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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关于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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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一天天冷了。
随着孙明月肚子渐渐变大,钟凯的父母再次登门。
这回的见面地点选择在孙明月自家的别墅,费姗依旧陪同。人都没来前,孙明月跟钟凯说:“我不适合生气,待会儿要看你表现,如果有吵架苗头,你帮我把人全轰出去。”
费姗看着钟凯,只见钟凯乖乖地点头,变得比以前更有耐心,更可靠了。
孙明月握着费姗的手,从楼上的卧室下楼。
不是费姗没有自知之明,这种场合还非得来。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孙明月最信任的就是她。
就算待会儿谈崩了,所有人都跟孙明月对着干,只要有费姗在,费姗就能跟她站在一边。
*
孙明月的父母也如约而至。
既然打算生下来,她肯定是瞒不住的。
父母着实闹了一阵情绪,孙明月带钟凯见过他们,费姗听说,当时钟凯差点挨揍。这会儿再次见面,两位看钟凯,仍然眼含敌意,由内而外地嫌弃。
钟凯的父母到了,钟凯去开的门。
二位被豪华的住宅震惊,进门见到孙明月,表情明显尴尬。
“来了。”孙妈妈首当其冲,客气中带着疏离地招待对方,“走,咱们去餐厅坐,厨师在做饭了。”
她对待钟凯父母的态度,一如当初钟凯父母看待孙明月。
对孙家来说,钟家小门小户,跟孙家门不当户不对,简直是高攀。
钟凯父母更尴尬了。
为了儿女,父母们咽下所有不快,装出表面的和谐,笑容和煦地彼此寒暄,在餐厅落座。
几个回合之后,钟凯父母率先切入主题:
“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两个孩子结婚的事。”
不提还好,一提,孙明月父母的脸色,同时沉下来。
他们各自都有家庭,平时不联系,遇到女儿的事,才会统一战线。
可是还没等他们发难,孙明月出了声:“我不想结婚。”
“什么?!”孙爸爸先惊了,转向女儿道,“胡说什么呢!”
毕竟在老一辈眼里,结婚生子结婚生子,必须结婚,才可以生子。
钟爸推了推钟妈,钟妈脸色不自然,僵硬地说道:“明月啊,上次叔叔阿姨说话太直,我们给你道个歉。你生气我们理解,但是婚姻大事,不能任性啊。”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给你买的见面礼,上次见面忘了给你,这次你收下吧。”
孙明月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个翡翠手镯。
费姗不懂翡翠,看盒子和手镯的通透,感觉应该是好东西。
然而孙明月表情淡淡的,孙明月父母也反应不大,显然是不把这小玩意儿放在眼里。
“我没有任性,”孙明月说道,目光扫过四位长辈,“我认真考虑过的。”
这下孙妈妈也耐不住了,低声提醒着:“明月。”
钟凯爸妈看向钟凯,急忙催倒:“钟凯!”
钟凯吁出一口气,看向自己爸妈,郑重说道:“我赞同明月的一切决定。”
“嗡”得一下,所有人都乱了。
“明月,你怎么想的?怎么能不结婚?”孙妈妈说,“孩子生下来没爸爸?你一个人怎么带?”
孙爸爸:“就是,孩子怎么能没爸爸?到时候你怎么跟孩子解释?”
钟家那边,钟爸爸:“钟凯你怎么回事?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这孩子你认是不认?”
钟妈妈:“老大不小了,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你也跟着她瞎闹?”
“哎你怎么说话呢?”孙妈妈听到他们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你说谁瞎闹呢?”
“我不是那意思,”钟妈妈道,“我这不是关心他们吗?婚肯定是要结的。我们在那边连婚房都看好了。”
孙爸爸:“婚房在这儿买就行,跑那么远干什么?让他们俩自己挑,我给买,全款。”
孙妈妈:“那我就出台车,让钟凯挑。”
钟爸爸:“不用破费,他们早晚还是要回我们那边的,在这边没必要买房。”
孙爸爸:“回去?为什么回去?”
钟妈妈:“父母在,不远游,儿子当然要回到父母身边啊。再说有了孩子,我们也能帮忙带。”
孙妈妈:“我们家也只有明月一个女儿啊!我不同意她去那么远。”
钟爸爸:“反正她在这边没有家,就一个人。”
孙爸爸:“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家?”
两边的父母三两句就吵了起来,费姗是肯定插不进去话,只能在旁边听着。孙明月兴致不高,见战火烧了起来,索性小声跟钟凯说:“咱们回家吧?我想吃圣女果,还想睡一觉。”
“好。”钟凯起身,敲了敲杯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沉着说道,“爸妈,你们不要吵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明月和孩子在哪,我就在哪。再说明月也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自己的事业,我也有我自己热爱的工作。”
说完,他转向孙明月爸妈:“叔叔阿姨,你们放心,不管结婚还是不结婚,我都支持明月的决定,并且永远陪在他们身边。”
“这孩子!”
钟凯说完,四位父母再次乱了套,钟凯却没听见似的,扶着孙明月往外走。
费姗挡着几位过来追,伸开双臂努力拦着,赔着笑脸道:“照顾下孕妇,照顾下孕妇。”
好不容易脱了身,三个人去了车库。钟凯开车,孙明月和费姗坐在后排。
上路后,孙明月才开口说话:“钟凯,等会儿送完我,你来接你爸妈吧,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别把他们撂下。”
钟凯:“我知道。”
他边开车,边从后视镜扫了眼孙明月,确定孙明月安然无恙,才接着说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安顿好他们就回家。”
*
孙明月到家后,钟凯匆匆走了。费姗陪着孙明月,一直到钟凯再次回来,她才上楼回到自己家。
正是周末,贺俊晖在家打游戏呢。
听到费姗进门,贺俊晖暂停了游戏,起身去玄关迎接:“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吃饭?”
费姗有气无力:“吵起来了,我连水都没顾上喝。”
说着,她去厨房“吨吨吨”喝了一大杯水。
虽然整个事件中,费姗只是个旁观者,可她还是觉得好累。
看得出,孙明月爸妈是爱孙明月的,他们的离婚,只是不爱彼此了,对待孙明月,却都是关怀操心的,从这个角度讲,孙明月已经比大多数离异家庭的孩子幸福了。
可她还是为孙明月难过,尤其是钟凯父母那句“反正她没有家”,有多少个亲人团聚的日子,孙明月都去费姗家蹭饭,无家可归,的确是孙明月的常态。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吵得怎么样了,”费姗跟贺俊晖说了一遍战况,心累地瘫倒在沙发上,“我不明白,明月人品正直、性格开朗、事业有成、经济独立,她有那么多优点,为什么在婚配上,会被人嫌弃离异家庭?父母过不下去,这又不是她的错。”
贺俊晖一直默默听着,并给费姗重新倒了杯水。
这个问题他也没办法解释,更改变不了现状。所以他抓着费姗的手宽慰道:“咱们好好过,以后咱们的家,就是你姐妹的家。”
费姗:“!”
她没想到贺俊晖会这么说,更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会理解她们的友谊。
“你说得对!”费姗使劲点点头,“明月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