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山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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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今天没雨的吗？！怎么又下了…”
旁边的人嗤笑回怼：“谁跟你说好的，老天爷吗？”
周叙航没搭理他，对着何观说：“何观，你怎么决定的？咱都谁上啊。”
何观正站在山口吹着风，听见他的话转过头来：“都上，分两拨就行。再说，不管谁上都代表着A班。”
周叙航明显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闷了两分钟又笑着说：“第一拨除了咱俩还有谁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队友都是谁呢。”
何观听出来他的意思，很好理解，人不管多大年纪都爱出风头。但是，他不爱拐弯抹角，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都不善于拒绝——怕丢面子，可他不怕。他的面子除了他没人能丢，也正是不善于拒绝的人多了，他才显得很有个性。
“昨天兰教跟我安排了，不分第几拨只是把人排好了。我、许际、蒋逢、翟今曜还有何止是一队，你、封奥杰、姚琛俞、杨奕辰再加上丁少楠是一队。至于谁先上，咱下午回去比一场就行。”
封奥杰笑着：“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何队，输了可不能玩赖啊。”
周叙航到没有他心大，抽了抽嘴角：“怎么听起来是按成绩排的？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说我也是篮球队的，而且年年冠军队里都有我，怎么咱俩不在一队？”
津山，津山，当然是真有山。
按照原本的计划，后天就要比篮球赛了，可惜上天没兴趣，连着一周都是阴雨天。所以就把时间安排到了周日、下周一、下周二这三天里，他们篮球教练兰景晰，别说津山了在市纥阳也是有名的篮球教练。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充体育老师，也没什么，被人求来的。天气预报上显示今天多云转晴，原本早上六七点还好好的，所以兰教就让他们来爬山。结果爬到一半下雨了，无奈之下就躲进了这紧接着山顶的山洞里。至于兰教…早跑了，翟今曜和蒋逢都没来，何止爬一半放弃了，丁少楠和杨奕辰趁机逃了。
再然后……就剩他们几个躲洞里等雨停。
许际跟姚琛俞在洞口偏外一点，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看山景，听到周叙航的那两句话，不由得心烦。拿起几块碎石就扔，“磨磨唧唧的真有尿性。”
旁边姚琛俞听见笑了两声，“不是，你在这儿生什么气？每个人的接受能力都不一样，可以理解。”
“没你心大。”
“不管怎么样，咱们何队肯定有法子治他。”
洞内沉寂的只有鸟叫声和从外而来的风声，大约两三分钟后，何观放下矿泉水瓶，“干说不如去做，下午有班内赛，咱俩到底能不能在一队，比一场就知道了。”
封奥杰像是在打圆场，“对啊，这点我同意。再说做对手可比做队友有意思多了，而且其他班也有篮球队的吧，这中间肯定得遇上。”用肩膀撞了下周叙航，“是输是赢还不一定呢。”
周叙航没再说什么，目光朝向洞外又瞥了几眼许际，低头继续闷着。何观对封奥杰悄悄比了个大拇指，他把何观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这点就很赞。
雨也不坚持，没一会儿就停了。姚琛俞站了起来，“还爬吗？山顶就在眼前了。估计回到学校都得12点了。”
“我倒是想爬，你们什么想法？”何观问他们的意见。
封奥杰碰了下周叙航，周叙航清了下嗓子：“反正都已经到了顶，爬完也就没心事了。”
都说山光如淀，碧水如镜，美的意义绝不仅止于此。许际是恐高的，但此刻站在山顶却忘了害怕。刚下过雨的天特别清澈，风吹过来还带着一股甘香。两边嵯峨黛丽的山峰头上都浮着缥缈的几缕云烟，可惜津山还是太小装不下云海般的梦。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身上透明的枷锁，看的远了思绪就会跟着飘，心不禁飞了起来，欲飞到一个可以容纳少年做梦的地方。
