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天空竞技场·首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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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那个神秘的房间，艾尔立刻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窟卢塔族遗址，也顾不上揪出藏在暗处的那两只小虫子——这让他错过了相见的机会，但如此心神不宁的神色，不禁让人好奇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现在，艾尔已经站在一座高耸壮观的建筑物前——天空竞技场，“格斗家的天堂”!
随着人流涌入大厅，艾尔径直走向最显眼的报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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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姓名。”
“卡休斯•莫塔里特。”
“职业。”
“格斗师。”
“年龄。”
“……六岁。”
在表格上流畅书写着的墨笔一顿，停了足足三秒，墨迹在白纸上洇开一朵黑色的花，椅子吱地一声被拉开，报名处的接待小姐猛地伏到台上，四处望了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这儿可不是玩的地方，快回去吧！”
艾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姐姐，没有错，我是来报名的。”
还不及柜台高的小孩仰着脸认真地回答道，踮着脚催促，排在后面的人群也有些骚动，已经有不满的嚷声，接待小姐只得快速填好报名表，临走时还不停叮嘱。
“小弟弟要小心啊。”
“嗯。”
艾尔敷衍地略一点头，手里捏着209号码牌，很快便挤进了汹涌的人潮。瘦小的身体像是经不住四面八方的挤压，很快便被挤到一个墙角。
艾尔紧紧贴着墙壁，周围疾走的人如视无物般经过，有一个甚至擦着他的鼻尖走过，直到这时，他才重新扫了眼自己的号码，开始调整状态。
与先前急切的赶路相比，事实上他对天空竞技场的认识仅限于“一个在实战中令人快速成长的地方。”所以，尽管只是第一层的试战，艾尔也十分谨慎地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现在，他用的是前世的敛息法而非“绝”，因为那会让他处于念抗力为零的状态。作为地下世界的成功者，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置于无谓的危险境地。
虽然他认为，这个大厅里没有人能对他构成威胁，这丝毫目前是………
表情霎那间降温，艾尔蓦得转过头，潜藏的杀气凝成一束，针锋相对地迎上另一股——来自电梯口，一个貌似诡异的人。
故意违背地心引力的火红的发，眼角微挑的银灰色凤眸，细长的眉眼，还有翻飞的扑克牌后邪肆乖张的轻笑。
他？!
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饶有兴趣地刺在身上，艾尔一僵，当即如灵蛇般游入人群，矮小的身高此刻成了最好的掩护。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当那个人一出现，原本沸反盈天的大厅如浇了盆冷水似的，气氛立降冰点以下，人人大气不敢出一口，艾尔甚至看见挡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的两腿在不停哆嗦着。
“嗯哼♠。”有些不满于失去小果实的的行踪，西索眼里却燃起了更为浓厚的兴趣，扑克在手中变幻出莫测的幻象与残影，旁若无人地穿过异样的人群。
直到这尊大神走出门，大厅才重新恢复喧闹。
艾尔心中一动，扯了扯身前刚刚一直在发抖的人，小声问道：
“请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大汉满脸不耐地转过眼，然而在听到问题时神色却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恐惧。他压低声音说：“新来的小鬼，刚刚那是‘小丑魔术师’西索。送你一句话，想死的时候就去他眼前晃晃。”说完，大汉便忌惮什么似的匆匆走开了。
艾尔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目光停留在西索刚刚离开的大门。这时，广播不容他多想地响了起来：
“第209号选手，请立即进入一层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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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竞技场被划分为无数个单独区域，四周是吵嚷的观众席，刺目的镁光灯将整个场地映得一清二楚。
当艾尔慢吞吞地翻上台时，周围的观众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随之而来的是夹杂着各种市井秽声的叫骂。
