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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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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尽无边,如同浩渺无垠的时空,曼佗纱华在彼岸摇曳,鲜红的如同新鲜的人肉,弥漫着奢靡的甜香,昏昏然,熏人欲醉。
忽然的一团艳丽,席卷着燃烧殆尽天地一切的热,熊熊燃烧于此一方黑暗中,为占尽天地的墨色渲染上金红潋滟,吞噬和侵占黑的领地,述说它的威吓。
一位佳人,站在这一团烈焰里,倾城绝色的脸白玉雕琢,透着烈焰的炽热为其披染的金锦华衣,怒张翻飞,如同涅磐的凤凰,璀璨煌煌。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惶惑,迷茫。
我这是在哪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苦,留恋肉身,前身种种,莫若刹那芳华,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没,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抛却种种,施主可得无上正果,何苦留恋尘世羁绊?”
俊眉微皱,那一声佛号如同炸雷,却震得心中狂涛巨浪,一切记忆,随即而来。
月落的种种磨难,朝堂的森森历练,这一身的累累伤痕,心中的惶苦凄凉,犹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湃动着心扉,搅动着五脏六腑,刹那之间,那团包裹着他的熊熊列焰直窜上百丈高远,如同吞噬天地的红莲狱火,席卷这洪荒无垠。
“无暇!无暇!”一声声浅斟低吟,如同脉脉的喃语,穿过烈焰祝融,回环低唤。
“无暇,无暇!”火焰渐渐低沉,心头突然涌起丝丝温暖,如同情人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摩他颦起的眉安慰他伤痕累累的心。
那个温柔,恬静,像春风一样谴眷,像小溪一样潺潺的温柔的女子,现在是不是,还在等待着他,等待他回家?还是在责怪,责怪他终究的失约?
“小慈!”沉迷在心地,灵魂深处的呼唤,带着浓浓的眷恋和愧疚,缠绵悱恻,无法忘怀。
“阿弥陀佛,施主羁绊太深,尘缘未了,可是牵挂着什么人么,老衲可以带施主去尘世一遭,了却心头记挂,但求施主能放下持着,行诸无常,涅磐往生,早登仙位,脱无边苦海!”
“好!”萧无暇应着,他急切想要的去见他最想念的小慈,想要告诉她没能来得及告诉她的话,想要看看她,是否安好。
只一瞬间,场景退换,黑暗被辉煌所取代,空旷被峥嵘所置换,朱紫高阁,飞檐走兽,黄灿灿的琉璃瓦,朱赤赤的红墙,明煌煌的丹墀,威严堂皇。
这是哪里?萧无暇空灵的身体浮于半空,望着这连绵百里的错落殿阁,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是浑身一震。
这百年的御道,他走过不下百次,那巍峨的宫殿,他进过千回,进去的,是一个曾经弱冠的少年,走出来的,是伤痕累累的男人。
这地方,是他最大的恶梦。
为何会在此处?
远处,施施然走过来数人,为首的,正一品衮冕,九旒朝冠,青衣纁裳,九章团纹蟒袍,三公革带钩,金宝玉饰剑镖首,山玄玉佩,还是那样仪表堂堂。
“少君!”萧无暇淡淡吐口,在半空中俯视这个亦友亦敌的人,曾经的意气风发在岁月中更显沉浑,时间的流逝没有给他太多的刻痕,却留下更多的深邃。
“众位同僚都各自自便吧!”裴琰淡然挥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浑然。
等余人喏喏而退,他背手而立,慢慢踱到有些萧瑟的延禧宫外半坡上,不过数年的冷落,已将曾经的繁华寥落在时间的缄默里,秋风愁飒,卷起一地枯黄,絮絮着人间的沧桑。
“三郎,你要的,我给了,我要的,谁能给?”裴琰漠然望着这一地的枯舞残旋,喃喃琐碎,不知叙说给谁听。
“少君!”萧无暇从半空旋落,站在裴琰身侧,盘旋的枯叶零落在他绝美的身躯上,穿过他虚无的幻体,继续零落。
他忽然一笑,膏粱雕栋朱藻秀,衰草蓬尘蛛丝结。当年多少英雄气,都付江山笑谈中。曾经舍生取义,烈火焚心,只换得黄泉孤寂,回首之即,却都是一纸荒唐,谁记得人生百年,他的挣扎和痛苦?
“少君!”他侧头微语:“我的使命,已然结束,八千里云月,都再与我无关,这万里江山,但愿能陪你继续寂寞高台,他日黄泉再会,你我再把酒共欢吧!”
“师父,请带我去见小慈!”绝世容颜绽放荼靡绯彩,比这江山娇娆,比这宫阙繁复!
枯叶与风交舞,带起一地的辉煌,裴琰潇潇身影继续孤立,再无那一抹绝美。
(早想发此文,却有些不敢,如此好的文我来狗尾续貂是不是妥当,不过看到下面如此完美的续写,我不得不说,那种结局是我喜欢的,可是却是梦,别人的梦可以写,我也忝不知耻发上来吧!幻想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