“何观，告诉我未来你会去哪儿。”
何观看向他，许际依旧看着前方，何观笑了两声：“不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偏头对上他的眼睛：“所以我问的不是你想。”
“嗯…肯定是国内最发达的地方。”
“好。”
何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许际，过了期中我就会跳级然后去参加考试，我相信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到更好的地方。我也相信未来…”站直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接着说：“会像此刻的我们，在顶峰并肩。”
什么样的人才是值得？一个努力让自己成为值得的人本身就值得。那么，即使有百般不该动心的理由但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喜欢又有什么错。
姚琛俞他们三个在山顶绕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要不是兰教，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见到这山顶长什么样儿。”封奥杰咂咂嘴。
周叙航没好气道：“那是你自己懒。”
姚琛俞看向许际，走到他身边，“你要是再感冒了算谁的？”
“闭上你的嘴，我谢谢你。”
何观早一步下去：“走吧，这一上午的锻炼量是够了。”
“害，上来容易，下去难。我中午得给自己加餐！！”封奥杰唉声叹气的跟在何观后面。
何观停下看着他：“说到加餐，哎我倒是有个主意，咱让兰教请吃饭。”
许际和姚琛俞跟在后面，只有周叙航一个人在最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听起来不错啊，他要是不请咱就死缠烂打。”
“说的对，干脆分工合作！主意我来提，兰教你来缠。”何观挑眉。
封奥杰想了想，反正有肉吃……
“没问题。”
许际笑了笑，姚琛俞看他：“想起什么笑话了？说来听听。”
许际：“……”
“没有，就是想笑。”
姚琛俞：“……”合着发癔症呢这是？
几个人走到半山腰就不撑了，高低是要歇一会。早上是五点多吃的饭到现在早就消化没了，矿泉水也被灌没了，现在是又饿又渴。
封奥杰又开始叭叭：“兰教跟咱们有仇吧？！说是一块儿同行，最后就剩咱们五个。依我看，就咱五个组一队得了。”
周叙航看过去，姚琛俞怼过去：“那也组不痛快，许际跟航子位置冲了。”
许际想起来在洞里他的话，冷嗖嗖的：“冲了也能在一队，不过就是有个得当替补，我反正没什么意见。”
周叙航握了握拳，何观也加入了聊天：“替补多重要啊，我当初进队就是替补。”
封奥杰睁大眼：“你这么厉害也当替补？”
“就听人吹吧，我多厉害？几斤几两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坐了一会儿就继续下山，到了陡坡那里周叙航往前走了几步，姚琛俞也往前了几步，然后周叙航跟许际并肩，姚琛俞一个人走在最中间。
“没想到历史课代表篮球也打的那么好。”
“你见过？”
“那倒没有，我只是相信我们队长的眼光。”
“你们队长？搞清楚，现在我们是一个队的。”
敷衍的笑了笑，“对。”
然后朝前走着，姚琛俞见状往后退了一步跟许际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下坡，何观走的有些慢就跟周叙航并肩，封奥杰一个人走的比谁都快。
其他位置都是山路，唯独这陡坡是石土路。路边是泥土，由于下过雨现在软塌塌的。周叙航后面就是许际，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挺近的。他刻意踩重了些让那原本就塌的土路变的更松，许际踩路用的力气不轻不重，而他的下一步必然会踩到那块儿松土。
“哎——”
许际右腿软了一下，何观反应很快一把拉住他，但是来不及这必然要掉下去。何观把许际拉了上来，自己却作用力不够滑了下去。
许际喊了一声：“何观！！”
姚琛俞从这个不高的陡坡跳了下去：“这下真戏剧了，赶紧下去救他啊！”
封奥杰听见声音也跑了下去，周叙航一脸震惊的跳下去。何观只是顺着那个陡坡滑了下去，除了左小腿磕到了石头上，别的地方没什么大碍。
“你怎么样啊？有没有磕到哪里？”
许际把他扶起来，左右看着，满脸担心。
