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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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没有在韦恩大宅看到一个人。我们的作息简直完美错开。
有时候错不开，我妈就会带我去书房读书。
一开始他任由我挑选想看的，直到他发现我看完了整个系列的小马*莉认字母。
“你在看什么？”他耐着性子问我。
“a—p—p—l—e，apple，哇哦，我又跟着紫*学到了一个新单词。”
他翻了翻我书桌前的一摞书，看了一眼海*宝宝认数字，又看了一眼我。
我开始掰手指数1234。
后来他就自己给我挑书看。接着他意识到我一整天都盯着一页纸。
“你不喜欢这本吗？”
“我不识字。”
他找来钢笔，在白纸上刷刷写了一行字，举起来让我看，“想要和我上床吗？”
我简直两眼放光，“想！想！”
他又写了一个词，“做梦。”
“让我看看这个词怎么拼，Y—E—S，yes！什么时候？就现在吗？”
他把我绑在椅子上，开始给我念书。
这变成了固定活动，我坐在书桌前昏昏欲睡，他耐心地读着一些我早就看过的文字。我有时候会挑刺，埋怨他这里读快了，那里声音太小。
让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眼含笑意地看着我。
“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每天下午都会和阿福到书房看书。”
我竖着耳朵听，想多窥探一点他的过去。
“读书活动过后就是下午茶时间……你还没有喝过阿福煮的茶吧。我去让他泡一杯。”他起身要走，我在他身后大声喊，“我要新杯子！不要用过的！”
他离开了。我摸了摸耳后的缝线，接着深吸一口气，狠狠把脑袋往墙上撞去。
几分钟后我妈就回到书房，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抱头的我，“刚刚向后晃椅子，结果头撞到墙了。”我可怜兮兮地说。
他凑过来摸了摸伤处的鼓包，用力按了下去，我哀嚎一声，他翻了个白眼，“这都忍不了吗？在瞭望塔扯自己脸皮的是谁？”
我看着时钟，让他换一本书读。
“一会儿阿福会把茶送过来。你给我礼貌一点，听见没有。”我妈顺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诗集。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40秒，我把手甩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妈眼神柔和，读诵着情话。
秒针又走了37格，我跺了下发麻的脚。
他们的管家，阿福，推开房门进来了。
心跳了13下，我踢了踢桌腿。
阿福把茶杯小心翼翼摆在桌子上，我妈放下书要去帮他。
差6秒下午三点整。我捉着杯盖的手抖了抖，瓷器摔到桌子上，清脆的一声，万幸没碎。
老人慢慢退出了房间，我妈重新拿起书。
我的头脑阵阵眩晕。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多年前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父亲的声音突兀在我脑海中响起，他和我妈合念了一段，然而他吐字的方式就像在葬礼上念悼亡诗。
“我的孩子，你做的很好。”我已经想象出他现在胜券在握的神态了。
“我……”
“小黑？”我妈看着我。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我对他说，“我喜欢这句。”
“你喜欢哪句？”我问他。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