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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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松月生夜凉
这些日子水月华一直睡得不是很好，夜里梦都没有断过，从一个梦境里醒来未及喘息又掉进另一个梦境里，像是无底的黑洞。
好多次醒来都看见月禅坐在她的床边，脸上带着慈柔的微笑，轻轻的拍打着她，嘴里呢喃的吐着些温柔的字眼，像哄小孩子睡觉那般，自己就又慢慢的睡着了。
梦里都是陌生人，好像所有人都在追自己，她就拼命的跑啊跑，最后看到宁潋沨在前面冲她招手，她高兴的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再抬头一切突然不一样了，宁潋沨的脸不见了，只剩一个空洞的外壳，双眼是黑漆漆的洞，正狰狞的看着自己。她恍惚听到一个女人的狂笑。
我就是要你们跟我一样疯，哈哈哈。
时空好像被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自己正被无情的吞噬，她看到所有人，宫清越墨泫玠还有月辉水袖小葵，那些认识不认识的人都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看着她消失，自己无助的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模糊中看到月禅安宁的笑脸，她拼尽全力伸手摸过去。却只抓到一把黑发。
“喵——”一声惊悚的猫叫，水月华终于惊醒。自己是真的抓到了什么东西，但不是头发，黄黄白白的，居然是猫毛？
“师姐你醒了。”
终于逃脱了一场噩梦，水月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噩梦终究只是噩梦，但是经历过的事情，无论怎么努力的想要忘记，总是徒劳。
刚回来的时候，墨泫玠他们关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叫水月华怎么说。她只是摇摇头，就像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样摇头。
水月辉沉默的看着水月华，姐姐不喜欢别人骗人，自己也很少骗人，水月华摇头时候忽闪的眼神像是要掩藏什么，是什么呢，让姐姐如此伤心，宫清越那个小子固然是欺骗了姐姐，但是应该不止这些，还有什么，一定有什么更重大的事情，让姐姐一下子无所适从，要是原来姐姐一定会藏在自己怀里大声的哭泣，但是现在，看到隐忍的月华，水月辉的心抽疼不已。
那天那个武功高强的幕后黑手还是没有查出来，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头绪，至少知道了是跟虚海有关系。
虚海，又要重出江湖了么，十几年前是为了虚海的宫主，现在的理由又是什么，看来听说的也不全是造谣，洛神那个女人的疯病只怕更重了，这个江湖又要不得安生了。
水月辉看着姐姐消沉的心情，想了想传书给宿空师傅问问有什么办法没，师傅便派了月华的师妹过来。
安寂的到来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水月华的情绪，两个女孩在一起话也比先前多了些。水月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月禅的身子也一日好似一日。
“真的全好了。”月禅看着水月华满是怜爱。
水月华看看她，不放心又抬头看着墨泫玠。
“恩，八九不离十了。”墨泫玠看着水月华逐渐放光的眼睛，无奈的摆摆手，“我保证不久夫人比你还活蹦乱跳，满意了吧。”
水月华噗哧一声笑出来，这样才对嘛。
墨泫玠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墨公子？”
墨泫玠无奈的看着安寂，“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的怀疑没有错。月禅的病是治不好的。宫清越曾经压制了她的伤，现在还有墨山血玉，但是她的伤实在太久远了，没有了治愈的可能。”
安寂脚不自觉的在地面踢着石子，她想事情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
“不过，事情也不算太坏，只要不再有别的意外，月禅夫人应该会平安终老的。”
远处水月华正在逗默默，她好像还有些惧怕它那小小的从不抓老鼠但是抓起人来毫不含糊的猫爪，轻轻的将手伸过去试探，又赶紧收回来。默默好像很不屑她这样，眯着猫眼看着她。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件事是唯一的安慰吧。人糊涂点会开心很多的。”墨泫玠袖着双手。平和的望着远方。
安寂看着他笑笑，堆起满脸的笑容，朝水月华走过去。
“师姐，你好逊啊！一只猫都搞不定！”
“谁说的啊？你看我，啊~你抓我，你这只死猫！不要跑。”
“你以为你上房顶我就抓不住你了，你等我拿梯子去！”
墨泫玠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笑的很温柔。
同时看着的还有水袖，不过水袖一般都是安静的坐在屋子里面。
水袖支着下巴凝神的望着窗外，露出一小段雪白的手臂，手腕上细细的红色丝带越发衬得容颜似雪，不染点尘，比平时多了几分清幽，像秋日雏菊般散发出淡雅的芬芳。
墨泫玠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跟水月华并不像，即使是现在那个很沉默的水月华。
水袖似乎感觉到了墨泫玠的目光，朝墨泫玠站的地方看了过去，看到墨泫玠之后，略尖的下巴上面嘴角上扬冲他笑笑。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一样的环境，却养出两个气质迥然，但都是容貌昳丽的美人。水月华的美，会在第一眼夺人心目，而水袖则是一抹烟云，清丽脱俗，总是在不经意让人看到她的美。
水袖总是安静的样子，像是在沉思什么，恬静的表情一点都不舒展，即使是笑着也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和水月华迷糊单纯古灵精怪的性格截然不同。
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水月华和终于在水月华影响下变成小孩子的安寂，墨泫玠觉得有的人活着真的好累。
比如水月辉。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水月华很少再跟水月辉说话了，别人只当他们闹别扭，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同一张桌子吃饭，水月华和安寂有说有笑，全然不管一直闷声不语的水月辉。墨泫玠看看众人，知道他们其实心思都不在这里，还是自己先开口吧。
“恩，月辉啊，听宿空师父说你这几天就要走了啊。”墨泫玠故意提高了声音，压过那两个丫头笑骂的声音。
水月辉一直低头吃着饭，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安寂也转过脸来看着他，水月华低下头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
她还是不想理我，水月辉心里一丝苦涩，“本来我是准备随家父一起离开的，但是家父担心…”他看了水月华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水月华一脸漠然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墨泫玠又开始温柔的笑笑，“然后呢？”
“上次拍卖发生了许多不平常的事情，矛头直指武林正道，月辉自该出一份微薄之力，还天下一个真相，慰藉那些死去的正道同仁。我准备明天就起身了。”
“月辉兄心系天下，实属难得。那我们也不多做挽留。明日便为你送行。”墨泫玠也不多说什么。安寂有些失神。
“说走就走啊？”
水月辉之前便知道宿空师父收了个伶俐的小师妹，但是并没有什么交情。这些日子来，见安寂照顾宿空月禅还有水月华都十分尽心尽力，体贴入微，且她待人十分友善，知书达理，跟这个小师妹说不上十分亲近，也是如半个妹妹般看待。
“也不是说走就走，如今没什么事也不便多留。”他停顿了一下，有些失望的看着一脸冰霜的水月华，安寂无奈的冲他笑笑。
水月辉看看几人，“我先走了，几位慢慢吃吧。”
不过这几人，水月华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淡漠，倒不如说她其实在生气，安寂有些心不在焉，墨泫玠也觉得饭桌上气氛异常沉闷。
谁吃得下去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