何观抽出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没事，我就是顺着那个坡滑下来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吓死我了。”
何观扣了扣手上的泥，心血来潮的朝着许际的右脸下方那里划了一道。
“还能玩，看来是真没事。怎么洁癖在这个时候又不灵验了？”
“都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
“何观——你没受伤吧！！”
封奥杰他们赶了过来，何观摇摇头：“好着呢。”
姚琛俞皱了皱眉，“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就剩一段路了，都是台阶，走吧哥几个。”封奥杰又跑到了前面。
周叙航皱着脸跟在封奥杰旁边，何观抬腿要走下一秒猛地吸了口气：“嘶……”
“磕到腿了？”
何观把左裤腿往上拉，露出整个小腿，映入眼中的是青紫一片。
许际对姚琛俞说：“你先走吧，我背他走。”
姚琛俞点了点头，何观侥幸道：“还好伤的不是脚踝。”
“怎么，看你还挺乐意。”
“那不然呢，反正都摔下来了，可不得求他伤轻一点儿。”
走到他面前，“上来，我背你。”
何观清了清嗓子，“我能走。”
“不行，伤口要是发炎了怎么办？下午还有比赛你不参加了？”
总觉得别扭的某人：“我反正能走。”
“你不也背过我吗，就当让我背回来。”把背朝向他。
何观看着他的后背：“就你这点肉背不动我，别犟了我真能走。”
“你别犟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背怎么知道我背不动。”
何观继续扭捏，许际直接转过身来，“在时间面前收收你那大男子主义，你是男的我就不是男的？你当初背我的时候怎么说的。”
何观犟不过，索性直接上了。
他的确有点大男子主义，但这种大男子主义是他后天养成的。他习惯把事情交给自己的肩膀、把情绪交给自己消化、把关于自己以及在意的人的问题都交给自己解决。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背，但何观才不需要依靠谁。
这是十七年何观对自己的要求。
靠别人太没劲了，还是靠自己更踏实一点。
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别人是真的不靠谱。
既然选择相信，就应该去尝试。这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是值得的人，还有，一定还有。
就比如，眼前这个。
十一点半，小雨如期而至。被背着的何观从兜里掏出一把伞，打开举着。
“你还带伞了？”
“当然，昨天晚上一颗星星都没有，今天天气肯定好不到哪去。咱一行五个人，可这把伞最多只能遮俩人。”
“没想到你还会夜观天象。”
“你哥会的多了，以后慢慢教你啊。”
何观零距离的趴在他的背上，问了一个特常见的问题，许际当时都没问过他。
“我重不重？”
“不重。”
“偷练了吧你，力气这么大。”何观盯着他的后脑勺，右手撑着伞，左手就犯起了贱用手指挑着许际的发梢。
“手别乱动。”
“我不，要不然你还是别背我了，你累不累？咱俩换换，换我背你。”
许际笑了笑，“你是有什么强迫症吗？就许你背别人，别人不能背你。”
“这么说，你意见还挺大？那行，以后我谁都不背。我狂吃，等我肥到300斤就让你天天背着我，看你还能不能再笑的出来。”
“行，我等着。”
似牛毛般的雨丝从空中飘落下来，密密匝匝、不紧不慢，怦击到树叶上脆如针尖、滑落到伞叶上闷如轻锤。这幅山风云雨图如风、如雾、如烟，其中还有两位紧密相贴的少年一步走一步的往下走着，山云缭绕、雨深朦胧，把青涩懵懂的气氛渲染给了大自然。想过是撑伞并肩走在悠静的山路中，也想过是其中一位背起对方漫游在晚风中，今天却是把两种都一并实现了。
“你在此地等候，我去把车骑来。”
许际对他认真的说了句，接着就跑向了进山时的那个专门停车的地方。
何观笑骂了句：“有病。”
……
中午十二点雨过天晴，太阳从云里爬了出来。
蒋逢破天荒的跟何止一起去吃中午饭。
“哎你的补考成绩出来了吗。”
喝着茶的蒋逢点了点头：“早出来了，怎么？怕你第三的位置不保？”
“我没那么小心眼好么！！我只是出于朋友的正常关心。”
蒋逢看了他两眼，又低头夹了两块鸡翅：“谢谢，第二。”
“跟你同桌并列啊。”
蒋逢听他那个语气，“别说复习，我这次连个字都没看，发挥的…没那么好。”
