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修水管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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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莓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却发现来不及了。翟金钢动作实在太快，他话音还没落，就已经把龙头卸了下来，磅礴的水霎时从水管里喷涌而出，把两个人都浇成了落汤鸡。翟金钢用身体替舒莓挡着水，一只手把她往身后推，另一只手还在摸索着水闸的方向。
被淋了个猝不及防的舒莓在呆愣了一阵以后，看着翟金钢难得的慌乱，不由笑了出来。水溅在翟金钢的脸上，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听见身后舒莓的笑声，他疑惑问到：“莓莓，怎么了？你笑什么？”没有听到回答，他正想转过身去把舒莓推出厨房，却感到她纤细的胳膊从身后环了上来，女孩子柔软的身体贴住了他的背。
之前，两个人之间虽然也有一些亲亲抱抱，但也是他主动居多，舒莓很少展现出今天这样完全依恋的、主动的姿态。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感情里的阶段是不一样的。对他来说，舒莓是他放进心里这么多年的人，从再次见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很确定，舒莓是那个可以让他沉下来的人，是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但是对舒莓来说，他只是一个“家里介绍的、很有好感、愿意交往的”男朋友，即便不是他，换了赵金钢、李金钢，也都是一样的。不过，他愿意慢慢等，等到舒莓真的爱上他。
翟金钢站住了，像是怕把她吓到一样，他的手掌轻轻地、慢慢地覆上舒莓的胳膊，又很快抓紧。舒莓顺从地被拉向翟金钢，依上他的背。
翟金钢没有再让舒莓赶快出去，只是尽量为舒莓再多挡一些水花。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艰难地关上了水阀。
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冬天的毛衣湿漉漉贴在身上，实在很难受。但他们现在谁也没有在意这些。
就在这个狭小的厨房里，翟金钢转过身，轻轻地捧起舒莓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厨房昏黄的灯光打在舒莓的脸上，让她的轮廓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柔和。刚才的举动让舒莓稍微有点羞涩，但她还是迎着翟金钢的目光，抿了抿樱色的唇，缓缓绽出一朵微笑。
她的眼睛里有滟潋的波光，好像在默默地诉说着女孩子的情意。翟金钢受蛊惑一般低下头去，试探性地碰了一下舒莓的唇。
舒莓像是受了惊吓，紧紧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对他发出了无声的邀请。翟金钢轻抚了一下她白瓷一样的脸，低叹了一句：“莓莓，我爱你。”接着，用力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开始只是轻轻地触碰着，可是女孩子的唇那么柔软，让他情不自禁用力吸吮、啃咬，舒莓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可能是因为紧张，还带着一丝颤抖。翟金钢稍微离开了些许，舒莓有点迷离地睁开眼睛，樱唇半张。他难以自控地欺身向前，让她半躺了下去，背抵住身后的墙面。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舌顺势滑进了舒莓的口中，和她的小巧的舌纠缠起来。
这样的强势和他们之前的几次浅尝辄止完全不同，让舒莓有些微慌乱。她来不及反应，只能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尽量找一个平衡。这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亲密让她有点陌生，可她喜欢他看她时候的沉迷和在耳边发出的叹息般的低语。她生涩地回应着他，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翟金钢“嘶”了一声，舒莓以为自己咬疼他了，忙向后退，想问问他怎么样，却迎来了新一阵的、更加急切的吻，甚至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舒莓失去重心，急忙搂紧他脖子，腿盘在他结实的腰上。他们就这么忘情地吻着，一路从厨房到了客厅，从料理台到了沙发。水从她的发上滴落，滑到了他脸上，又打在皮沙发的面上，发出“滴答”一声。翟金钢好像被惊醒一样，将舒莓推离了一点，说：“莓莓，你先去洗澡，不要着凉。”直到这时，舒莓才发现，他们两个还是浑身湿透的。
她从翟金钢身上跳下来，跑进卧室，找出一身全新的男士睡衣：“这个，也是给我爸准备的，你先穿吧。”想了想，张开嘴又合上，几次三番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你衣服全都湿了，今天晚上就别走了。”
说完，全不顾翟金钢惊喜的表情，逃也似地进了浴室。
