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成与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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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宫女的死在这浩大的深宫中翻不起什么水花，因此其他没了解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何瑞云今天看起来不一样，小赵子被无视之后默念女性总有那么几个月。
九皇子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炒苦瓜、苦瓜酿肉、苦瓜汤，“忍冬，你今天怎么做这些呀？我没说过我爱吃苦瓜。”
“苦瓜虽苦，能静心养性，吃苦瓜的同时，我们也要思考，自己是否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可以因为。。。”
九皇子看向刘元陵，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五叔，忍冬怎么变成这样了？”刘元陵回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发疯去。九皇子只能忍痛吃下这顿苦瓜盛宴，干完一碗苦瓜汤之后脸都绿了。
因着菡萏一事发生之后，何瑞云一直在找机会出现在淑妃面前，以前一起进宫的姐妹们倒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告诉他淑妃娘娘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去东湖那边坐一会，喝喝热茶。
何瑞云计划着隔天就去，晚上就把要穿的衣服上洒上了香水，放置在一旁。
睡觉的时候，那恼人的香味就一直萦绕在何瑞云的口鼻处，无法拒绝。这个香气可曾害死过人，可曾害死过躺在爱人旁边安眠的人，可曾害死过谁的父亲、兄弟，可曾也这样去害死位居高位之人。可想也无用，思也无益，明天这瓶香水，他必定是要递给淑妃。
吃完午饭，何瑞云就出了门，照着别人给画的地图，快步走向东湖。
今早刚刚下了点小雪，因此路面两旁有被宫人扫开的积雪，枝丫上也推挤着银色的印记，虽然有点冷，但是这个时候有太阳，所以不那么难耐，也不知道这个淑妃是怎么想的，大冬天的还要出门去看什么湖景？
何瑞云刚看到湖，也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淑妃，她就坐在那，裹着个大红色的披风，时不时喝一口旁边侍女给她倒的热茶。在湖边，因为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风很大，但在淑妃身上看不出这种迹象，因为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都牢牢地紧贴，也没有因为大风而躲避，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何瑞云走了过去，正好经过亭子那，边看似不经意的向淑妃请安，虽然距离不近，但这风也足够让淑妃闻到。
果真，在何瑞云要告退时，淑妃叫住了他，“你这身上的香味倒也是独特，在哪个宫里做事的？”
“在九皇子宫中做事。”何瑞云答到。
“倒是份好差事，走近些让我瞧瞧。”淑妃似乎有点近视，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何瑞云长什么样，何瑞云走近以后，她看着何瑞云的模样，竟伸出手，将何瑞云没有梳好的乱发抚到一边去，“你长得可真像一个人。”
因为知道自己身世的何瑞云不禁一怔，淑妃是否知道什么？若是知道，她现在直接把自己拉进监狱都可以。
何瑞云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全部人都安静着，等着淑妃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长得像她是你的福气。对了，你这个香，是怎么弄的？”
何瑞云简直想来一个大喘气，还好淑妃没有说什么。“娘娘，我家里有人做商的，从西域那边带来的，刚好我这有一小瓶，这就献给娘娘。”
何瑞云从衣袖中拿出那个刘元陵给他的香水，跪在地上双手举起给淑妃，淑妃接过后，何瑞云说道，“娘娘，这香水还有其他的效用。”说完之后左右示意了一下，淑妃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让旁边的侍女都退下。
“娘娘，这香水虽香，但本身有剧毒，且化入水酒中无法发觉，若不慎食用，刚开始症状似伤寒，几周之后，便会…”
淑妃会意的笑了。
完成一切之后，何瑞云回到九皇子宫里，找刘元陵汇报了一下，“好，你做的可以。之后的事你不用管。”
“好。”
“明天是除夕，你还想吃肘子吗？”
“不吃了！”怎么这人天天想给我吃肘子。
“的确不该吃了，这脸上的肉都多了不少，在村里过年的时候已经可以宰了。”刘元陵突然伸出手，在何瑞云脸上揪了一下、两下…
“放开我的脸！”何瑞云挥不开刘元陵的手，只能用手抓住他捏着自己脸的手的手臂，偷偷地用指甲用力往下摁。
刘元陵的微笑越来越深，他用力鼓起肌肉，整个手臂都硬邦邦的。
“差不多得了啊，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嘶…哎！”刘元陵突然直接把何瑞云撂倒在地，直接压在他身上。
“我靠，你干什么！男子摔跤比赛吗？”何瑞云两腿蹬来蹬去，拼命挣扎。
“若是有人这样对你，你怎么办？”刘元陵靠在何瑞云脖颈处，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