“……”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感叹翟哥太厉害了，他几乎每天都熬夜打游戏，这成绩…他是怎么保持的？不可想象。”
蒋逢挺意外的，他还以为何止会嘲讽他，没想到在他眼里他这个名次是正常的。自从来到这里，他也不知道到底在跟谁呕气，状态越来越散，现在的他跟何观比，已经是比不过了。那个NO.1的称号在他心里从来就不属于他，况且现在的他也再没有任何想认真去做的什么事。
要说人家蒋逢好歹也遵守些纪律，这翟今曜又是一上午没来，忙完手头的事之后到学校都一点半了。
“哟，来挺早啊，中午没睡觉？”
刚进门就看见何止坐在他的位置上跟蒋逢说着话。
何止站起来坐到他前面的位置：“没睡，我俩吃完饭就回来了。”
话说，蒋逢跟翟今曜这一对同桌自开学以来就没见过多少回吧……
蒋逢看他：“来比赛啊。”
翟今曜点了点头，“谁让某人队长当的太敬业了呢，就差给我跪下了。”
何止：“……”这话你敢当他的面说吗。
看向窗外：“这怎么又要阴天？”
“凉快点不好？去练球吗。”蒋逢站起来。
想起下午有比赛，翟今曜跟着出去：“走，你去不去？”
何止要拿水瓶，“我也去，等等我！！”
何观回到了华苑小区，两个人最后还是决定来霍霍何止。何观洗完澡，许际也去冲了冲身子。两个人吃完外卖就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下午两点半。
一有什么时间限制，许际就睡不好每回都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看了看手表才安心下来，拉开窗帘……
“真好…又开始下了。”
何观也醒了，给自己换完药就去烧了壶热水。许际走出来，看见他在厨房：“外面下着雨呢，咱什么时候走啊？”
“喝完水就走。”
许际走到厨房，看向他的腿：“换药了吗？”
“换了。”偏头看他，“过来。”
许际走过去，何观把他拉近了些，那一瞬间许际的心脏跳漏了一拍。何观拨开他的刘海，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又弯腰凑近左右晃着看他的脸。
许际一动不敢动，何观松开手直起身子问：“有感觉不舒服吗？”
许际缓过神，还真感觉了一下，好像除了心脏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点点头：“好不容易刚从家里出来，要是再有点什么不对劲就又得原路返回了。”
许际多吸了两口空气，没说什么就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何观给他们两个一人呲了一杯感冒灵，预防感冒顺便暖下身子。
这雨下的很小，但何观还是为了以防万一给许际套上了雨衣，他自己也套上了。回到学校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被疯狂跑回来的封奥杰给拽了出来：“何观，你要是来的再晚一点，他们真得打上了！！”
“哈？谁跟谁打啊。”
“说的是来自A班与B班的终极对决，但事实上就是为了抢篮球场地闹脾气呢。”
何观甩开他的手，朝着教室里的许际喊了句：“走吧，要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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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芒一中室内篮球场
“这也太焦灼了吧，分咬的那么死。”
“虽然我喜欢翟今曜，但是我还是赌乌帅副队会赢。”
“今年的高一帅哥好多啊，真的太帅了……”
“翟今曜A爆了好吗！！我本来就是他的女友粉～虽然比他大了一岁吧，但是也阻止不了我爱他！！”
“我天哪，那就是何观的弟弟吗？妥妥的二次元小奶狗啊我滴妈！！太可了，这趟真没白来，什么五三！什么高考倒计时！在这一瞬间，我只要帅哥。”
女生大多都在讨论颜值，毕竟她们也看不太懂篮球，只知道进球得分。当然也有个别的，只是人声太大没听到。男生这边有的是去加油助威的，有的是来观摩一下所谓的AB班的大佬都是什么样的打法。
上半场和下半场都结束了，只是分数打平，开始了加时赛。
即将要上场的时候，聂汝凛对着不远的蒋逢挑了下眉：“我要赢了，你可得愿赌服输。”
“尽管来。”
很巧的是蒋逢跟聂汝凛撞了位置，蒋逢是得分后卫、翟今曜是中锋、何止是小前锋，丁少楠顶上了何观的位置——大前锋，控球后卫则是周叙航。
何观和许际刚进来，就被一阵尖叫声吓散了魂。
