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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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日月双飞箭
眼泪干了只是盐，洗把脸就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阳光太过耀眼，漂浮的尘埃都变成金色，让人怀疑很多事情是不是真的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空间发生过，或许不是庄周梦蝶蝶化庄周，不过是人一厢情愿的表演。
水月华最终还是决定跟水月辉一起离开，虽然仓促了些，但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东西要收拾。一大早便跟众人告别，宿空跟安寂也准备回去，水袖因为家中琐事离不开人，所以先行了几天。水月华本想让他们多留些日子陪伴月婵，但他们还有自己的事物，而且月婵也说不必多留，如此墨泫玠也没有太多的理由继续待在这里，月婵的病也只能控制到这种程度，表面上看来她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
“墨墨你要去哪里呢？“水月华一身整齐干练的装束，倒有几分女侠的味道。与水月辉一白一黑，相得益彰。安寂与宿空已经先一步离开，此刻只有他们三人在山下道别。
墨泫玠看到她嘴角如往常一样微微翘起，像新月一样勾出好看的弧度，知道她已经没事了。
“没有什么目的吧，本来我就是个闲散人，乐得无牵无挂云游四方，这次不过是为了墨山血玉，才来到这里。”
水月华的神色明显的黯淡了片刻，墨泫玠接着道，“其实你也不必介怀，若不是因为它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际遇，人生中的一切不是巧合说的清的，该发生的事情自有它的定数。不要太过强求，顺其自然就是了。”
水月华伸手摸到自己的怀里，冰凉冰凉的，墨山血玉。好像怎样的温度都无法温暖它。墨泫玠本意说让月婵继续保管，有墨山血玉的功效，即使她的病再复发，也可暂时保得周全。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些？况且这墨山血玉是水家的至宝，也是招惹是非的东西，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还是你留着吧。”
水月华想起月婵对她说的话，心口凉凉的。习惯性的摸上了空空的手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宫清越送她的那个玉镯太大，她总是担心它掉下来，时不时的就去摸一下。
落地时“铮——”的那么刺耳，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也一起碎掉了？当时自己麻木的被推上了那个高台，心里除了茫然还有些微的恨意，然后她就撸下了手上的玉镯，悄悄地替下了墨山血玉。他的东西，她不要。他们，还是没有联系的好。
可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要这墨山血玉有何用？她小心的把墨山血玉捧在手里，阳光下它是如此的晶莹剔透，中间密密缠绕的血丝，是谁的心血呢？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它无辜背负着宝物的盛名，平静的经历着风雨的洗礼，变得越来越圆润，越灵性。
“我留着也没用，给你吧。”
水月辉眉毛不自觉的锁紧，“月华！月华姐…这样恐怕不妥。”
墨泫玠没有回应，他在等水月华说话，他需要一个理由，不然他没有办法拿走这样东西。
“放心，我没什么别的居心，之前也答应过你，若是能治愈我姨姨，便将这个东西交给你，它于我也没什么用处。”
“水家的人说话要算话的对不对？”她这句话是对着水月辉说的，水月辉没有反驳，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爹究竟是如何疼爱水月华，他也不是不知道。
看到墨泫玠还没有动作，水月华强行将墨山血玉塞到他怀里，“黄金百两是没有了，你好好收着吧。”末了还做个怪脸，“你赶紧收好了啊，小心我改变主意。”
十里长亭，墨泫玠回头看到那个丫头已经变成了视线中的一个小点，她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水月辉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水月华后面，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水月华这种刻意的疏远水月辉颇感无奈，虽然已经说了和解，但是只有两个人的旅途还是难熬了些，半日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姐姐…”
“什么事？”水月华没有回头，脚步也没停。身后半天也再没有声音传来，她才止住脚步。
水月辉沉默了一下，犹豫自己该不该问，在之前众人询问水月华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一言不发，众人只当她单是气宫清越，可是水月辉却隐约觉得好像还有别的事情，尤其是牵扯到洛神那个女人和水家的事情。
“你被抓走后，究竟发生了说没事情？”
水月华的眼睛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你的事情我都要知道，我会永远的保护你的。”他伸出手想抱住水月华，徒劳的握住一把清风，水月华侧身躲开了。
“姐姐… ”
“你真的想知道？”水月华的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有时候糊涂就是一种福气。不知道的事情不要问。”
“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水月辉捂住了水月华的嘴,“那就忘了吧。”
“不想说的，不想知道的，不想发生的事情，全部忘了吧。”
水月华安静的靠在月辉的肩膀上，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就像从前每一个需要温暖的时刻。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永远永远不会离开。
夜来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挟着秋风，多了几分冰冷的寒意。任白天如何的繁华热闹，这时街肆都已经空荡的像被洗劫过一样，连小一些的酒馆都早早的歇了业，只偶尔有几个撑着伞的路人经过。
“已经是第四个啦！真不知道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阿姐，你小声点！被听到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走大街上都不安全。”
“不过不是听说死的都是男子么？还都是穿白衣服的书生。”
“话是这样说，咱们两个弱女子也不见得安全，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两个闲聊的女子很快消失在雨里，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被旁人听了去，那人一身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身量面貌，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他方才一直在街上游荡，听到那两个女子说起这里最近发生的凶案，才紧跟了几步，想听个仔细，但是显然她们口里谈的跟所有人讲的都差不离，那人有些失望。
这街上放眼望去只有他一人了，他在雨地里站了片刻，左右看看像是等什么人在，看那样子很是焦急，最后他突然伸手摘去了斗笠，接下了自己一身蓑衣。
一张珠圆玉润的面庞，穿着最普通的白衫，他个子不高但是自有一股气度，那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是个俊俏的男人，他一双圆圆的点了漆似的眼睛左右看看，最后又从袖里掏出一把描金的白色折扇。
“刷”，煞有介事的摇了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他竟自顾自的念起了诗。
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却已经盯上了他。
没来由的他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背后有一丝异样。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害怕。
来了！
他刚要转身却突然觉得脖子上一阵寒意，汗毛都根根直立。
“不要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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