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暗潮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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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澈嚼桃子的动作停了三秒，然后继续嚼，直到把桃子吃完，才回头看着宋孤清。
“宋师伯要是介意地话，待会池明师兄出来，您别喂给他吃就好了。”
就算称呼得体语气委婉，但无论如何都算是实打实的无礼。
宋孤清看他顶嘴，皱了皱眉:“池明？他要是这么扭扭捏捏撒娇卖乖，敢上霜天殿，我就敢把他踹出去。”
打嘴仗闻人澈就没输过:“也对，池明修为那么低，也没资格撒——”
“咳——”南宫仪突然出声打断。
闻人澈就乖乖闭嘴了。
宋孤清怒瞪闻人澈一会儿，忽然就冷笑起来:“池明修为不高，但至少心思干净，从不敢逾越，也没有以下犯上的心思。”
闻人澈心里一咯噔。
南宫仪又回头望着宋孤清:“宋师兄……”
这边胥庭华也闲不住，他朝宋孤清笑笑，又看闻人澈:“你宋师伯吃醋的时候，不许顶嘴。”
宋孤清:“……”
闻人澈:“……”
南宫仪:“……”
一个突兀的女声从侧边响起来:“吃醋？吃什么醋？”
是虞今欢。
她一开口，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她擦着那根经常抽人的鞭子，继续道:“你们师姐我也看过不少你们的本子，怎么，本子上写的是真的？”
“我反正不喜欢宋师兄，宋师兄对我有没有非分之想，”胥庭华故意拉长声音:“我就……不知道了。”
闻人澈猛一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宋孤清:“什么？！”
宋孤清忍无可忍:“胥庭华！”
虞今欢:“要打走远点，孤剑台要是塌了，掌门剥了你们的皮。”
南宫仪扶额，终于无言。
罢罢，一开始就不应该劝的，越劝越乱。
胥庭华和虞今欢热闹不嫌大，宋孤清和闻人澈即将失控，南宫仪在中间头大不已，场面一度失控。
“这么热闹，在干什么？”
沉稳厚重的声音响起，方才的混乱顷刻收场，孟衡从掌门座上下来，朝这边过来，身后还跟着其他派的几位掌门。
闻人澈大概猜到应该是因为方才试炼来的。
几人立马收敛，齐齐行礼。
“弱尘来一下，肃月宗和灵犀宫的几位客人对方才的试炼有些疑问，为何方才突然请示更改试炼？”孟衡神色虽然一本正经，可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问南宫仪，南宫仪更是一头雾水。虽然试炼内容是他去改的，可给他消息告诉他有人私自动手脚的是胥庭华，他自始至终都是受到胥庭华教唆而行动，虽然试炼被做手脚是真，可是要是问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该怎么回答？
福至心灵，他忽然道:“是胥师弟怂恿的。”
众人:“……”
闻人澈看到孟衡神色自若，显然习惯了这种让人头大的对话，其余的人却没法理解，觉得不可思议。
南宫仪性格温和，虽然没有孟衡稳重，但至少正经场合正经说话，他说是，那十有八九就是了。胥庭华虽然不着调，但修界各门派在场，胥庭华恨不得顶个凶兽面具在脸上好让谁都看不到他。
他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孟衡看向胥庭华:“玉灼，怎么回事？”
胥庭华看闻人澈一眼:“师兄问我徒儿吧，他知道地最清楚。”
闻人澈仿佛看到孟衡叹了口气。
孟衡又看向闻人澈:“别再让我问其他人了。”
闻人澈心道不能，于是就把试炼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简直是血口喷人！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灵犀宫故意捣乱，试炼作假……”出声的是个老头，也是灵犀宫派出来负责和南宫仪一起设计试炼的人。
闻人澈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我只是说试炼时遇到了灵犀宫公子和弟子，又没说贵派作假，再说了，负责收缴武器的还是我们孤剑渊的人呢，前辈未免不打自招。”
