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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残羹冷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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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得有些厉害,哑巴蜷了蜷身子,牢牢抓紧身上那张小得可怜的床单——那是他前几天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食物的酸臭味和不知哪家小孩的屎尿味。可眼下的情况不容得他娇气,原先那主人家出了事,他被遣了出来。
风又呼呼地吹了起来,身下的石块硌得他生疼。
忍一忍,明天再看看有没有做活儿的地方。
伴着这念头便合上了眼。
“今晚的风太冷了。”提着灯的小厮嘟嚷道,他待会儿还要给少爷准备马车,也不知这少爷是怎么想的,大冷天的还要出门,怕不是想累死这些小的。抱怨归抱怨,该准备的一样不能少。
“是有点厉害。”少爷紧了紧厚实的狐裘大氅,可那风仿佛开了神通一般,见那暖身子被捂严实了,便往脸上刮去,真是疼得要紧。
“少爷,什么厉害?是氅子不够暖吗?我再给您加一件?”
“不用,走吧。”
今晚这批货很重要,他不信任别人,要亲自走一趟。
到了桥下,早有人等在了这里。那人长得尖嘴猴腮,再配上这鬼鬼祟祟的动作,实在不像个正经人。
少爷皱了皱眉,打趣道:“这副模样,就差直接告诉别人你有鬼了。”
“嘿嘿,这不是符合今晚主题嘛!再说我要是有鬼,那少爷你也逃不掉不是嘛。”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喏,看看。”
借着微弱的月光,少爷眯了眯眼。
“上等品。”
“那可不!花了我好大的功夫呢!”
“就只这一点?”
哑巴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桥底睡到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床上的。他懵了片刻,脑里在思忖昨晚那张恶臭的床单扔了的可能性,以及他留在这人家里的可行性。可是被褥太暖,他又太饿了,不消一会儿便又想睡下了。
“怎的又睡?快起来吃点东西。”低沉的声线,开口却带着点调笑意味。哑巴只瞥了一眼,便“蹭”地滚到了床下,行了个不太标准的跪拜礼。
眼前人无语片刻,哑巴只能看到他的金丝鞋履。
他在俯视我。
意识到这点的哑巴又俯了俯身子,好似要把腰背也一齐贴到地板上。
“噗嗤”一声传来。
“怎的不干脆直接趴在地上。”又是这风流的调调。
哑巴壮起胆子往上瞧了瞧来人。
温润如玉良公子
不知哪本书上看来的句子突然浮现在脑里。
“快些起来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