晓垣放在一边,上前查看,那人是被一击毙命的,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抬眼一看,才发现前方尽是山庄弟子的尸体。
“师傅!”凌之然觉得不好,抱起安晓垣,朝师傅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门开着,凌之然一进去,便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师傅,立即放下安晓垣,冲了过去,抱起他才发现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终于回来了啊,让本王好等。”傅子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之然吃惊地看着傅子欹“难道……是你杀了师傅?”
傅子欹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安晓垣那边,扶起安晓垣。安晓垣被弄醒,缓缓睁开眼睛。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落,跟本王回去吧。”傅子欹温柔地对安晓垣说道,完全无视那边的凌之然。
“嗯?”安晓垣疑惑地看着他。
傅子欹抱着安晓垣走了出去。
凌之然在巨大的悲痛与惊讶中,竟然忘记了拦住他们。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任务?难道小白是他的人?是什么时候?这三年,还是他本来就是……。想到几天前的那一幕和今天奇怪的小白,似乎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象?
凌之然忽然觉得昏天黑地的黑暗席卷而来,真心喜欢的朋友是骗他的,杀了像父亲一样最亲近师傅……这一切来的太没有预兆了,真的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