她真的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之前翟金钢几次跟她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说天太冷了不想跑，她都是一到九点就准时把他撵出家门，坚决不让他在她家过夜。倒不是有那种一定要婚后再发生关系的想法，只是，她觉得，如果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就到了一个她无法预知的阶段，她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她知道，她是喜欢翟金钢的，她也知道，翟金钢很喜欢她，可是他们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真的就这么要走向婚姻，从此携手一生吗？在今天晚上之前，她都没有想好。可是，就刚刚，翟金钢一边努力关水阀，一边还担心她淋湿的那个身影彻底打动了她。当时，偎在翟金钢宽阔的背上，在四处喷溅的水花里，她脑海里响起一句歌：“就算大雨将这座城市颠倒，我愿给你怀抱。”
虽然是极小范围的人工造雨。
不过，这不就是普通人的爱情吗？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百转千回，跌宕起伏，不过是你遇见一个人，牵起了他的手，任他在你的心里开辟出一个小角落，把他妥帖地放进去，仅此而已。
她真的很想，和他共度一生。
两个人中间，翟金钢一直是主动的那个，付出的那个，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们的感情。所以，她也很想努力地回应他，用行动告诉他，我也很爱你。
洗完澡出来，翟金钢已经换好了睡衣，崭新的睡衣上还有一点压痕，但大小正好合适。他拽着自己身上明显和舒莓的是情侣的睡衣，有点促狭地笑着问：“莓莓，我记得叔叔比我低了一个头啊？”
舒莓把他推进浴室：“我买大了！给你就穿着，哪那么多废话。”她才不要承认，这是她专门给他买的呢。
那天她和武芊芊溜达，武芊芊说梁迪的睡衣都旧了，要给他买套新的。两个人在内衣店里溜达，舒莓突然想，每次翟金钢来，都要穿着毛衣啊什么的待一天，应该也很不舒服吧。鬼使神差地，她买了一套情侣睡衣，但一直塞在柜子深处，还没拿出来过。
两个人都洗漱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各看各的手机。他们身上穿着一样的睡衣，像一对毛茸茸的过冬的熊。翟金钢突然笑：“莓莓，你看咱们这样，像不像已经结婚好多年了？”
舒莓心里一动。她也是这么想的。这种静谧的、温馨的相处，真的很像她理想中的婚姻生活。可她嘴上不承认：“谁要和你结婚好多年？你问过人家了吗？”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觉得她像是在逼婚一样？
她忙找补：“啊，我不是……”剩下的话，被翟金钢用嘴封在了肚子里。这次的吻比之前更加激烈，他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游走。
仗着厚厚的睡衣遮掩，舒莓洗完澡没有穿内衣，此时这为翟金钢提供了便利。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然后，她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反应了。如果之前的翟金钢还是克制的、温柔的，在她发出声音以后，他眼睛都有点泛红了，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舒莓身上。舒莓感有点不适地晃了两下，这细微的举动让翟金钢的脑子“嗡”地一下，低喘了出来。
翟金钢凶猛地吻着她的唇，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脖子。片刻之后，他的手放在了她的纽扣上，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舒莓，低声问:“莓莓，我可以吗？”
舒莓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咬着下唇，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打横抱起舒莓，大步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问:“莓莓，你说，武芊芊让我对你好一点，是什么意思？”舒莓恍然，他当时已经猜到了武芊芊的意思。她娇嗔:“讨厌！”声音娇嗲到她都不相信是自己发出的。
翟金钢轻轻伏下身子，一边解开她的纽扣，一边在她耳边说:“她说，我是你的初恋。意思是不是，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刚刚，是你的初吻。接下来，她要我对你，温柔一点？”
舒莓张张嘴，想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我们之前不是也有……”说着，声音慢慢小了下去。翟金钢轻轻啄了她耳朵一下：“傻莓莓，之前那种不算。”
男人炙热的鼻息喷在她耳朵上，让她彻底僵硬了，任由翟金钢一颗颗解开了她的扣子。翟金钢有点痴迷地看着她。舒莓从未被人这样打量过。她羞不可抑地用胳膊环着自己，却被翟金钢轻轻地拿开。他说:“莓莓，你真美，让我看看，好不好？”
看着他沉醉的神色，舒莓不知该做些什么，干脆伸手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修水管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