老头上了年纪，一生气胡子都跟着发抖:“无耻小辈，你这般意有所指，老夫活这么久，难道还听不出来吗？还有你师父，他如何知道试炼有假，又作何解释？”
孟衡道:“前辈尽心尽力，晚辈也了解一些，隔离结界被故意打通确实是真，灵犀宫弟子持剑入场围攻我孤剑渊弟子也是真，我派炼妖塔前有一方观尘镜，可以对他们的试炼略做记录，可以随时查看。现下还没有定论指向某一门派，还请前辈勿要动怒。”
一听观尘镜宋孤清就一激灵:“我去查看过了，是真的。”他是怕孟衡带人去查看，若是看到闻人澈那小子的幻境，那孤剑渊的脸就没法儿搁了。
老头退一步，姑且接受情况属实，但他仍然不肯善罢甘休:“那结界有误，贵派玉灼君又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闻人澈也很想问为什么。
胥庭华慢悠悠道:“试炼期间，在下负责观照孤剑渊的测灵结界，贵派少主带的仙剑品质上乘，有两把已经生了剑格，放在试炼区域内，十分显眼。”
众人恍然，老头动了动嘴，终于没说什么，闻人澈却注意到孤剑渊几人神色都有点怪异。
胥庭华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外人看来确实也没什么破绽，但问题就在于，测灵结界一直都是虞今欢在管，而且测灵之术根本无法跟踪剑格，就算武器灵识茂盛，但隔离结界的覆盖下测灵是无效的。
外人无法知晓孤剑渊的测灵之术，但孤剑渊的人心知肚明。
胥庭华在撒谎。
“事实既定，如何裁决，那就由各派定夺吧，小老儿告辞。”想来是面子挂不住，老头说完，转身就走了。
消息一出，一时间灵修会炸开了锅，闻人澈和灵犀宫两个名字成了这两天最常讨论的内容，六年前那段不算隐秘的传闻又被翻出来，供人玩笑揣度。
裁决结果是参与试炼的灵犀宫弟子全部被禁止今年的决擂，其余人等继续准备接下来最后一战。
“灵犀宫是不是疯了，大张旗鼓究竟想干什么？”首先暴躁的是虞今欢，这下孤剑五君全聚在孤剑台，就为试炼闹出来的集体商议。
孟衡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玉灼，试炼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胥庭华难得有正经的时候，他面色不佳，只道:“梦到的，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我还要点时间确认一下，但是，灵犀宫闻人戚已经和魔族达成协议，最迟后天，他一定会来孤剑渊。”
孟衡难以置信:“你又怎么知……”
胥庭华看了看其余几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明白自己的话难以取信于人，终于还是道:“我好像找到我缺损的神魂在哪里了……”
这回孟衡的脸色都变了。
胥庭华接着道:“它好像被锁在别人体内了。”
“是它看到的，闻人戚去了魔界，见了……魔界的右护法。”
胥庭华神魂缺损，当时是南宫仪诊出来的，南宫仪还告诉他，这种缺损并非天生而是后天造成，缺损的部分连带着他先前的记忆一同不见踪影。
所以胥庭华来到孤剑渊的时候，几乎是处于痴傻状态，除了一身绝佳的修为，每日睡得昏昏沉沉，费尽南宫仪心血和好些上好药材才把人救回来。此后默默待在孤剑渊，孟衡继任掌门，他混成了凌逸殿长老。
现下知晓此事的人就只有的孤剑五君，他们一直以为胥庭华缺损的神魂已经消散，今天胥庭华说神魂还在，一语如惊天霹雳，登时把先前的猜想劈了个干净。
怔愣良久，孟衡道:“罢，从长计议吧。”
胥庭华回来的时候难得已经过了休息的时辰，月色已深，闻人澈听到响动，以为是赵信，头也不回:“怎么，杨姑娘是不是又没搭理你？？”
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搭理什么？”
闻人澈猛地回头，看到不远处的人影。
月色之下，淡色的长袍，修长的身形，还有一张引人遐想的脸，恍然如同十一岁那年初见时的情形。
“师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暗潮涌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