何瑞云感觉菊花一紧，情况不对！这秦雍王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吧？何瑞云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但又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咬住了刘元陵的耳朵，这是个奇怪的动作，就是当何瑞云做出这个动作后，大家都会替他觉得尴尬，让这本来就古怪的气氛更加旖旎了。
事件最终以何瑞云默默松开嘴，刘元陵默然起身离去而告终。
“五叔，你耳朵怎么出血了？”九皇子坐在躺椅上吃着红糖饼，边摇边想用手去抓刘元陵的耳朵。
“在那坐好别动。”刘元陵坐在旁边，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扶手，突然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仍是觉得难耐，便脱下外衣走了出去。
九皇子咬着红糖饼，看着刘元陵急匆匆出去的样子，不解地问道，“小赵子，五叔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急着出去吧。”
刘元陵住处的院子里，有一块空地，此时院子的主人正光着上半身在那做俯卧撑，若让别人看见，定觉得这人有点问题，可刘元陵此时身体里像有一团火似的，完全燃烧不净。
“娘娘今天可是李大将军进宫探访的日子，娘娘可要高兴点才好。”旁边的侍女为淑妃梳着头发，嘴里说道。
“这后宫之中，这样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呢。”
“是啊，皇后之后，便是我了，可这，不还是第二吗？”淑妃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午时刻，李将军浩浩荡荡的来了，两姐弟寒暄了一番之后，就进屋聊起了正事。
“现在皇帝对广辰，已不复从前。”
“娘娘，那咱们让广辰带兵去雍州，帮他夺点军功？”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他总需要一个人拉着他走，若是要名正言顺的当上太子，估计是不可行了。”
两人会意般对视一眼，李将军问道，“已经准备了吗？”
淑妃拿起茶杯轻轻拂着杯盖，“要开始了。”
“皇上驾到。”
“淑妃呀，今天怎么样？可够开心了？”
淑妃走过去体贴地帮皇帝取下外套 “是的，臣妾今天可开心了，还是要感谢陛下，给臣妾这次机会。”
“你这些年是辛苦了，宫里面的事情你也可以放一放，交给娴妃她们年轻一点的人，也不会太累。”
“皇上说得极是，娴妃妹妹的能力是不错，把事交给她我也放心。”看不出淑妃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情绪，似乎也很满意皇上的安排。
“皇上，这是臣妾新酿的酒，睡前喝一点有助于睡眠。”
皇上躺在床上，看着淑妃递过来的杯子，他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虚晃的看了那杯子一眼，淑妃便就再往前递了一点，酒的香气直扑皇帝的鼻腔，便拿过来一饮而尽。
“不错，淑妃真是好手艺。”皇上喝完后咋咋嘴，还觉得意犹未尽。
第二天一早，皇帝感到神清气爽，因此对淑妃赞赏有加，“淑妃你的那个酒真有奇效，昨晚是朕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
“皇上过誉了。”
“这几日朕都来你这，记得给朕准备。”
“臣妾遵旨。”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宫宴马上开始，何瑞云被刘元陵以看家为由留在九皇子宫里，偌大的宫里，只有零星几人分散在这宫中，其余人几乎都到了乾清宫，唯有这一处是热闹非凡的。
刘元陵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突然就想到了何瑞云，他会不会怪自己没有带他来吃好吃的？不知道何瑞云现在在干什么。又因为吃了饭之后还有很多节目，导致刘元陵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九皇子宫中也只剩下守夜的小林子还醒着了。
好奇心促使着刘元陵去何瑞云的屋里看看他在干嘛，是不是睡得像小猪一样？
刘元陵记得何瑞云的床就在这个窗户边，他便悄悄地打开窗户，想看个究竟，窗户开了大半个缝，刘元陵往里面瞧，结果四目相对。
“你你你。。。你干嘛开我窗户！”何瑞云抱着被子往床头缩，一脸惊恐，更加由于刘元陵是背光，完全看不清脸，大晚上的还是挺吓人的，是他独特的身形让何瑞云认出来，否则半夜就要其他人就要听见惨叫声了。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睡觉？”看他没睡，刘元陵干脆就关上窗，从门口走了进来。
有种被转移了话题的感觉，但何瑞云还是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失眠罢了。”
“你又没什么事，为什么会失眠？”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什么事呢？”何瑞云不想多做解释，继续躺在床上。刘元陵看了他这个样子，反倒有点担心，“难不成，是因为我让你做的那件事给你造成了影响？”
“嘿，您可别管我那么多了，睡你的觉去，我没事！”何瑞云推了刘元陵一把，示意他赶紧走，怕刘元陵还不放心，何瑞云就继续说道，“等会我就马上睡了，你快走吧！”
把刘元陵送走后，何瑞云叹了一口气，子非鱼，安之鱼之忧？春来春去，谁能解我忧愁？何瑞云想，不知不觉自己竟在这里待到过年了，原来的世界也应该是除夕夜了，可唯独自己，活在这两个世界的夹层中，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成与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