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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 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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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为了要避免出门时被父亲撞见,卫柯早早起床,悄悄拉着姬丹从房间出来准备偷溜出去。打开厅堂大门,王妈像守着他们似的正好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菜篮子,里面盛满了时鲜的瓜果蔬菜;见到少爷要偷偷带着这不知名的过夜女人逃出门去,跟猫逮到了老鼠一样地笑说:“哎呀,少爷,这么早就要出门去啊?”
卫柯虽不很喜欢王妈,但因着长一辈的原因平时还算是尊敬她的,可现在他也不管敬不敬了,讨嫌地白她一眼,将她往旁边一推就要跨过门去。这时,后面响起了一个威严低沉的嗓音:“柯儿,你回来。”
卫柯身子一滞,边暗叫不妙边堆起笑脸转过头去,叫了一声:“爸,你起这么早啊,今天院里有事吗?”
卫柯的爸爸卫祥育正脸不理他这一套,说:“这位小姐是谁,怎么不跟爸爸介绍介绍就要走呢?”
姬丹看看卫祥育又看看卫柯,知道他麻烦大了,这父亲看起来倒不很老,一头浓密的黑发下面一幅眼镜,还蛮有魅力的;只是有点太严厉了,像家里的土皇帝,得罪不得。姬丹心里暗暗一笑,幸好她不是要争这个儿媳来当,否则又要多一个抱着贞节牌坊而死的女人了。
“爸,您别误会,她是我同事,昨天出了点事回不去就让她在家里过了一夜,绝没别的什么事,您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呢。”卫柯赶紧解释又讨好。
卫祥育微微一笑,朝姬丹端详了一番。“小姐贵姓呢?”
姬丹说:“我叫姬丹,伯父,你别生气,我和卫总真没有什么,没跟您打招呼是不想这么打扰您休息。您也别怪卫总,都怪我昨天不争气回不去才上府来搅扰了一夜,伯父千万不要多心。”
卫祥育见她挺能说话,笑说:“昨天我听柯儿说是参加舞会去了,难不成是舞会上出了什么事吗?”
姬丹一愣,这事儿还是不说的好,免得节外生枝,便朝卫柯望一眼。卫柯说:“倒是有那么点事儿,爸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蓝素沁,她又回来啦,我都快烦死了。”
姬丹傻傻地拼命向他瞪眼,刚才明明叫他不要说,怎么这会儿一股子的全说出来了。卫柯没看见,还是接着说:“她把姬丹那么往池水里一推,结果姬丹冻烧了一夜,爸你说这不是我害的她吗,我总得弥补一下过错才行吧?”
姬丹羞得满脸通红,呵呵地对着卫祥育笑了一阵。
卫祥育说:“素沁回来了吗?她不是跟着父母早移民出去了,现在是回来找你的么?”
姬丹听了,心里啧啧地赞叹这转了世的可兰居然还这么好运气,前面是侯国的千金后来做了王妃,现在不知又是谁家的小姐把家竟搬出了国界,既然卫柯不要她,将来必定也是老外太太,难怪可以这么横行霸道,一帮爪牙帮着她杀人还能面不改色。
她转过头去看卫柯,见他一脸不屑地歪着嘴角,忍不住“扑哧”就笑出了声。卫祥育的目光刷地扫过来,有点凉飕飕的,姬丹立刻收敛了笑容。
卫祥育说:“你也不要嫌人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再怎么说她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小姐,别看你老爸现在怎么风光,要没有人与人之间你一把我一把的扶持,你老爸能撑到现在吗,柯儿,你都长这么大了,也该为老爸我想一想了,不要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你说你不爱干法律这一行,那行啊,你要经商我就让你去经商,好了坏了总有老爸在后面给你顶住,可是你不忘了,你是我卫家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家业还要由你去继承去发扬,你可不能一直这么涂里涂糊的。”
卫柯听着老爸的训导连连点头答应。唉,没办法,王妈的教训他可以推搡可以白眼,老爸的,就是三天三夜,他也得这么一直把头点下去。“是,是,我听到了,我会记住的,……”
卫祥育训导了这一番,心情变得舒畅,正欲心满意足退回书房,王妈又从外面走进来,对卫祥育说:“老爷,有客人来了。”
卫祥育说:“哪个客人?”
王妈说:“他说姓赵,有事来拜访老爷。”
卫祥育思索一阵,姓赵?他姓赵的朋友倒是不少,不知是哪个这么早就说有事来拜访。卫祥育让王妈请那姓赵的进来,卫祥育一见,竟是本市大富豪赵伟业。他虽与赵伟业不熟,但正所谓官商一家,见面毫不生分。卫祥育笑哈哈地请进了同样对他笑哈哈的赵伟业在厅堂入座,并让王妈泡了茶水来。
卫柯见父有客来访,一声寒暄,领着姬丹出去了。赵伟业可认识这姬丹,见她背影出了屋,便说:“这不是姬丹姬小姐吗?”
卫祥育说:“赵总认识这姬小姐吗?”