“喂，小鬼，快滚回你妈那儿去吃奶吧，小心以后没得喝了！”
“小心点，别一下子就被捏扁了！”
“认输吧小子！真是的，这次花的门票泡汤了。”
………………
………
艾尔默不作声地站着，灯光下孤零零的身形单薄得可怜。他的对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体也算不上魁梧，但四肢结实有力，线条流畅，即使只是站着，也如同豹般蓄势待发。
爆发力强，擅长近身战。
这是艾尔观察后得出的结论。虽然不会念，但相比其他几个战区的杂鱼，他对这次首战的对手还是比较满意的。尽管不知为何对方会出现在一层。
“请指教。”
青年并没有因对手的稚龄而有所轻视，相反，仍然不骄不躁地做全了礼数。艾尔同样还了个礼。
正当周围因两人过于正式的开场而发出噪音时，灯光一闪，青年已从艾尔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失去了踪迹。
真是不错的速度。
嘴巴微微有些惊讶地张开，但立即化为一个微笑。耳边传来破空声，艾尔恍若未闻，却在拳头击中左脸时轻轻抬起右手。
“咦？”
对手发出轻咦，身体维持攻击的姿势停住了。拳扬起的劲风吹起了艾尔颊边的几缕发。出乎意料，艾尔也有些惊奇。虽然防住了，但力度却大得惊人，几乎可以与芬克斯媲美，速度也是。莫名地有些熟稔。
他是什么人？
皱皱眉，他心里涌起了浪潮，有种不容乐观的势头正在萌芽。
甩开青年的手，艾尔重新站直，决定速战速决。
“死生天定？”
孩子歪歪头，动作有些娇憨，如同好学的小学生，但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青年一愣，随及点点头，却没等他调整动作，便被颈后的冷意激了个寒战。
——碰。
明明只是□□间的碰撞，却引出一片金属相交的脆鸣。青年身影连闪，颈后的寒冷始终如附骨之蛆般如影随行。
不知是是谁的目光冷了下来。
空间一滞，旁观者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台上的两个人的身影同时失去，只能听见空中传来不绝于耳的撞击与风声，过于迅速的移位使灯光都产生了扭曲。偶尔，才会有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胶着一起出现，转瞬即逝。
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弱下去，一个个如吞了鸡蛋般张大了嘴，呆滞的目光渐渐变得火热，最后，几乎沸腾了。
“我X，这，这难道只是，第一层的战斗吗？”
旁观者甲结巴着喃喃自语，狂热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场上。与此同时，广播中也传来激动的声音，场地上方伸下一个摄影机：
“激奋人心！在这个角落，各位今天居然能见到如此高水平的格斗！两名选手的速度非常快，战斗已接近白热化——看，有一个人被击中了！”
屏幕上，一个人影从半空中突地被踢出战区，直直飞向隔墙，几乎在一瞬间使墙塌倒，顿时一片烟尘弥漫。特殊材质的隔墙脆弱得不堪一击。
镜头拉近，尘霭下模糊的容貌逐渐清晰。
“咳…咳咳。”
青年此时形象甚为狼狈，一身黑色劲装蒙上了一层灰色，甚至还有几处不明显的沉黑。他右手撑地，试图坐起，然而一用力便剧烈咳嗽，几缕血丝溢出苍白的唇角。
“你输了。”
艾尔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画面里。他的形象显然比对方要好得多，但仍有多处破损，微微喘着粗气。没等回应，他便赶时间似的回过身，径直向台下走去。
“等等。”身后传来沙哑疲惫的的声音，艾尔脚步未停。
“停下！”对方的语气变得强硬，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停下来，队长！”
执拗的脚步停顿片刻。
下一秒，艾尔重新出现在废墟前，饱含愤怒的语言从冰封的表情下爆发：
“滚，叶影哕………”
阴沉的童音不复清明，被湮没在周围突然爆发的欢呼中。广播中传来兴奋至极的尖叫：“胜利者出现了！是第209号选手卡休斯.莫塔里特，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出色的格斗师今年只有六岁！”
艾尔瞥了眼黑色的摄相机。
呲——屏幕一片雪花，一缕青烟袅袅腾起，广播戛然而止。艾尔扫了眼挣扎着想要站起的叶影哕，眨眼间失去了踪迹。
留下的败者狠狠捶了下地，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缓缓抬起，闪着狠厉的寒光。
乱了，都乱了。
精疲力尽地滑坐在墙角，艾尔祈祷般仰起了脖子，脆弱——第一次出现在面具的裂缝之下。他首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他原本坚信，只要足够强大，命运只是自己手中的一枚玩物。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先是楚皇轩。这个人，为什么每次他要逃离，最终还是会发现自己仍然在他的掌控中？上一世他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为何这一次又要重蹈复辙？为什么？他都已经舍弃了自己的血脉了………
还有，叶影哕。
艾尔迷茫的神色不自觉一冷，甩甩头立刻起身。
人前，他的伪装依旧完美。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天空竞技场·首战