“妈耶，我的cp啊啊啊啊啊……”
“要什么大帅哥了，还是磕cp香啊。”
“我要拍下来！！今天我就是最火的那个。”
……
何观跟着许际一起坐到了队员们刚休息的地方，许际打开了眼界：“这么热闹的吗。”
“正好，你也观摩观摩。”何观扭头问封奥杰，“下半场了吗。”
“都到加时赛了，看样子没俩小时是结束不了了。”
淡淡开口：“用不了俩小时，顶多就用半小时。”
封奥杰看他，何观也认真的在观摩这场比赛。
啊——
一阵尖叫声，是蒋逢持球单打拿下了两分。没想到啊，这人竟然是得分后卫。何观颇有兴致的看着，许际不懂就问：“怎么就能断定用不了俩小时？”
“你认真看啊。”
许际听了就瞪着眼看，何观又说：“你得知道你自己该看什么。”
就这一会儿聂汝凛以三分球再加上一个突破上篮顺利拿下了五分。可许际都还没看清他是怎么打的，毕竟翟今曜防的的那么死。
“你觉得他是怎么拿下的这五分。”
何观问了一句，许际被他问到了，摇摇头继续看着比赛。对于许际而言，他只是把篮球当作一项爱好，之前也没参加过什么正式的比赛，何况初二之后也没再碰过了。
许际一拍手：“漂亮！”
就在对面运球即将要开始抢自家篮板的关键时刻，何止发现空挡并迅速抢断了球，又以很快的速度折返。乌浔越反应很快，即刻展开了防守。同时何止在与他们的力量对抗着，而就在所有人觉得他该要投篮的时候，何止传出了关键一球。
球到了蒋逢手中，也不出所料的拿下了三分。
何观突然就有些小骄傲，“论经验和技术他连篮球队里的替补都比不上，但这小子还挺灵活，知道随机应变。”又笑着对他说：“知道该看什么了吗？”
许际摸不到头脑，皱着眉十分疑惑：“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
何观啧了一声：“你的悟性呢？你看，我们现在是坐在这里看他们。那么我们就是以观众的角度去看的他们，但是你是要比赛的，你不能跟观众的思路一模一样，你得有些变化。”
“变化？”许际想了想，又道：“你是说我不能按照观众的眼光去看吗？那反过来想，要按观众的眼光去看的话，焦点就在蒋逢、何止、聂汝凛还有B班的大前锋身……”许际眼一睁，心想：不对。
然后朝B班那队看去，每个人都不放过，直到他看见乌浔越镇静而沉稳的眼神与状态。
何观笑了，“这下知道了？就论位置而言，的确每个都很重要，但总会有一个是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就拿这两个队来说，他们相同的点是大部分的比分都是前锋和得分后卫拿到的，那不同点呢？得分是结果，而造成结果的过程是不是比这个结果还要重要？”
“明白了，是节奏，而控制比赛节奏的就是每个队的控球后卫。”
何观点头，“我刚说了每个位置都很重要，比赛节奏每个位置都能带起来，只要打的好。但是这个位置本身就很关键，如果还能有人把它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就不得了了。我没见过很厉害的控卫，就俩，一个你，”抬了抬下巴，“一个他。”
“我…我没他那么厉害，还出神入化…你可真抬举我。”
“厉不厉害，一会儿上场就知道了，可别打我的脸啊小同桌。”看他有些垂头丧气，不禁揉了揉他的头，“给个面子，振作点儿！！”
啊——
又是一阵尖叫声。
许际抬头，“谁又得分了？”
殊不知，此刻的喝彩，是为你俩而来。
比赛结束，虽然何止和蒋逢都卯足了劲儿，翟今曜和丁少楠也拿了不少分，但是整个比赛的大节奏都是乌浔越在带着。他不是得分主力却是得分主力的最佳拍档，该得的分他一分不落，不该得的…他抢也会抢过来那最后决胜负的两分。
室外小雨转大雨，室内尖叫声不断。好像谁都不服谁一样，就是雨下大了再往外望去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我与山的距离，明明只有一眼，此刻却被风雨隔绝。我试过朝你的身旁靠近，只奈勇气可嘉，却生怕你我会渐行渐远。
所以——
比赛结束后时间将近四点，又过了半个小时，场内再一次掀起了热闹。
何观换了球衣，拿着球十分帅气的在许际面前跳了两下，目光看向他，笑容怎么也掩不住那小小的梨涡。
“同桌，该咱们开秀了。”
说完把球扔过去，许际接住站起，看向他：“走。”
——就在这一刻，我用那来之不易的勇气，决定奔向那条名为“保护”的独行路。
只要喜欢本身就值得，那么我想，我不会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山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