赵伟业笑说:“卫老,我今天突然造访是有一件事想请卫老一定要帮帮忙。”
卫祥育听他话题移得飞快,不禁扬起眉梢,笑说:“有什么事赵总尽管直说,但是我想以赵总这样的资力,还能有什么事能难得倒赵总你的?”
赵伟业谦谦然低眉一笑,说:“卫老可是取笑我了,若是没有像卫老这样的给我们支持,我们这样低俗的生意人能有多大出息呢,卫老还真要原谅我来访的冒昧。我实话跟卫老说,昨个晚上,我的心就一直在那边跳,一整夜没睡啊,我就知道不妙,定要出事,果然,今天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你猜怎么着,我那女儿和女婿昨天出门前还好好的,谁知这个电话打来就一句话,女儿被车撞了,女婿被关起来了。卫老,你说我这一把年纪的怎么抗得住这样的恶讯?”
卫祥育说:“这怎么回事,你说说?”
赵伟业说:“我刚刚去过一趟警局,现在那里被关了两个人,一个我女婿,一个叫蓝素沁的女人,他们两个都是害死我女儿的嫌疑犯,……”
说到这里,卫祥育皱起眉头向他摆了摆手,说:“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女的叫蓝素沁,她成了嫌疑犯?”
赵伟业一看卫祥育这姿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正中下怀,便笑说:“卫老,您别急,听我跟您说,这蓝素沁本跟我女儿没关系,也互不相识,只是正好出事那会儿她开车在现场,于是他们就认定是她开车撞死了我女儿。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蓝素沁在开车的时候,是我女婿故意将我女儿推出来,好造成交通事故来处理,所以这样讲来,我女婿就是杀人嫌疑犯,究竟怎么回事,还没调查清楚。”
卫祥育听清楚了他的话,含笑说:“那么赵总怎么个意思?”
赵伟业说:“这个案子我想到时一定会交在卫老您的手里,我的意思是想请卫老多留意一下,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当明珠一样捧在手心里疼,可现在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卫老,您就当是一个父亲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卫祥育笑了笑,说:“赵总的话有些严重了,这案子到了我手里,我当然是要留心处理的,你也别太伤心,多保重身体才是。如果你有什么案情可以提供的,就交给律师,我会仔细察看,你放心吧。”
赵伟业沉默良久,忽叹一口气又说:“其实这事我心里有底,自从半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女儿女婿就一直不和,时常吵架,吵得家里不得安宁,好劝歹劝总也劝不住,这林羽叶也当真不太像话,竟干出这当子事情来,我女儿的死要说和他一点干系没有,说实话我也是不大信的。”
卫祥育听着这话里有话,也不作声,露着微笑看他。赵伟业拿起茶杯润一口茶,抬眼瞧他一瞧,接着往下说:“卫老,你别说我胳膊肘往外拐不袒护自家人,依我看林羽叶这小子心思沉得很,当初他追我女儿追得紧的时候可是有女朋友的,刚才那位姬小姐就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后来因为要跟我女儿结婚才分的手。卫老您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反对把女儿嫁给他,可心倩,噢,我女儿叫赵心倩,忘了跟您说,心倩偏就爱他个死心踏地,说什么也要嫁给他,那我有什么法子只能让他们结婚。我跟他说既然你娶了心倩,做了赵家的女婿就要懂得赵家的规矩,任何事都不能做越轨,谁知道才过一年就出事了。
“有时候我想啊,一个男人在私生活上偶尔出出轨也不是不可原谅,只要适可而止,时间一长大家淡忘了也就息事宁人了,卫老你说是不是。那咱们就先不说这事,卫老我跟您说,这林羽叶可不是那么简单做了赵家女婿,谋着赵氏企业的一个高职就好了的。有一天晚上,大概已经快凌晨了,我躺在床上突然不知怎么地就醒了过来,平时都没有这种情况,也是活该他倒霉,我起床出房想着既然睡不着就到书房看会儿资料也好,可没想到我一走进书房就看见林羽叶坐在我书桌前翻阅我的电脑资料,这电脑有我被上了锁又加了密的重要商业机密库,除了我的授意不允许任何人翻查的,这小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窃去的密码竟在那里下载传输其中的文件,幸好被我发现的时候才刚刚开始没有泄露一点,不然整个赵氏就要送在他手里了。
“我本想报警,但是转念想到心倩的处境再加上他的再三忏悔,我也就警告他一番,撤去他在公司的职务也就算了。但是从那时候起,我对他的监管自然就比前严了许多,他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点东西几乎已是不太可能,所以我看得出来,他过得很不痛快,没了工作又没了自由的他后来发现我曾经为女儿买过一份人生保险,受益人是她的孩子,当然现在他们没有孩子,那么受益人就是孩子的爸爸,那是当时心倩的意思,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就买了下来。我发现这件事是在一个多月以前,现在心倩死了,他就可以拿到那张保单的全额款项,我不能说这事一定和他有关,但是说是巧合,卫老您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