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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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铁皮箱足有两米宽，大的连人都能装下。莫霖原本以为里头装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却是一个略带肉色的球，虽然灯光较暗，但她还是看见了球在动，就像心脏般的跳动，犹如它是活的一般。余莲向箱子踢了一脚，箱子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里头的球居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看到没？这就是我经常喂你的东西，也就是你们的老大，吃完人鱼肉变成现在这副怪样。”余莲将箱子拖出，箱子里头的情形一览无遗。原来这个球真的是个活物，它的脚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已经膨胀的连自身的皮肤都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惨白的骨头裸露在外。它的身体变的像气球般，像是随时都能炸开，但不同的是身上的经脉，血管都还清晰存在，从远处都能看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它的头完全淹没在自己膨胀的身体里，只剩头皮那块还在，可是即使是头皮也是模糊不清，早已被白色有点泛黄的脑浆和黑红的血液覆盖住。
“呕....”那人经受不住吐了出来，好一会他才顺过气，看着眼前那个连轮廓都分不清楚的肉球，他突然跪了下来。
“老..大..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已经...我们不应该听信那个黑衣人的话，我们不该相信会有长生不老的事情，我们....啊..我的喉咙...嘶..”那人突然手捂着脖子，一副痛苦的表情。
“有效果了？鱼妖的肉好吃吧？长生不老？那是你们人类能拥有的吗？你们几个配吗！到头来还不是自相残杀。”余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救我...我不想的...”那人一下子扑到在余莲面前，抱着她的腿。他的喉咙不断有黑紫色的血流出，里头似乎还有股力量在往外推，想冲破这层皮。这使得血液的流量一下子加大加快了。“为什么...”这是他问的最后一句清楚的话，接着他只是在地上痛苦的打起滚来。他眼睛红的像是有血会溢出来，手指不住的往喉咙里抠。
莫霖实在看不下去了，跟唐叶比划了个手势，准备去救他，可刚做完手势，就被唐叶拉了回来，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哈哈！”余莲冷眼看着他。彷佛这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你们有没有想过被你们杀掉的人鱼有没有亲人？你们杀了我的孩子知道吗？你们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是你们把它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了下来，它还小，你们居然为了长生不老忍心杀害一个孩子。你们知道这有多痛苦吗？现在你们的老大不是已经知道了！”
“那..你..孩子？”他说的话已经完全不能组成句子，只是艰难的用嘶哑的嗓子发出这么几个字。喉咙的血已经由黑紫色变成了深黑色，不时还有些类似水蛭的东西从他开裂的伤口流出。
“你的血已经快被海鬼们吸光了，劝你现在少说几句话，要不然死的更快！”余莲一甩头，莫霖瞧见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天蓝色的那种，很漂亮。可是她的眼里却充满着愤怒，充满着绝望，充满着哀伤。
“你知道我当时见到孩子有多难过吗？它的鱼尾巴已经被你们砍断了，它无法回到海里，只能搁浅在沙滩。一大截的内脏留在了外面，你知道这些内脏是干什么的吗...这就是你们所求的长生不老！不是肉，而是内脏！你们把最宝贵的东西扔了，却吃那些有毒的肉，哈哈哈！真是笑话！”余莲拿起了砧板上的菜刀，走到了黑色铁皮箱前，“我平常就是这么做肉给你吃的，你看，割啊割，一块肉就这么下来了。”她拿起那块刚割下的肉球的一部分，伸手来到他面前。
“你吃啊，这个可是没有加工过，新鲜的，你吃啊，你给我吃！”余莲用力扳开他的嘴，试图把那块肉塞进去，却不料被那人咬伤。
“咬我？”余莲甩了甩手上流出的深蓝血液，猛的一脚踢了过去。那人应声倒地，喉咙里再也流不出任何的血液，黑色的爬行动物个个吃饱似的胀着肚子从他的喉咙边离开。
“看够了没有，你们可以出来了！”余莲朝莫霖藏匿的地方说道。
莫霖一惊，原来刚才从她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多了两个人，难怪刚才进出这么容易。莫霖一把扯掉自己的隐身符，站在余莲面前。“你犯规了你知道吗？你竟然让人吃鱼妖的肉！”
“我叫你们来不是为了责备我，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我只是要让你们知道我是逼不得已的，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我只是想报仇。现在我已经做完我要做的事了，接下来你们想怎么样都行...”余莲没了刚才的疯狂，而是平静的看着莫霖。
“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有双脚？”唐叶抬起头问道。
“我们氐人国有个规矩，想长生不老就得变成人身鱼尾。我为了报仇，放弃了长生，做回了人，也变成了双脚。”
“可我今天看见你在海边，你不是...”莫霖求证道。
“离开家久了，难免有点想家，我今天站在海边，只是想再看眼大海。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又变了回去。”
“不知道？”
“恩，长生这种东西怎么能反悔呢，我当时看见自己的变化也吓了一跳。”
“你刚说吃了人鱼肉会变成鱼妖，为什么鱼妖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霖看了眼动的有点不安分的肉色球，在她见过的鱼妖中没有一个是圆的，而且它还没有思想，没有声音。
“我见到它的时候，它就变异成这样了。不过..今天为什么会抖动的那么厉害？”余莲发觉箱子已经开始震动起来。
“嘶..嘶..嘶...”箱子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糟了，你的血是不是滴在它上面了？”唐叶看了眼余莲手上的伤口。
“我....”余莲记得刚那么一甩手的时候，好像真的有血不小心滴在上面了。
“人鱼血有让妖怪强大的因子，它又刚好是鱼妖，属性属水。吸了你的血就不止强壮那么简单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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